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琳,人家是长辈,是老年人,有些观念已经根深蒂固了,周祖都不可能改变得了她,你能改变她吗?你不能撒。”说完,像拍讲台一样拍了拍饭桌,十分入戏,“比如,他们节约了一辈子,一分钱都舍不得花,那你买东西的时候就尽量不要让她看到;比如农村的卫生习惯没有那么好,那你就不要一天几次的在她面前拖地,她感觉你在嫌弃她;又比如,在农村的习惯是男人为大,家里有事要听男人的,那你就不要当他面指示祖娃去做事撒。你看这方面,易女子就做得比较好。”说完,就像表扬学生一样看了一眼易玲,附以赞赏的点点头。
“有啥问题,你就悄悄的给祖娃说,让他去找个方式跟他妈沟通,绝对比你的抗议有效,如果遇到有冲突的时候,你就忍一下,不要去顶嘴,最多回头找祖娃算帐,让他在床上使劲,补偿你。”说完,就嘿嘿一笑,十分满意这个上课的效果。
众人正在耳提面命的诚心当学生,听舒老师讲完最后一句话,不约而同的叫了一声,“靠”。
舒老师上完课,又和周祖碰了一下,周祖满是感激的端着杯子一干到底,然后缓缓的说:“还有一件事,要请你们两口子帮忙。我在成都这边,熟人不多,又都是同事,不太方便。”
舒麻仙也一仰脖,干完,“说,是不是又有哪个风情少丨妇丨看上你了,来,我来给你摆平。”
易玲在桌子底下狠狠的踹了他一脚,邱红的事是常琳悄悄跟易玲聊的,让她不要告诉舒麻仙。结果两口子有次办完事,闲着无聊,易玲就把这事当作谈资告诉了舒麻仙,以做警示。没想到,舒麻仙一喝酒就把这事戳了个漏。易玲满脸歉意的看着常琳,好在常琳并不生气,示意继续听他们说。
周祖也无所谓他的讽刺,就把他的想法告诉了舒麻仙,“你有时间这两天到我们商场去转一下,就当做是普通顾客一样,四处乱转,看下有没有些什么不妥的地方。”说着,就把在公司最近遇到的事和自己的怀疑说给了舒麻仙。
舒麻仙伸着个颈子,打出一个酒嗝,“我们乡下人,从来没进过大商场,怕到时候不晓得怎么转哟。再说,你们商场不是会员制吗?我怎么进去。”
周祖轻蔑的一笑,说:“靠,这么点事我都搞不定,我来当个屁经理呀。来,喝酒。”说完,又把舒麻仙的被子倒满。
舒麻仙捏起杯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说:
“来,给钟娃打个电话。看看这个败类又在哪儿风流快活,祸害良家妇女。”说完一脸向往。
日期:2012-11-22 14:28:43
钟宝成刚把张小沫扔到沙发上,还没来得及脱下外套,电话就响起来。这个败类,果然是在祸害良家妇女。
宝成本意是要送张小沫回家的,可这女人一上车就靠在副驾驶上睡得跟桃花潭水一样深,宝成推了两下就起了贼心,径直把带回了家。白石洲那么大,鬼知道她住哪儿啊。其实自从钟宝成参加足球联赛以来,一直牢记“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名训,很少在自家门边拿球,也从来没有摆过乌龙,直到碰上了那个左安安。
宝成正打开电话,准备到阳台上去接,张小沫就醒了。睁开眼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蹬了蹬腿,秀发遮面,衣衫凌乱,看到钟宝成后浅浅一笑。钟宝成连忙捂住话筒,指了指洗手间,示意她先去洗澡。张小沫看他捂着电话,心里“扑通”一跳,以为碰上了不该碰到的事。
其实,她老早就知道钟宝成离婚了,也知道他在外面花天酒地,胡作非为,今天其实也借着一酒胆才敢上了钟宝成的车,现在大半夜的,听到他的电话,心里一紧,莫非另有佳人。
宝成看出了张小沫的踟躇,“我两个朋友,高中同学,男的。”声音很轻,像是有一个专属的管道传到张小沫的耳朵里来,又像是情人间的耳语。张小沫随即羞赧的一笑,低头向洗手间走去。
“哪个?你旁边是哪个?”刚把电话靠近耳朵,舒麻仙那训斥学生一样的声音传了过来。
“锤子哪个,我一个人。”
“少来,你一个人你接了电话半天不说话。肯定是旁边有人,你老实交代。”
“好,我交代,你让易玲接电话。”钟宝成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出招攻打软肋。舒麻仙不敢把电话给易玲,怕钟宝成乱说一气,他回去又没好日子过。
“哈哈,还是钟娃厉害,一招制敌。”旁边传来周祖幸灾乐祸的笑声。
“他就是个无赖,没文化的,不想招惹他。”舒麻仙为一开始的劣势辩解。
“哎,祖娃怎么在你旁边呢。他回巫溪拉?”
