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3-10-21 22:57:40
第二十三章消极男人与美丽女人
有一段时间,思想极其混乱,叛逆到了极点,怀疑一切,愤怒、自暴自弃、沮丧,酗酒,吸烟,疯子似的在整个城市里乱窜。那段时日,连眼泪都好似不再是咸的,而是撕心裂肺的苦。走一条叛逆的路,不想回去。
葱油饼说,“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如此阴暗?”
我不想说一句话,只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肥婆说,“看些有关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那场运动的书籍,对人失望了。”
淫贼说,“前段时间还好好地,有说有笑。一下子就瘫了,别人是脑梗塞,他是精神上梗塞了。”
四川鬼子一边吃着回锅肉一边若无其事地说,“早就跟你说过了,不要相信诚实,善良,那些老掉牙的字眼。不听老人言,现在明白了?都是扯淡,与其听台面上的乌鸦扯淡,还不如吃一碗阳春面,或者玩个女人。”
屠夫不同意他们的观点,“你们太消极,还有美好的东西的。”
长颈鹿依旧站在窗口的位置,转过身说,“哪里有?割二两拿来下酒。”
我更愿意他这句话是开玩笑,无心之言。
尽管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无数虚情假意,有无数伪善的嘴脸,日复一日在你面前。某些情义早已匿迹。比如义薄云天。比如千金一诺。比如肝胆相照。
那些太平盛世的赞歌让我恶心,任何带有表演性质的感情,都是带着大粪的臭味的,让人恶心的。你不觉得吗?
屠夫说,“至少,对于苦难的同胞,我会同情,甚至流泪。”
四川鬼子冷笑几声,“同情?那玩意儿是在能够保全自身的情况下才会有的多余的带有施舍意味的消遣,有个屁用。同情能让农村的孩子吃到肯德基店里的美食?能解决农民工的性问题?”
肥婆丢下手中正在看的《鬼吹灯》说,“要我说,见佛杀佛,反正这个世界是没有办法被讨好的。”
反正他们的学说诱惑了我,那段时间,我就消极了。
日期:2013-10-21 23:07:52
整日逃课,哪里也不去,就去网吧,要不就是一个人在宿舍发呆,眼见着自己日复一日发霉。
朱婷问我,“怎么了?”
我说,“别理我,我会咬你一口,像疯狗一样。”
她再问我怎么了的时候,我就气急败坏了。
她就呆呆地看着我,要哭的样子,眼泪在眼睛中打转转。
面目狰狞,对着镜子,我看着自己这副熊样。
想着长颈鹿说过,一个人二十岁出头的时候,除了仅剩不多的青春和性亢奋以外,什么都没有,想要也没有。
从不吸烟的我,一根烟又一根烟,在网吧里坐着,一成不变,玩游戏,看三级片,听歌,仿佛永远也不想走出这个地方。
一日,葱油饼一掌打过我正点燃的烟,愤怒地说,“看看你自己,胡子也不理,衣服邋遢,蓬头垢面,消极颓废,像个什么样?”
我说,“你别管我,我这人,天管不着,地管不着。`
他抓起我,一个耳光扇来,“这是替你父母扇你的”,说着,又是一耳光,“这是替小猪扇的,一个不争气,不进取的男人,怎么配和她在一起呢?”
我一下子瘫在地上,很久的时候,咧咧趄趄地走出网吧,阳光扎着眼,人们为生活忙碌着,也欢笑着。
走回宿舍,躺在床上,想自己怎么了?
我有时亦会清清楚楚地看着走出躯壳的另一个附带魂灵的自己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做一些虚度光阴、不明不白的事,不能专注于学业,想是肉体凡胎,免不了私心杂念。
用葱油饼后来的话说,我在那段时间吸了我此生最多的烟,喝了最多的酒。
可那段时间,我都在想什么呢?
人性,人的复杂性。
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一场浩浩荡荡的运动,上帝给了每个人一个揭露自己丑恶嘴脸的机会,无一能幸免。
就是在那段时间,我接触了那场运动方面的一些书籍,怀疑,愤怒一切,有时极端地想,尼采说的真好,粉碎一切,重新评估价值。
想起去年回家过年,和父亲吵,和母亲吵,和妹妹吵,父亲怒,母亲哭,妹妹亦哭。就索性一个人闷于室内,整日不出,面壁思过,性格剧变。
到了学校,也一直未联系家人。有一晚,听广播,突然很想念母亲,要发疯。凌晨三点钟,摸黑走到窗口,望着几点灯光,不愿睡。第二天,给家里打去电话,还未开口,母亲就骂我,“这死娃,咋一直不给屋里打电话?叫人揪心不?死娃子!”她骂着骂着就笑了,我却想哭。
母亲是地道庄稼人,一辈子恪守自律,凭她的生活阅历,可能也不能将一件事看得透彻:世道变了。
我有什么理由痛恨她给了我贫穷的出身,善良而软弱的处世之道呢?
我的年轻狂妄,使我伤害父母时,伤害的干干净净,彻彻底底,无恐惧,不后悔,伤害了最不该伤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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