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婆揉了揉啤酒肚,打了个饱嗝,故作高深地说,“以此来看,黑锤暗度陈仓了。”
但一直都是个谜,没有人知道,黑锤也每天和我们吃饭,和我们说笑,智商也不低,还不动声色地骗了我的一只正要下咽的鸡腿。
一天,淫贼对宣传部的黑锤说,“整天见你们搞活动,桌子搬来搬去,搞什么名堂呢?”
黑锤说,“也就是宣传一下中医文化,有时给网吧做点广告,拉点赞助之类的。”
屠夫不解,反问道,“还给网吧做广告?怎么不去给求包养的女生们做广告?”
黑锤说,“我只是宣传科里的一个干事,做不了主,整天趴在外面走廊写啊画啊的,是最忙最不起眼的,那些在办公室喝水聊天打屁的才是最闲最风光的”,又说,“屠夫,你们摄影部不也挺好的么!”
屠夫说,“咋说?”
黑锤说,“借摄影、采风为名,拍拍姑娘的花裙子。”
淫贼大喝一声,“一群臭流氓。”
我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他就嘟囔了一句,“臭文人。”
后来,一直到毕业,屠夫还一直念叨着摄影部的一位姑娘,没能一起,谈谈理想,谈谈人生,顺便地谈谈感情,空虚,寂寞,看看小酥胸。
日期:2013-10-16 12:41:42
第四章卧谈会
开会,在中国这个地方,见怪不怪了。一群像模像样的人,夹着公文包,西装革履,皮鞋,牛逼哄哄地坐在一起,或正襟危坐,或翘着二郎腿,或蒙头大睡,总有那么几个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七谈八论,饭点到了,会就散了。
大学里,有一种会,不一定是领导、达官贵人才能参加,人人皆可,这就是卧谈会。
至于这个会是怎么开始的,不知道,反正是一届又一届这么传下来了,而且无师自通。
晚上的卧谈会,几个人这个一句,那个一句,男女问题,作风问题,一场轰轰烈烈的鸡零狗碎的运动开始了。
肥婆吃完了一个肉夹馍,边打着饱嗝,边逼问淫贼,“最近几天看你每餐只吃三块钱一碗的燃面,人都饿成马了,你生活费哪去了?是不是每天给翠花买零食了?班里谣传的女生宿舍门前每晚鬼叫的色狼是不是就是你?别给我们629宿舍丢人!”
淫贼喝了一口水,两颗枸杞卡到了嗓子眼,咳嗽起来,咳着咳着,眼泪就流出来,又再喝了一口,咳嗽才停了,“那又怎样?我至少光明正大地泡妞!哪像你,追人家女娃又不敢说,人家过生日给送两个杯子,自己过生日人家女娃送一只乒乓球拍,这不明了的事么,一拍两散么,丢你先人呢!”
肥婆有点气急败坏的样子,“你娃牛,你娃气势子大,不丢你先人!”
屠夫跺跺脚,“你两个磨啥瘪哩,狗咬狗!”
黑锤正吃着杨凌蘸水面,狼吞虎咽,却突然停下,笑笑,那笑声仿佛从鼻孔里出来,“你也别笑话人家,说说你,一会儿追这个,一会儿泡那个,咋就一个都没成?你咋中看不中用呢?”
屠夫反驳,“我以前那是路线错误,现在要转移路线,吃窝边草,从自己的老乡下手,下周就去参加老乡会了,嘿,嘿。黑锤,你还有脸说我呢,好几次见你在网吧角落里看三级片,整天靠意淫度日的孬种,有本事去泡一个妞回来让大伙瞧瞧?”
“你懂啥?我那是先了解一下男女常识,我现在先全面撒网,关键时刻重点捕捞呢。”黑锤说着,用手抹了一下嘴角,辣子油摸得脸上,手上都是。
四川鬼子正在往脚上涂抹治疗脚癣的药物,一层又一层地涂抹,又闻闻,兀自笑了,“捕捞个犬犬,直接逮一个,困一觉就行了。”
我坐在角落里,应声附和,“花堪甚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别到时只剩下一堆烂鱼臭虾,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怎一个惨字了得!”
黑锤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小屁孩,懂什么?!”
事实是,黑锤真是宿舍第一个实践自己想法的人,还真找到了女友,整天为女友跑前跑后,舍友笑话他,他大言不惭,“现在还没到手,先当当孙子,到手了再当大爷!”后来,他果然再次实践了这句话。
肥婆转换了话题,阴阳怪气地说,“太史令,最近和小猪走的有点近哦,外面都有谣言了”。
我急忙反驳说,“我是清白的,肯定是吃饱了饭的人没事做,就找些话茬子,做饭后谈资罢了。”
屠夫才不信,让一个不再纯洁的人,相信纯洁的事,是困难的,“你还抵赖,今放学时,瞄见你两离那么近,嘀咕啥呢?”
我说,“就学习上的事。”
淫贼笑眯眯的,露出黄黄的牙齿,调侃地说,“学习哪方面呢?恋爱,泡妞,幽会,还是撒网捕鱼?”
我有点急了,红着脸,带点气急败坏,“你们诬陷我可以,别玷污人家女娃的名声!大学里,林子大了,啥鸟都有,不知到时又被传成什么笑话了”。
四川鬼子把两只臭袜子从老远的地方一下子扔进了垃圾桶,颇得意地笑了一下,继而说,“还说跟小猪没关系,现在就护着人家了”,又学着我的腔调说,“诬陷我没关系,别玷污人家女娃的名声!听起来酸酸的,有点肉麻,我呸!”
我真的气急败坏了,“谁再提小猪,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见我言之凿凿,又出奇愤怒,大伙就转移话题,又谈到奖学金的事,说班里谁有关系,谁有多黑,谁是鬼子,谁背后谣言。
谈到很晚,大家开始有了倦意,肥婆翻了翻身,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太史令,据小猪宿舍的翠花说,你买了冰淇淋,给小猪送了一块,你小子保密工作还做的挺好的,对人家小妞真有意思?”
“没有的事,遇见了,就送了一块。”
淫贼猛咳了几声,唾了一口痰,根据声音判断,那痰很浓,可能颜色还是黄的,“不老实!”
“教毛概的那老头有点色,见了漂亮女孩,笑得屁颠屁颠的,两排牙齿黑不溜秋的,难看死了。”黑锤不知怎么就冒了这么一句。
半响,也不知是谁“嗯”了一句,就已听见肥婆的呼噜声,越来越响。我老感觉他那喉咙里有浓浓的痰,一不注意,可能会堵住,一命呜呼。
日期:2013-10-16 12:55:41
第五章辩论赛
系里要举办辩论赛,报名参加的人不多,班长急的团团转,隔二连三地来宿舍吆喝,就是没人参加。
吃过饭,一向安心睡觉的肥婆叹息了一句,“这次辩论賽没多少人参加,输定了。”半响,除了淫贼嘟囔了一句皇帝不急太监急之外,没人反应,肥婆翻起身看看下铺的屠夫,“屠夫,要论帅,非你莫属了。往辩论台上一站,对方的美女就痴呆了,准能赢。”
屠夫正啃着一只鸡腿,津津有味,“我这张嘴,说说肉麻情话,骗骗不知深浅的小妹妹还可以,一旦上了台面,就中看不中用了。”
肥婆又对黑锤说,“黑锤,我看你可以,要文能文,要武能武”。
黑锤听了,颇得意地捋胡须,却没捋着,他的胡子在一周前因为中国没有收复台湾剃掉了。“要说起来,我是可以的,但我张口闭口,满嘴的宝鸡方言,岂不大煞风雅?罢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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