《纯,属虚构》
第22节

作者: 铜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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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3-10-01 23:35:29
  贾老师站起来来回踱步,思索着什么,随即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从桌上的一摞资料中抽出一本薄薄的杂志递给我。我一看,是本文学杂志,在我印象中这本杂志的阅读量并不大,但却是省级刊物。我随手翻开,其中被折起的一页跳入眼帘,我的本章原原本本的躺在上面,只是作者变成了“李梦洁”,我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笑着说,“你什么时候给我起了个这么女性化的笔名。”贾老师一脸内疚地说:“对不起。”“李梦洁是谁?”“一个朋友的女儿,也在这儿上学。”“一个朋友?”我笑。

  “其实我可以不动你的文章的,只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鬼使神差。”他重重的叹气,“没办法,人家提了,我就不能不帮,可我也实在不想这样。”
  我不知为何,强笑着劝他,“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我猜你是觉的这文章好才用,到时候拿给人家看也显的周全。你这是瞧得起我呢。”
  “你别这么说。”
  我顿了顿,问他能不能抽烟,贾老师慌地说可以可以,然后麻利的从抽屉里拿出烟来递给我,“嚯,好烟,我抽不起。”我笑嘻嘻地说,“你要爱抽一会就都拿走。”他说着作势要帮我点上,我急忙推让开他的手,你可千万别这样。“看刊号这是本省级刊物,也不是说能上就能上的吧。”贾老师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有同学在这家杂志社任职,所以……”“原来如此。”我抽着烟,烟雾腾腾散布在彼此之间,视线被阻碍,闪亮亮的眼球在烟雾里抻出来,随着眼皮的开合忽明忽暗。

  “我们,还是朋友吗?”
  “是,怎么不是?”我挺着身子,“反正我觉得是,主导权在你手上,我没觉得是多大不了的事,你要有了心结那单说。”
  “你总弄得我无话可说。”
  “那就先别说了。”我手忙脚乱地捻灭烟头,“我先走了。”我冲他笑笑,站起来要走。

  贾老师抓起那包烟塞在我手里,“拿着拿着。”我客气了几次也就揣起来。贾老师说:“你要是再写了文章拿给我,我可以帮你往杂志投投看。”我微笑着说一定。
  我拉开门,贾老师又把我叫住,“一民,我听说你有几门需要补考。这样,期末考试你先去好好考,补考的事等回来再说。”
  我愣了一下,笑说:“谢谢。”
  日期:2013-10-17 23:24:45
  我进来时遇到的人不知道哪里去了,一个也找不到,消失得无影无踪、无声无息。偌大的六层楼好像只有我一个人,脚步声拖沓连环,附骨般如影随形。十几步外的门被关上,“砰”的一声回荡在幽暗闭塞的楼道里瓮声瓮气。
  此时已快晌午,天地间弥漫着耀眼的阳光。棵棵繁茂的绿色树木在光辉中昂首挺拔显的极为圣洁,杂乱无章的草坪里隔几步就能看到几朵不知名的野花星罗散布。我穿过一片空阔的广场,每到晚上这里都有人聚在一起滑旱冰,若是哪个班上有人心血来潮还会拉开巨大的投影仪放电影,有时赶上几个闲差把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烟花挨个点着,五光十色的烟火惹得一群女生尖叫不止,直到保安循声赶来才一哄而散。广场边阴凉地里正坐着没事干的男女情侣,一对对隔得老远谁也不影响谁。我从他们身前走过去,一边在口袋里掏出烟来点着,眺望着远处的高大建筑,圈圈展开的光晕在勾心斗角处反复折射,一旦盯的久了再看向别处就觉短暂的失明。

  我回了“家”,光明和王倩正坐在一块挑扑克,桌面上摆着花花绿绿的一片。
  王倩问我,“你干吗去了。”我面带难色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光明低着头,把铺开的扑克挑挑拣拣和在手里,缓缓地说,“他不会告诉你的。”
  “那他告诉你,你再告诉我好吗?”
  “他也不会告诉我的。”
  “你怎么知道?”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四岁我五岁,这么长时间,狗都有条件反射了。”

  “问到底会发生什么。”
  “那他就不理你,一个人找地儿不知道玩什么去,第二天再见还跟没事人似得嘻嘻哈哈,但绝口不提发生过什么。”
  “那你就一点也不知道怎么了?”
  “也不是全然不知道,可能是失恋了,可能胡琢磨茫然了,还可能就一点小事,比如走路上硌了一下脚,抽烟抽了一口把嘴唇粘出了血,买饭被人插了队多等了三分钟等等。”
  “我看今天这状态像是失恋了。”

  “不,据我经验,最后一种情况居多。”
  “你们这帮人真有意思。”
  “有这种意思的就他一个,独一份。”
  王倩看看我,一脸歉意的说,“打牌吧。”
  我们三人围坐开始打牌,我手气出奇的差,要么九张连顺就差中间一张,要么倒手能扔但死活接不住牌。我很想聚精会神专心记牌但眼神不由自主的涣散起来,眼前所有都浮起一层又一层的重影,好像山间谷涧雾气蒙蒙,但我又一点不乏,了无困意。
  太阳开始慢慢倾斜,室内红彤彤一片,王倩把牌一扔说不打了,“再打你非死上面不可。”她对我说。我看着他,挤出一丝干瘪的笑容。我说:“我饿了,吃饭去吧。我一天没吃了。”王倩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我不去,我困了,晚上还要上班。”光明附和说我也是。我盯着光明,直到他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洗牌,说:“蚯蚓。”王倩低头问光明什么意思。光明想了想,说:“他大概是说我们雌雄同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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