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后传:两晋风云(全景式演义三国之后两晋、五胡兴衰、交替的历史)》
第56节

作者: 曹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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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长安城中困苦已极,居民不满一百户,蒿草丛生,荆棘成林,公私加在一起,仅有牛车四辆,文武百官连正式的官服都没有,更没有印信,仅以桑木版署上官号而已。
  随后,晋愍帝又封琅琊王司马睿为左丞相、大都督、都督陕东诸军事;南阳王司马保为右丞相、大都督、都督陕西诸军事;凉州张轨为太尉、凉州牧、西平郡公,幽州王浚为大司马,并州刘琨为大将军。诏令:
  今当扫除鲸鲵,奉迎梓宫。令幽、并两州勒卒三十万直造平阳,右丞相宜率秦、凉、梁、雍之师三十万径诣长安,左丞相率所领精兵二十万径造洛阳,同赴大期,克成元勋。
  岂料四方兵马未举,刘曜的匈奴大军却已杀了过来。
  日期:2014-05-26 20:58:33

  原来,刘聪得知司马业在长安称帝,勃然大怒,要将他扼杀于摇篮之中,遂以刘曜为元帅,乔智明为副帅,赵染为前锋,兵马五万,杀奔长安。晋愍帝大惊,一面令索綝调兵,守卫京师,一面令麹允率兵北上,以拒大敌。麹允屡战皆败,退守黄白城(在今陕西三原县东北),晋愍帝于是又令索綝率京师禁卫军前往增援。
  赵染遂向刘曜献计道:“麹允、索綝皆率大军在外,长安一定空虚,属下请即率一军去袭,机不可失。”
  刘曜以为然,即使赵染率了精骑五千,由小道直插长安。到了郊外,晋军方才发觉,惊慌失措。晋愍帝急使梁肃、竺恢出城迎战。梁肃率军前行,正遇赵染,战不十合,不敌败走。赵染随后赶来,竺恢接着,战不十合,也不敌败走,退回城中,被赵染一直涌到城下,架梯飞索,杀入城去,夺了外城,俘杀晋兵一千余人。
  晋军退守内城。晋愍帝急奔射雁楼,燃起烽火,向远近示警。正驻守阿城(在长安城西南、秦王朝阿房宫故地)的晋将麹鉴,忽见长安烽火,即率五千军赴救。赵染得报,恐腹背受敌,令烧长安府寺营署,退军北返。麹鉴追击,到了灵武(今陕西省白水县),赵染反击,麹鉴大败,幸亏索綝赶到,将麹鉴救回黄白城中。
  赵染遂回“汉”大营,因偷袭长安未成,向刘曜请罪。刘曜慰道:“赵先锋虽未取得长安,但将司马家儿吓得一身屎尿,又大败麹鉴,也是大功,我取长安,早晚之事也!”即令军中,大摆盛宴,三军同庆。
  赵染谏道:“黄白城未破,不宜使醉,须防晋兵前来劫营。”
  刘曜道:“麹允只顾守城,不出交战,不知何日才可破城,迁延日久,必致我军心疲惫,一旦粮草不济,恐我此行就要半途而废了,我之所以设宴庆功,正要诱他们前来劫营。”就令于营前挖了陷坑,虚土棚盖,营中设宴,三军欢叫。到了半夜,假装都醉,叫声全无,专等晋军前来。
  日期:2014-05-26 22:20:39

  却说麹允、索綝在城中,听得汉营欢叫,便令细作打探。细作回报,说胡寇正在营中欢宴。麹允、索綝于是商议,趁夜劫营。到了半夜,细作又报:“汉军皆醉,无复设备。”麹允、索綝大喜,即率三军出城,将到汉营之外,麹允忽然警觉,当即约住兵马,与索綝道:“刘曜狡诈,须防其中有诈。”
  索綝道:“如此,可先使一支小军突入其营,若无动静,大军一齐杀入,若是有诈,我们也可将计就计,反击其后。”
  麹鉴道:“愿先入营。”即率本部兵马冲入“汉”营。喊声起处,人马都跌落陷坑之内。刘曜见晋军杀到,遂放号跑。“汉”军伏兵四面杀来。却不料寨外又有晋军大队杀到,麹允、索綝分两路蜂拥杀来,冲入营中,放火烧营。“汉”军大乱,前后不能相顾。麹鉴等跃出土坑,反击“汉”军,正遇着“汉”军副帅乔智明,眼疾手快,将他一刀砍死。两军混战,直到天明,麹允、索綝方才退兵回城。