“没有,人家现在大经理,公务缠身,哪儿有时间回巫溪哟。我们到成都来了。”
“现在又没什么假期,你不好好的教书育人,跑成都去干啥子。”钟宝成和周祖几乎是一样的语调,一样的神态。
“老子肯定是有事噻。你不要问,我们现在关心你,你在哪儿?”
“老子在屋里,要你关心个锤子。你到成都格外有啥子事嘛,是不是自摸搞多了,上去检查配件哟?”钟宝成心知肚明,一击中的。
“你妈,你妈的,。。。。。。”舒麻仙一时找不到词,急得只好骂人。
钟宝成缺借风势,火上交油,“如果你娃不得行了的话,我可以帮忙,反正我还比较喜欢易玲的身材。实在不行,祖娃也可以帮忙,反正你们离得近。”
周祖在一旁听得哈哈大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算了,我不敢,我老婆还在旁边呢。麻仙,这事你自己搞定,今天晚上我把床让给你们。我和常琳睡沙发。”
易玲在旁听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骂了一句“几个流氓”,便愤然起身,拉起常琳进了卧室。
舒麻仙在课堂上的威风完全不再,搞得胸闷异常,又没有合适的弹药攻击。只好不停的骂,“狗日的,你给我记到,狗日的。”
钟宝成顿了一下,等舒麻仙骂完了,就随口问了一句,“田悦晓现在怎么样?”问完觉得自己语气太严肃,马上又换了一副活泼的口吻,“找了对象没有。”
舒麻仙也停住了,犹豫了一下,在权衡要不要钟宝成实话。钟宝成也在后悔,他们几乎每天都能在QQ上碰到,隔三差五的也有电话联系,什么时候问都可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来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她屋里给她介绍了个对象,是河对面街上的。”舒麻仙像是鼓起了很大勇气,向遥远的这个学生告诉了题目的正确答案。
钟宝成听了也傻了,三人通话的气氛由刚刚的热烈急转直下,顿时僵住了,旁听的周祖也沉默,不知道如何发言。
“哦,那就好,那就好。好事噻。”钟宝成反应了过来,嘴上碎碎的念到,有些语无伦次,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那就这样吧。我和祖娃再喝两杯了也准备睡了,你娃也早点睡。少去花天酒地了。”说完很是干硬的“嘿嘿”笑了两声,挂断电话。
钟宝成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手机借着真皮沙发的弹性蹦了几下,躺在角落里不再动弹。从外套口袋里掏出烟,塞到嘴巴里点燃,然后趴在阳台上看着眼前的城市,近处灯火点点,静逸温馨,远方灯光流影,霓虹漫天,烟头一明一灭,最后陷入长久的黑暗当中。
不知过了多久,洗手间的门“吱”的一声打开,张小沫裹着白色的欲巾,手里还搓着湿漉漉的头发,投以宝成浅浅的一笑,然后转手向卧室走去。
“等一下,小沫。”宝成艰难的吞了一下口水。
张小沫疑惑的转身,手上仍旧揉搓着头发。
“你还是回去吧。”宝成求饶似的看着张小沫,却很坚决的说道,忽然又觉得不对,便指着另外一间客房小心的说,“不回去也行,你睡这张床可以吗?”
张小沫像被哈利波特的法术定住一样,停止了手上揉搓的动作,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也瞬间石化。过了半晌,像从梦中醒过来一样,愤怒的转身,冲进卫生间里,连门都不关,又过了不到一分钟风一样的卷出来,拿起沙发上的包。然后回头看了一眼还站在阳台上抽烟的钟宝成,眼里像是噙满了泪,没有说任何话,匆匆的跑出门去,留给钟宝成一个湿漉漉的背影。出到门外,像用尽全身力气一样,“轰隆”一声摔上防盗门,走廊里的声控路灯齐刷刷的打开,把一个孤独的,受伤的背影留在门框上,把一个男人,让她遭受耻辱的男人关在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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