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就感叹,“明年又要补考。哎,想来想去,还是幼儿园好混。 做人如此失败,真想一头撞在那个美女的胸上,撞死得了。”
淫贼说,“兄弟,我在精神上支持你。”
主席说,“好狠啊,喝药递瓶,上吊给绳。”
我就笑了,外面阳光正暖。
日期:2013-10-18 07:22:01
出去在水房打水时,遇见朱婷。她笑着打招呼,问我,“考的怎么样?你这样踏实的人,一定考的很好”。
我故作谦虚地说,“一般般啦,你呢?”
她竟然有点害羞,“我有点笨,考的不好,有你那样的脑子就好了。”
我问,“寒假里,准备做什么?”
她说,“哪里也不去,就陪着爸妈。爸爸经常忙着做生意,一年难得见几次,妈妈上班忙,总算有个假期了,好想跟他们在一起,哪怕只是说说话或者一起看看电视。你呢?”
“我也回家,半年没见父母了。”
她笑笑,“什么时候你有空了,去西安,到我家看看?”
我说,“好啊。”
她笑着,“一言为定哦。我到时一定做好吃的菜,煲最好喝的汤,让你尝尝。”
我说,“谢谢。”
即便后来,我能清楚地记得她家在那条街,那个巷子,以及门牌号。我一直没进去过,有好几次,心血来潮的时候,也只是远远看着,也没进去。
有些事,命中注定就这样,强求也没用。
日期:2013-10-18 09:24:33
第十三章寒假
寒假里,吃饱了饭,就看些书,无聊了,就去串门子,就遇到了小学时的一些同学,伙伴,一大堆的记忆全被拉了出来。
小学四年级的时候,一群混小子,糊里糊涂的过日子,人也不懂事,经不住年纪大的学生怂恿,就信手拟了一首打油诗,“洪湖水,浪打浪,今年老子没考上,吃个零,去了怂,都怪谁谁谁没教成”。一时洛阳纸贵,消息亦不胫而走。恰所骂的那个老师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但毕竟精于世故,对付一群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尚是绰绰有余。东窗事发后,一切风平浪静,大家以为此事不了了之,暗下窃喜,心里悬着的不安的石头才算放了下来。
熟料,一日,那老师以考察生词为由,择打油诗中字若干,让大家写,并扬言前十个写完的有赏。大家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一听有赏,均做虎狼之状,争先恐后,唯恐不及。尚记得有一女生,平时学习差,好些字都不会写,落在最后,那老师就讥笑着对她说,“算了,不要你的也罢了”。大家也笑她,人长得是俊俏,多么笨,那女生竟哭了好一阵。
后来,那老师倒也兑现了诺言,是有奖赏,不过赏的不是别的,是板子,是拳打脚踢。因此事牵连甚广,法不责众,老师就对四个头头绳之以法,加以惩罚,每人脖子上挂一个牌牌,上面写着大大的几个字,“我错了!”、“我有罪!”。并扬言要四人退学,让四人叫来家长,那家长当着老师的面,把指头粗的树枝打断了好几根,几个人杀猪似的惨叫及哭爹喊娘的求饶声绕梁三日,教室里的人,听得发抖。意犹未尽的是,那个老师的儿子竟与四个头目沆瀣一气,参与了这次骂师运动。家门不幸,那位老师自是怒发冲冠,“糊涂虫啊糊涂虫,你白吃了你老子十年包谷饭呀!”
如今,那些人均作了孩子的父亲了,那个当年未写出字的女孩也已怀孕了,肚子鼓鼓的。
一个人站在河岸边,清凌凌的河水,静静地流淌,静默的石头,一待就是许多年,生出绿绿的苔,一只鱼儿游来游去,阳光淡淡的,突然有一种伤感,不知名的感触,关乎岁月,关乎人生,却道不出。呆坐在岸边,抬起头,心想着,不知祖祖辈辈多少人曾对着这天地蓦然叹息?
在这个地方,我看着我的父母,族人在命运、艰辛面前的无能为力,甚至有点盲目的乐观,我更加理解了局限这个词。
日复一日,面朝黄土背朝天辛苦劳作的父亲,他知道外面有一个更大的世界,自己却走不出去。他尝尽世间的心酸,却没有尝过一碗他经常念叨的羊肉泡馍。
我又一次想到了朱婷,我和她的距离。
正想着,幼年时的几个伙伴刚从田地里锄地归来,大都已经结婚生子,拉着蹦蹦跳跳的儿子或者女儿的小手,脸上洋溢着幸福。见了我,放下锄,一堆人坐在河岸边大石块上,递给我一根烟,我不抽烟,却接着,夹在耳朵上——这么做,是因为小时候一起抽过烟。
以前总被我欺负的狗蛋说,“还要上几年学?眼镜都戴上了。现在真是个读书人了,跟小时候一点也不像。”
我笑着说,“还要再读几年,越读越愚。”
曾和我一起抽烟的大根憨憨地笑着,大声喊着媳妇给他端一杯茶,不一会儿,他淘气的儿子就屁颠屁颠地端来一杯茶。他示意我喝,我不渴,让他喝,他大口喝着,边喝边问,“找女朋友了没?”
我笑笑,摇摇头。
他唾了几片茶叶,手一抹嘴巴说,“上大学的,谁没有一个,没有那些破事?”
我就窘迫着,这时乘凉的母亲插嘴说,“他是个闷葫芦,不开花。”
人群就笑了,我喜欢这笑声,单纯,充满善意。
我喜欢这里的人们,娶妻生子,简简单单,物质只是温饱足矣。
我问,“虎子呢?”
狗蛋说,“人家现在混大发了,在西安一家酒店里销售酒,还是个经理呢,上次回来时,西装革履的,带着墨镜,身边一个女的,染着黄发,穿着短裙,城里人一样。”
大根接过话题说,“那孙子长着官相,大富大贵的命,要不小时候,我们三打牌老输给他呢。”
我笑笑,轻轻一巴掌拍掉了腿上的一只苍蝇,拿下一根烟,咬吸着,却不点燃,问“石头呢?”
大根说,“一年前就给外省人当上门女婿了,听说岳父还是个当官的,小子现在日子过得扎势的很,上次回来开着一两车,满口普通话,抽着雪茄,今非昔比了。”
我就笑了,想起了以前那个留着鼻涕,衣着破烂的石头,大冬天的,跟着我走,我到哪儿,他就簇到哪儿,只为借我的小火炉烤一烤他的皲裂的手。
我还想说什么,却没说,这时狗蛋看出我的心思,笑着说,“是不是想问小时候大家暗恋的小女生阿霞?”
大根说,“她早就跟一个商人走了,听说怀孕了,又流产了。现在这城市里头的人,瞎折腾。”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哦”了一声。
很晚的时候 ,大家都回家了。不远处,灯火闪烁,几家炊烟升起,传来了孩子的声音,却不知在说着什么。
晚风徐徐吹来,夹杂着芳草的气息,泥土的味道,几只鱼儿在水中扑腾一声跃起,羊群已经下山了。远处的青山也渐渐淡去,月色隐约,一个人坐在那里,听着水声。
幼儿时的伙伴,有的早已结婚生子,为人父母,过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简单活,有的身居要职,在生活中咱露头角,而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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