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2-11-27 16:27:37
由于一大波论文、考试的逼近,我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将没有太大的精力来下笔了,所以更新速度难免像蜗牛一般缓慢且断断续续,希望谅解。诸位等等我。握拳鼓劲,加油!
【正文,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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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已经换上了第三瓶点滴,又上了一次厕所。脸色红润了许多。她说肚子也已经不大疼了。我陪她说了一会儿话,帮她暖了暖胳膊,给她盖好衣服,嘱咐:“你靠在这儿再睡会吧,很快就挂完了。”
我叫赵白眼进去,他不去。说:“我要检验一下我的抗寒能力。”
我说:“你再抗就把鼻涕抗出来了。”
此时,月亮朗朗地显现在寒冷的夜空中,满天里散布着稀稀疏疏的星星。天空空明如洗,飘着几缕浮云。寒光如注,冷气逼人。北京难得有这样明朗的晴天月夜。虽然冷手冷脚,到底给人心头一些冰凉的欣喜。
赵白眼说:“这个夜色真好。这夜空,像大海一样。”
“像大海?有黑乎乎的大海么?”
“我是形容那个辽阔,懂么?对你这没见过大海的人也说不清楚——说了你也不明白。”
“谁说我没见过大海?”我嘻嘻傻笑。
“你们陕西有海么?”
“好多内陆海呢。”
“内陆海?你搞笑呢吧。请举例。”
“那多了去了,比如像什么关中死海啦,陕北大黑海啦,黄土高原波罗的海啦,等等,很多啦。”我自己也被自己的胡说八道笑到了。
“那你是从哪个海里爬上来的啊?”
“我……反正我打小儿就是在海边长大的。”
“你打小儿是和尿泥长大的吧。你们那,撒一泡尿,就算是见着大海了。”
“你别不信。”
“信你妹!别给你们陕西人丢脸了!”
我还要胡扯,赵白眼一把将我推倒在地:“满嘴跑火车!你再胡说八道我打你!”
我一骨碌爬起来问:“大海很有意思么?”
“当然!”
“那你给我讲讲呗?”
“讲什么?”
“随便讲。”
“没什么可讲的。不讲。”
“讲嘛讲嘛。”我摇赵白眼的胳膊,不断卖萌。
“滚!”
我想起了舒婷的一首小诗。
小渔村的童话
我的童话是一张白纸
你小心地折起它,对我说
要还给你一首诗
从此我常常猜想:
在你温柔的注意中
有哪些是我忽略过的暗示”
写那一角海岬吗”
荒凉的渔村犹如中世纪的遗址
村头的小树林里
我们烧过螃蟹,抢着吃
你的指头
在沙坡上写过什么字”
我记不得了,只知道
我在太阳下睡熟了
脸上盖着你的白帽子
写那片沙滩,那夜潮涨”
苹果树一点一滴地收集月光
你指着海岸线,邀我
放开一切(书本、舞会、手电筒)
随你去流浪”
于是,我牵着你的衣角
在浅水里走了很久很久
又在磷光如蚁的礁嘴上
坐到很迟很迟……
我们已经共同完成了
那首诗
这首诗我在很小的时候就看过。我对飘渺的大海和纯真的恋爱的最原始憧憬就来源于此。对我的影响悄悄地延续多年。我一直很向往这种迷幻的意境。这么多年了,现在我已经快老了,再来看这首诗,不免觉得矫情。现实毫不诗意。没有任何矫饰。尽管如此,赵白眼提到大海的时候,还是莫名地勾起了我如梦似幻的向往。在我们静坐无语的间隙我说:“赵白眼,有时间我们去看大海吧?你带我。”
他疑惑:“就咱俩?俩男的?有意思吗?”
“带小燕一起去。”
“那当然没问题咯!”
那个学期结束后,我们仨去海边玩了一趟。晚上潮水哗啦呼啦直响,月亮在天边一言不发。这是最幽寂静美的时刻。白天我们在海边发现最多的是人潮,还有肆无忌惮到处乱跑的垃圾。这是一首诗最后的注解,终于打破了一切迷幻的诗意。诗走到了尽头——再也没有那么浓的意境了。
日期:2012-11-30 09:31:11
没流量啊没流量啊,几乎上不了网。不过过了今天就好了。会慢慢更新的,因为要现写,真是很有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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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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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天晚上小燕结束输液的时间约是三点多。我们乖乖奉上近500大钞,提了满满一袋子药出了医院,就跟疯狂大购物似的。小燕很抱歉,连连说我们白花钱了。赵白眼说:“让白尘路花,他乐意。你要不让花这钱他都过意不去。”
实在饿得不行了,对面街有一家米粉店还开着门。我们架着小燕单腿跳过了马路。小燕很高兴,说这有点像小时候玩的跳格子。我们随便要了点东西狼吞虎咽。小燕什么也不想吃。从老板那倒了杯热水给她暖暖身子。
赵白眼笑说:“他这店里不知道卖鞋不?小燕还没鞋呢。”
我笑道:“好啊。那你要吧。你就说:‘老板给我来一碗鞋’。你没说完,老板的鞋准给你扔出来!”
“那更好了!我说老板再给我来碗鞋,他的另一只鞋也扔出来,不是一双齐了么?正好呀,咱小燕穿。”
打车回学校。由于天黑时间早,我们果断进入校门口的肯德基安营扎寨。一边在长椅子上互相靠着迷瞪,一边胡乱地用胡话聊天。
五点多,我们回学校。小燕说:“我没鞋。”我们说:“我们背呗。”我对赵白眼:“你先背,我接替。”
走了50米,到一个路灯下小燕溜了下来。
小燕说:“我不要你们背。我自己能走。”
“那怎么行。”
我双手捧起一个布娃娃似的将她架到了赵白眼的背上,她还是一个劲儿地乱扭,嚷着要下来:“不嘛不嘛,放我下来……我这么重,很不好意思的。这么远的路,你们得多累呀。”找白眼看我一眼,让小燕一个脚站到了地上。
小燕扶着赵白眼的胳膊,笑了:“真的,我能走。你们看,我现在一点事儿都没了,好好的了。”
我疑问:“……没鞋,怎么走?”
“嗯……我要穿你的鞋。你快脱给我吧。”她温情脉脉而笑意吟吟。
我愕然地看一眼找白眼。
他摊摊手,鄙夷道:“脱呗,看我干什么。”
我暗自兴奋起来,同时又从心底浮上来些许的羞涩和不好意思:“嘿嘿,可是……我的鞋……很大,而且,而且很臭的。”
“是的,主要是很臭。他从来不洗脚的。”贱人永远是贱人,而且力量是无穷的。赵白眼再次印证了这个观点的正确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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