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虹拿捏着口吻说：“不会，这次通擎公司交流的时候，我们已经把问题分析得比较清楚了，他们有些思路值得借鉴。”
　　牛总看了看肖山茂，肖山茂赶紧点点头：“恩，长虹说得没错。”
　　牛总又看了看李甘新，“你的意见呢？”

　　李甘新笑眯眯地说：“我暂时没有意见，等他们写了第二轮方案，我们再仔细斟酌一下不迟。”
　　牛总点点头，双手放在桌面上。这是牛总做决定的习惯性动作，牛总扫了大家一眼说：“恩，突然想到一个事，我想看看可不可以，让徐长虹来把关整个项目的选型，徐长虹的部门是这个系统的主要使用和应用部门，对需求的敏感度更高，经验也丰富，就让徐长虹来抓需求，研讨方案。肖山茂你负责项目选型的事务协调，李甘新你也好好监督一下，啊！我的意思是流程还是和以前一样，思路稍微调整一下，大家看有什么意见。”

　　尽管牛总语气很客气，但话语里的意义已经再清楚不过了，肖山茂面容一僵，脸色差点挂不住，肖山茂嘴巴习惯性的咀嚼了一下，然后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他用手挠了下后背，就在半个月前，牛总对自己说，山茂啊，最近CRM启动了，你去召集软件集成商搞一次交流。最后还叮嘱务必做好报告。这不就是让我来操办这件事吗？现在怎么又变卦了？也或者老牛当时只是让自己协调一下，压根就没有把这个责任放在自己身上，肖山茂大力地抓了一下后背。

　　牛总看肖山茂有些张二摸不着头的感觉，就对肖山茂说：“我刚才说的不明白吗？”
　　肖山茂急忙说：“明白呢，明白，昨天晚上被蚊子咬了个大包，痒！”
　　他端正了坐姿，整理了下衣领，轻松自如地一笑。
　　日期：2012-10-12 10:34:40
　　徐长虹也没有想到牛总又改变了思路，望了一眼李甘新，他还是笑眯眯的，徐长虹表态说：“都是份内的事情，大家齐心协力都没有问题。”

　　牛总左右看了看，又翻了翻肖山茂的报告书，说：“这份报告书很详实，不错，山茂啊，以后报告书打印出来之前，事先给每个人都抄送一份，钟天也可以看一看，毕竟，我经常不在办公室。”
　　肖山茂愉快地说：“好的，没有问题，事情急，就忘记了，下次都抄送给大家。”
　　牛总说：“好，接下来工作怎么安排？”
　　肖山茂显得拘谨地说：“研究一下方案，再做第二轮交流，只要…….”
　　牛总轻咳了一声。肖山茂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工作被轻轻地‘变动’了，赶紧紧闭了自己的嘴巴。

　　徐长虹也轻咳了一声，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事似的，说：“哦，我先仔细消化他们的方案，磨刀不误砍柴工。”
　　牛总说：“恩，好，这事情，你们想清楚了就去做，然后把握节奏，把握关口，后面的工作就容易了，情况我都清楚了，看看，大家还有什么事情吗？”
　　大家都摇摇头。
　　牛总说：“行，散会！”
　　日期：2012-10-12 12:46:58
　　温志成三五两口快速地扒完了一碗沙锅饭，就打了一个车回自己的房间，晚上7点他要跟肖山茂聊聊后续的工作，温志成打开房门，就从洗手间立即拿起一个水杯接了一杯水。他走到窗台前，拉开窗帘，窗台上是两盆小绿萝，郁郁葱葱，开的正欢！温志成小心翼翼地把水灌进了绿萝盆里，水一下子被土壤吸得一干二净。温志成一直在西部，老婆孩子却在北京，时间长了难免孤单，宾馆里又不让养宠物，温志成在西部的各大驻点城市的宾馆都会养一些花草，如果自己在某一个城市蹲点，自己就亲自栽培，如果遇到出差就交给服务员，给她点小费，让她打理，当然了，这样的结果还是让这些花草自生自灭。这绿萝是前几天买的，那天他去花卉市场转了一圈，一个卖绿萝植物的小贩说他有一种能开花的绿萝，问他要不要，温志成对绿萝能否开花没有印象，于是就买了两盆，买回来后宾馆的服务员开始嫌这植物要浇水，怕毁坏家具就不让养，温志成晓知以情动之以理终于说服了服务员。温志成心想，不会开花的绿萝不是好绿萝，不会开花的销售也不是好销售。

