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可不可以同时喜欢两个或三个乃至多个异性?我们身上的很多东西已经被社会化了,而且没有选择的空间,不按游戏出牌的人,大多数是要出局的,被时代抛弃。现代社会,个体的许多东西,有些甚至是珍贵的东西,比如思想、个性、价值等,都在被时代涂鸦甚至抹杀。记得李泽厚好像曾谈论过这个问题,社会意识和个体意识的混乱,比如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的那场文化运动。 我有时想,避开社会意义,法律规范,道德约束,人是否可以同时喜欢两个或三个乃至多个异性?
正想着,葱油饼说,“晚上去网吧,看几个黄片,顺带和几个无聊的小妞聊天。别人泡妞,我只有看的份。”
长颈鹿说,“二十岁的毛头小子,受了一点刺激就**。人得管住自己的嘴,还有尾巴,别整天想着女人的香屁股。”
我说,“我理解了鲁迅。”
淫贼说,“我也理解苍井空。”
说这话的两天后,铲子就自动退学了。天还麻麻亮的时候,我去送他,他一句话也没说,看着我,一直叹息。当看着他吃力地把被子衣服鞋子大包小包地带上车的时候,我感觉他很像一个人,很熟悉的一个人。
我常常想,一个人其实是很难理解另一个人的,即便这个人就在你身边,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生活,你永远都不知道他内心里的苦闷,那些表现出来的苦,都不是最重要的,你看不见的,才是最真实的、刻骨铭心的。
或许真像长颈鹿说的那样,他的离开,也许是对,也许是错,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大学也就是那么回事儿。就像你一直很想得到某个东西,突然有一天你真正得到了,它就已经残缺了。
日期:2013-10-19 17:27:51
第二十章当时的月亮
在校园中背诵书籍,见朱婷和另一男人行走,嘻嘻笑笑,仿似昔日。那男人见我,上前打招呼,我微一笑,没看她一眼,满不在乎地走过,悄悄躲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泪水奔涌而下。原来心痛是这样一种感觉,悲天怆地,像一个被遗弃的孩子,在一棵柳树上捶了十几拳,仍不泄恨。
一遍又一遍地痛恨自己的懦弱,胆怯,自卑,像一种老鼠。回至宿舍,写下这段文字,长颈鹿看到,安慰我一番。
“也许,那男人只是她的朋友呢?”
我心里竟然有了一种想法,和她在一起的任何的男性,都是可耻的,都是我的敌人,都是要打到的。
我不敢告诉任何人我的这种想法,它太自私,上不了台面。
直到一日,屠夫说,他见了他一个漂亮的女老乡周围围了一大群流氓时,恨不得,上去一刀宰一个。
我有时想,至少他敢于争取自己的东西。我呢?只是远远地看着。
我对她骤然冷淡,见面打招呼亦是不愿搭理,自己也不知为何。过后反思,觉得矛盾,有时真希望她快快乐乐,可有时看到她和别的男人谈笑,心里就不痛快,觉得她的笑全是刺,刺伤的人是我。
长颈鹿见我闷闷不乐,说你的月经期又到了。
我就苦笑着说,“男人么,一个月总有几天不舒服的。”
却笑不起来,想笑,嘴角都没动。
肥婆仍是睡意朦胧中醒来,满脸油腻,掀开被子吹吹风,“两个又在磨瘪了?”
长颈鹿说,“是耶,是耶。”
他又问,“事业乎?女人乎?”
我说,“女人。”
他说,“太史令,不是做兄弟的丢失你,女人算个屁!似我等一个人,我行我素,无牵无挂,多好?
袁宏道赞林逋:‘孤山处士妻梅子鹤,是世间第一种便宜人。我辈只为有了妻子,便惹许多闲事,撇之不得,傍之可厌,如衣败絮行荆棘中,步步牵挂。’围城外面的,不要老惦记着围城里的,那些同居的男女,说不定正为着妇科炎症、白带、毛滴虫而烦恼呢?”
幸福是个比较级,他一直坚信这一点。往前看,我不如人,往后一看,吓一跳,不如我的也挺多,爷乐了。
说归说,我仍是想念女人,渴望女人。
葱油饼说,“自行解决荷尔蒙的高分泌,两根手指头的活。”
长颈鹿说,“自渎了这么多年,有什么感悟,说来给哥几个听听?”
葱油饼说,“一个不可逆的过程,一旦开始,停不下来。”
屠夫说,“正反馈调节。”
葱油饼说,“调戏你妹。”
屠夫说,“我没有妹。”
葱油饼继续说,“调戏你老婆。”
屠夫就不言语了,瞪着他。仿佛,一不控制,就会扑上来咬他一口。
日期:2013-10-19 17:31:18
日子一日又一日,不咸不淡,除了屠夫有时兜售我一点他所谓的泡妞经验,再无其他了。
淫贼最近安分多了,回到宿舍就躺在床上,一言不发,大伙问他怎么了?他笑而不答,只是转身时,捂着腰,吸着气。
黑锤最近不愤青了。据说,他在学生会泡到了一个妞,按淫贼的说法,姿色还不错,不过他的话,总要打着折扣听。
肥婆还是老样子,只是肚子越发肥嘟嘟了。吃过饭,用牙签剔着牙缝,边剔边问,“黑锤最近早出晚归,不知道他忙什么?”。
淫贼接了话题,“女人,估计是得手了。”
四川鬼子问,“何以见得?”
淫贼诡秘一笑,“因为他那日吃着鸡腿,得意洋洋地说,女人总是平时怕男人色,上床又嫌男人不色,这不明摆的事么!”
肥婆说,“黑锤悟了。”
淫贼说,“男人总是平时嫌女人骚,上床又怕女人不骚,我这算不算悟了?”
屠夫说,“看你那獐头鼠目的样子,嚼别人嚼过的干馍。”
淫贼就不乐了,狠狠吐了一口痰,却吐到床上的蜡黄蜡黄的油晃晃的杯子上,又用手一抹,在墙上涂涂,搓了搓手,嘴一吹,又躺下了。
我又想到朱婷了。
我感觉自己的一半都随她去了,她走路,我的思想也在行走,她笑,我也笑,她蹙眉,我就沉郁了。
想起那次,一向自以为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我,在约会朱婷之前已经事先准备好要和她谈论理想,人生这些高深问题,可是真正见着她的时候,脑子一片空白,只聊到天空是那么蓝,鸟儿是那么自由自在。
我知道,我已经喜欢上她了。
对,喜欢。
我要写一封信给她,淫贼见了,骂道,“神经病!”
他的意思是,直接打个电话,见面,直截了当。
我不这么认为,含蓄,半遮半掩着,才美。
屠夫不屑地说,“你这思想有点中国味,但上床耍还要在乎洗不洗澡?”
肥婆依旧打着哈气说,“他这人就这么怂,简单的泡妞,每餐粗茶淡饭也要搞得意义深远。”
长颈鹿喝着水,咕咚咕咚,发着呆,又接着话茬说,“这说明娃还年轻,我已经对别人没兴趣了,我只对自己感兴趣。 你们如果见我皱着眉头,如果不是在想自己的话,那就是什么都没想,无所事事。”
淫贼笑着说,“别这么消极,虽然你这幅熊样,但也不是一无是处,灰尘只不过是放错了地方的东西而已。 你不是无所事事,你是懒汉,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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