  刘曜使计不成,却反中了麹允、索綝之计,不仅丧兵数千,还断送了副帅乔智明的性命,懊悔不及,又见“汉”军士气低落,料不能再战,退兵回平阳去了。
  日期:2014-05-27 07:50:46
  再说石虎奉命攻打邺城。石虎统军,严而不烦,军人莫敢犯禁,到了邺城,便以三百人为一组,组成敢死队在前,各带短刀赤膊登城,又以三百甲兵组成督战队,在后督战,敢有临阵不前或后退者,格杀勿论。因此,敢死队无不拼死向前,前赴后继,打完一拨,又上一拨,城墙内外,狼奔矢突,血肉横飞。三台守将谢胥、田青、郎牧终于抵挡不住,遂向石虎乞降。刘演只身逃走。
  石虎入城,即杀谢胥、田青、郎牧,又令将降卒全都绑了,就于城外挖了个万人坑,要将降卒全部坑杀。石勒与张宾随后赶到,见降卒都被绑缚,哀号之声,惨不忍闻,遂问石虎:“既已投降,何故还要坑杀?”

  石虎道:“晋人奸诈,倘若有变,我等便无类矣,故要尽坑之!”
  石勒不置可否,忽见降卒中一人,不由“呀”的一声,立即向前问道:“汝非上党武乡郭敬郭季子乎?”
  那人答道:“小人正是。”
  石勒当即下马,扶起郭敬,喜极而泣道:“季子兄,快看看我,——我便是十年前被卖到山东为奴的勒呀!”亲自为他去了绑绳,赐给衣甲车马,署为上将军。——原来,石勒自幼贫贱,曾是同乡郭敬的佃客。时有相者说道:“此胡状貌奇异,志度非常,其终不可量也。”乡人都嗤笑,唯独郭敬以为信然,另眼相待,常加资助。
  郭敬不料竟有此遇,也喜极而泣,请道:“此等皆穷苦出身,世道沧桑,沦为流民,不得已从军,为争口饭吃,贤弟也是穷苦人出身,怎忍坑杀?”
  石勒闻言惭愧,即令石虎放了降卒,一律免死,交由郭敬统领。
  石勒率众入城,安抚内外,遂以石虎为魏郡太守,镇守邺城。过了些日,自与张宾、郭敬等返回襄国。遂谋攻取幽州。
  不知后事如何,请看下集分解。
  日期:2014-05-27 09:29:40
  第二九集 王子春出使蓟城 石世龙生擒王浚
  却说石勒既取邺城,全取冀州,遂聚参佐,谋取幽州。但不知王浚虚实,因此想派出使者去实地打探。参佐请以平等地位,仿照羊祜、陆抗前例,致书王浚。时张宾正有病,未能与会,石勒不能决,遂亲去张宾府上求问。
  张宾道:“王浚名为晋臣,实欲废晋自立。唯所忧者,四海英雄莫之从耳。其之欲得将军,犹项羽之欲得韩信也。主公威震天下,去就为存亡,所在为轻重,今卑辞厚礼,折节事之,犹惧不信,况为羊、陆之亢敌乎!夫谋人而使人觉其情,难以得志矣。”
  石勒道:“善!但以何策为佳?”

  张宾道:“荀息灭虞,勾践沼吴,前策俱在,何不仿行?”
  石勒大悦,即请张宾写下一道表文,文曰:
  勒本小胡,遭世饥乱,流离屯厄,窜命冀州,窃相保聚以救性命。今晋祚沦夷,中原无主;殿下州乡贵望,四海所宗,为帝王者,非公复谁!勒所以捐躯起兵,诛讨暴乱者,正为殿下驱除尔。伏愿殿下应天顺人,早登皇祚。勒奉戴殿下如天地父母,殿下察勒微心,亦当视之如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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