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结婚,前前后后忙了几天,虽说主角不是我,但我也像准备高考那样忙得昏天暗地。当嫂子进门后,突然从那忙碌的状态下变得一无所事了,竟还闲不住了。当客人都走了,当热闹的场面一下子变得静寂后,在昏黄的灯火下,父母在收拾着碗筷,这些天,说实在的,最忙的要属我的爸妈了。他们是忙而快乐着。在中国这样一个传统的国家,父母的担子是不轻松的,自当上爸妈后,就要劳苦一生了。不仅要哺育孩子,还要花钱给他们读书,就是到了子女十八岁,依旧承担着他们的生活、教育费用。等孩子毕业了,走上社会了,还要考虑他们的房子,婚姻。当孩子的孩子出生后,还要隔代抚养。就这样,父母像蜡烛一样,燃烧至最后一刻,还是把光亮和余热留给了子女。做中国的父母真的很辛苦!
我本想早点休息,因为第二天还要去帮杨晓宇搬家。但看到老爸老妈拖着疲惫的身躯还在干活,我的睡意没有了。我默默地收拾着碗筷,收拾着残酒剩汤。一直收拾到半夜,才将菜收拾好,地面也清扫干净了,用过的碗筷也清洗出来了。
“不怪人家说,结个婚能忙死人。”母亲道。
“是呀。”父亲应道。
“虽说忙,你俩心里不是很高兴的嘛。”我笑道。
“你不高兴呀?”母亲道。
“我当然也高兴了。今年过年,咱们家就多了一口人了。”我接道。
“到明年我希望要多两口人。”母亲道。
“怎么又多两口人呢?”我问道。
“你哥嫂添个小宝宝,你再娶个媳妇,可不就两口人了呀。耀祖呀,你可要抓点紧呀。给爸妈早点找个媳妇。”母亲道。
“是呀,你也老大不小了。当初要是不念书,也不至于现在这么大了还没结婚。你看人家小四,比你小多了,孩子都快要上一年级了。”父亲说话总是带剌的。
“你呀,这话说多少遍了,是我要他们念书,要怪你怪我好了,现在不念书怎搞?你们老张家,祖上三代都没念书,都快成牛马猪了。我可是不希望卫东,耀祖也成了牛马猪。”母亲驳道。
“不说了,爸妈你们也早点休息吧,对了,我明天要去镇上一趟,可能中午不回来了,有点事。你们到时吃饭不用等我了。”我道。
“知道了,明天就是二十七了,你对联可不要忘记写呀。”父亲道。
“算了吧,今年对联我可不写了,现在还有几家是自己写的对联,我到镇上买几幅吧。金字带花边的。好看着呢。还要我捎点啥回来?”我道。
“不用你捎了,你哥结婚时,该买的都买了。对了,你得给自己买身新衣服了,总不能过年还穿这身旧衣服了吧。小伙子了,该打扮一下了。”母亲道。
“好吧,我睡了。你们也去休息吧。”如果不是母亲说到买衣服,我都差点忘了,其实最该给父母买身衣服了。爸妈没有女儿,做儿子的心都粗着在。什么事都要靠说出来才知道。这几年在外奔波,很少想起来给父母买点什么,说怪自己混得差,没钱买是借口,问题是没有形成那种意识。往年都是父母给我买衣服,今年我要给父母买衣服了。乌鸦反哺,羊羔跪乳,早该到我孝敬父母的时候了!
一夜无话,睡到自然醒,时间已是七点半了,我急忙穿好衣服,洗漱完后带上钱就走了。本想在家吃了早饭再走,但一看厨房里冷锅冷灶,我才想起母亲昨晚说过了,明早吃剩的,有现成的在,他们也就不急着做了。看吃不成了,只好饿着肚子到镇上吃了。冬天的白天,时间短,不抓点紧,白天真就做不了多少事,而上午那就更短了。
乡下的土路,一上了冻后,就不好走了,高高低低,坑坑洼洼,稍不注意,就会滑倒。想走快都要提心吊胆悠着点。
“耀祖哥,走这么快,这要去哪里呀?”是桂荣。她已怀孕几个月了,腆着个大肚子,显得很臃肿。手里提着竹篮准备去洗衣服。对于桂荣,现在我是竭力回避,我不想看到她钩起那段伤心事。有时远远地看到她,我就会绕道走,心中的坎,我还没有过去。没想到只注意脚下,没注意碰到了她。
“去镇上办点事。”我笑笑道,我知道我笑得很生硬,不自然。
“你去吧,路滑,你走时注意点。”桂荣道。
“知道,你也要注意点。”我丢下话便走了。不想和她多说话。尤其是看到那扎眼的肚子,心里格外不舒服!