　　咚咚的敲门声有节奏的响起，温志成看了看表，肯定是肖山茂来了，温志成上午跟肖山茂约的就是这个时刻，本来是在外面的一个酒吧，肖山茂执意要来宾馆。他放下水壶，赶紧打开门。
　　肖山茂走进房间，一屁股坐在小台桌的木椅上，嘴里嘣出四个字，“在干嘛呢？”
　　温志成拉开窗帘说：“浇花啊。”说罢一边吹着口哨一边把水灌进了另外一盆绿萝。
　　肖山茂没心情搭理这茬儿，心里还在琢磨要不要把今天上午报告会上的变故告诉他，其实这件事情对自己倒没有什么？选型嘛，自己不把关，责任还小点，可是对于通擎就不同了，估计这个时候温志成正在等自己的好消息呢！
　　温志成看到肖山茂没有说话，就随口说：“怎么样，这花不错吧？”
　　肖山茂哦了一声，站了起来，一看还是那两盆破绿萝，他知道温志成有养花草的爱好，摸了摸叶子，闷闷地说：“明明是草嘛，怎么是花呢！”

　　温志成意味深长地说：“多浇水，草也会开花！呵呵。”
　　肖山茂不解其意，望着这两盆绿萝，瞳孔就怎么也聚焦不了，就这样两眼空空地看着，一边想着心事。
　　温志成正纳闷这肖山茂今天怎么这么安静，扭头一看，他正在发呆。
　　温志成放下水杯，说：“你怎么了？”
　　肖山茂抓了抓肥厚的后脑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还是照直说吧，他轻咳了一声：“今天中午开了一个会，我以后不负责具体选型的事务了。”

　　温志成吃惊地望着他：“啊，不负责了？”
　　肖山茂叹了一口气：“只是不领头了，还跟这个项目，但关键事情另外有人拿主意，开会的时候牛总的大意是这样说，让徐主任具体把关，说他是CRM主要应用部门，我只负责协调，执行事务了，以后，我只能提提意见了。”
　　温志成骂了一声：“吕让这个王八蛋。”
　　肖山茂说：“你怀疑吕让搞的鬼？不会，不会，他还没有这个能量，也用不着，估计就是牛总自己的想法，因为这个项目本来也是徐长虹的。”
　　温志成知道这是一个嫁祸的好机会，就恨恨地说：“这才像他的手法呢，朦胧中透着狠。”

　　肖山茂闷闷地摇摇头：“唉，不太像是吕让干的，是牛总，牛总做事拍脑袋，算了，不管是谁，你也可以准备一下后事了。”
　　日期：2012-10-13 12:39:08
　　温志成一下子失去了跟他扯谈的兴趣，刚刚还惦记呢，要把宋汉清的那一套方法跟肖山茂交代一下，这下好了，搞不好全泡汤了。
　　肖山茂安慰说：“你也不要着急，我还在呢，虽然帮不了你太多的帮了，但是，我一定会尽力的，从这件事情上分析，我仔细想了下，可能对你损害不大，我认为这事情喜忧参半。”
　　温志成急躁地说：“还不大？整个计划都泡汤了，徐主任有些个性，怕不好打交道啊。”
　　肖山茂说：“你发现没有，你跟老徐不好打交道，吕让跟他是更不好打交道，他一个总监不可能有这么多精力跟谁都混的好，吕让的性格脾气你又不是不了解，你别看吕让拿了这么多项目，那都是老牛一手造成的。”
　　温志成说：“是啊，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吕让才舍得血本跟牛总建立关系，现在好了，徐主任当道，那吕让必定很多事情从牛总处下手，那以后我们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了，两眼一抹黑了，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