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事如烟》
第34节

作者: 铁匠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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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05-29 21:54:41
  过了端午节,王伟德又忙着和木匠一起赶制抛石机和拒马。上一次,两架抛石机立了大功,这几根木头组合在一起的简陋武器令村民们大开眼界。这一次,人们强烈要求尽可能的多造一些,但王伟德却不这样认为,按照他的意见,造四架便足够了。他说:“操作抛石机需要人手,抛石机造的多了,那守圩墙的人就必然要减少。另外,抛石机关键不在于数量多,而在于投的准,毕竟咱们的土炮弹数量有限。要是造个几十架抛石机,而又没有合适的人来操作,那就只能乱投一气,这得造多少土炮弹才能用!”

  人们听了王伟德的话,觉得很有道理,便不再争执。四架抛石机造好之后,便要选择合适的人选来负责操作了。很多村民都争着要操作抛石机,一来新鲜,而来似乎操作抛石机相对守圩墙似乎更安全。但王伟德的一番话却让争执的人们再次沉默了,他说:“四架抛石机咱们只需要四个男人负责,在找几个强壮的女人配合就够了。而且,操作抛石机其实也很危险,土匪被抛石机打急眼了,肯定会用他们的小洋炮轰,炮弹可是比子弹威力大多了!”

  接下来,王伟德组织了一次抛石比赛,他在圩沟外用白灰画了一个圈,每个人三次机会,谁能投的准便选谁。村民们嘻嘻哈哈地参加比赛,个个信心十足。人们互相打趣说:“哎呀,看你咋投的,我闭上眼睛也比你投的准!”可是真正轮到他们投的时候,才发现投的准却远非想象中那么简单。有些人投了三次之后,见无一命中,便耍赖还要再投。王伟德说:“每个人只有三次机会,谁也不能耍赖,这可不是玩游戏,咱们要选出真正投的准的人才行!”

  最后,所有的青壮男人都投完,互相嘻嘻哈哈地嘲笑着彼此,因为几乎没有一个人能把三个转头都准确地投中圩沟外的圆圈里。王伟德仔细考虑之后,选了四个男人,他们分别是张建亮、王伟济、王奉棠和胡海。张建亮投的最好,他投中了两个半,之所以说是两个半,是因为其中一个砖头正好压了线,按照规则只能算半个。王伟济也是如此,他也投中了两个半,只不过他的那个压线的砖头更靠外一些,按规矩也是算半个。王奉棠和胡海各投中两个。其余的人有的还能投中一个,但大多数人连一个也投不中。

  日期:2014-05-30 09:33:40
  选好了操作抛石机的负责人之后,他们又根据报名的妇女们的情况进行了选拔。选拔的条件很简单,一是跑的快,二是力气大。经过大伙的协商和参考了妇女们的意见之后,他们决定也按照比赛成绩选拔。比赛的规则很简单,她们每个人都要扛着一袋麦子,从祠堂跑到村南门口,按照到达的先后顺序择优录选。
  这时候,村子里热闹极了,除了守卫圩墙的村民之外,男女老少都来看妇女们的比赛,似乎她们的比赛比男人们的比赛要有趣的多了。翠兰也报了名,但是她太瘦弱了,连一袋麦子都扛不起来,更别说还要跑着比赛了。最后,经过初步选拔,能把一袋麦子扛起来的只有8名妇女,无奈之下,王伟德修改规则,把一袋麦子改成了大半袋麦子,结果,通过初选的妇女一下子增加到了24名。为了安全考虑,王伟德又把比赛的距离缩短,改成沿着祠堂前的广场跑三圈。

  比赛开始之后,妇女们扛着半袋麦子开始奔跑,人们在边上大喊着加油。王连彬家的媳妇扛着麻袋跑到最前面,后面的一群妇女紧追不舍,她们争先恐后,咬着牙往前跑。人们挥舞着手臂,跳着叫着,大喊着加油!一圈过去了,王连彬家的媳妇果然强悍,她遥遥领先后面的妇女们!两圈,有人摔到了,又有人被绊倒!三圈!王连彬家的媳妇一马当先,不出意外地第一个跑到终点线!
  “媳妇!你是最棒的!”王连彬兴奋地大叫着,他跑上前去抱起了媳妇,脸上笑开了花。
  “果然还是连彬家的媳妇厉害!”王伟业说。

  “那是当然!你不看平时连彬都干不过他媳妇,每次都打的鼻青脸肿的,哈哈!”胡海笑着说。
  比赛结束,王伟德按照先后顺序选了12名妇女。接着又把她们分成了四组,确保每一架抛石机都有四个人操作。一个负责观察落点,一个装填土炮弹,一个负责搬运土炮弹,另外一个负责调整抛石机的方向。在必要的时候,四个人可以一起把抛石机抬走,这样就确保能搞快速的转移。
  人员分配好之后,王伟德开始带领他们练习。他们计算好土炮弹的重量,又找一些重量差不多的石头,依然是瞄着圩沟外的白圆圈练习。他们反复琢磨色射程和角度,还有拉动抛竿的力量大小,一开始他们进展的很不顺利,角度和力量难以掌握,但随着练习的进行。他们的命中率逐渐提升,基本达到了要求。
  在他们练习操作抛石机的时候,其他村民们正在制作土炮弹。经过权衡之后,他们并没有制作太多,因为还要给两门土炮留下足够的火药。火药和土炮弹都放在离祠堂不远的闲置牲口棚里。牲口棚的四周都是空地,离村民的房屋较远,是理想的储藏火药的库房。棚屋空了很久了,里面也打扫的很干净,屋顶也重新得到修葺,确保不会漏雨。
  日期:2014-05-30 12:37:42
  在天气好的时候,人们都喜欢在屋外面和邻居们边吃边聊。人们都喜欢聚在一起,不喜欢闷在屋里默不作声的吃饭。在外面,他们坐在小板凳上,或者干脆坐在自己的布鞋上,一边吸溜吸溜地吃着面条,一边议论着最近村里发生的事,或者是庄稼的收成。今天的中午,他们正兴高采烈地逃轮着妇女们的比赛。
  “麦子收好了,我看土匪也该来了,这几天你要提醒大家格外注意了。”王伟德和翠兰正坐在房子后面的大树下吃着面条的时候,村长叼着烟斗走了过来。
  “嗯,好……”王伟德正吸溜着一根面条,含糊地答应着。面条是翠兰擀的,自从成亲之后,翠兰包揽了洗衣做饭,她年轻有劲,面揉的好,擀的面条有嚼头,王伟德一直赞不绝口。

  “村长,吃过饭没有?”翠兰从地上站起来,礼貌地说道:“在这吃一碗凉面吧!”
  “我……嗯,吃过了。”村子言毕,肚子里发出一阵不满的咕噜声。
  “哈哈,村长啊,你这肚子可说了实话了吧!”邻居二婶大笑着,说:“咋啦?又跟弟妹干起来了,饭都不给吃啊?”
  “没有没有,哪里的话!嫂子你这嘴还是这么厉害。”村长尴尬地辩解道。

  “到我家吃吧,我家做的热汤面,他家是凉面,你这身子骨还是吃热汤面吧。”二婶说。
  这时候,翠兰已经从屋里端来了一碗凉面,村长看着翠兰笑盈盈地端着碗站在他面前,便笑了一笑,伸手接过碗,说:“早就听说翠兰擀的面好吃,现在也从咱村的姑娘变成咱村的媳妇了,就凭这一点,我也一定要吃上一碗尝尝。”说罢便拿起筷子,哧溜哧溜地吃起面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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