日期:2011-12-24 11:44:00
(顺接)赶到杨晓宇那儿已是八点半了。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她半笑半嗔怪道。
“你的事,我哪能不来呢,有点事担搁了。”我道。我没敢说我还没吃早饭呢。
“东西我都收拾差不多了,该打包的我都打包好了。只等车子一来,就装。差不多一车就能拉走。”她道。
“行,听你的。”我道。
“你喝杯水吧,我还没吃早饭,现在下去买点,你吃过没?要不给你带点。”杨晓宇递过来一杯开水道。
“我-----我吃过了。”我接过水道。说得不利索。
“你可不要客气哟,要不然可就饿着你自己。”杨晓宇笑道。说完就出去了。我扫视了一眼房间,不大的房间,里面的东西倒不少,大大小小的包裹,摆了一床。地上还有不少鞋盒。还有几样大件。早知道这么多,就带两个人来了。这让我搬,该搬到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这种心态是不是变异的一种,当我看到垃圾桶里放着女人穿过的内衣时,心血沸腾,有种要把它据为已有。特别是对心恋着的人,这种反应更为激烈。在墙角的垃圾桶里,放着晓宇的蕾丝内衣。至所以丢弃,不是旧了小了不适宜带了,就是坏了不能用了,我想应该如此。我的脸烧得厉害,自己都感觉发烫。心都快跳出来了。一种冲动让我欲罢不能。我走了过去,像贼一样神情紧张地看了一下门外,见无动静。便将那让我心动的东西拣了起来,是件好的,上面还散发着一股香气。我急忙将它窝起来,揣进棉衣内兜里。一颗怦怦跳的心才缓了点。拿走了,她要是看见没有了,里面除了我,没别人,她也不用猜就是我拿了,让她知道了该是多不好的一件事。算了吧,还是放进去吧。手放进棉衣口袋里,都碰到了那东西,可还是舍不得拿出来。犹豫了一下,我终究没拿出来。不如直接把那桶垃圾给扔了,她看见了也不好说什么。就这样了。我把那桶垃圾提出去给扔了。当我提着空篓子回来时,晓宇也提着早餐回来了。
“你扔垃圾去了?”她问道。
“嗯,我看垃圾桶满了,没事干就去倒垃圾去了。省着等会忙,没时间倒。”我心虚道。
“吃早饭吧。等会搬的东西多,花力气。你就多吃点。”杨晓宇道。
拖东西的车来了,我们开始搬家了。东西多,上上下下来回跑,只是一会功夫身上就见汗了,我不得不脱去棉袄,将它随便找一个地方一扔,接着搬东西。就三个人,杨晓宇在屋内收拾,我来回搬,司机在车上摆放。
这是第N次上楼了,累得我两条腿像灌了铅似的。当我快走到晓宇房间时,我从窗户外看到了晓宇拿了我的棉袄准备另放一个地方,里面就掉下一个东西,我急忙闪到窗户一边,心一下子就飙升到嗓子眼。因为我清楚地看到掉下的东西就是她丢弃的内衣。杨晓宇弯腰拾起来,抖开看了一下,她笑了一下,那笑显得很复杂,只是一瞬间。我紧张得闭上了眼,完了,完了,不知道她该怎样“惩罚”我了,是暴跳如雷?是怒火中烧?是当即断交?完了,完了,这怕是连朋友都做不上了。唉,我真该死,怎么就不把那口袋的钮扣系上呢?
当我睁开眼睛时,我看见晓宇将那东西窝好又塞进我的棉衣口袋里,然后将衣服轻轻地放在床头一边的架子上,接着收拾她的东西,像是没发生似的。我低着头进去,不敢看她。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
举报
© CopyRight 2011 yiread.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