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血三江源之——金雪漫舞(东北胡子与抗联的传奇)》
第42节作者:
棒槌鸟456 “嗯”坐生的瓮声瓮气地。
“哈哈哈!那可太好了!那俺以后就叫恁金雪儿,恁就管俺叫花丫姐,中不?”看见坐生的犹犹豫豫得点头了,花凤仙心里美得不得了。她继续道:“大号恁还是应该叫,这样恁娘在天之灵听见了也高兴不是?倒也是,这名的确有点绵软。”坐生的停下筷子,没明白花凤仙啥意思。花凤仙压低动静,“恁现在都是绺子的二当家了,出去做活总得报个号吧,要有个响当当的名号。”花凤仙解释说。
看见花凤仙咬着筷头子,坐生的嘟囔道:“怎么样才是响当当的?”
“你看人家绺子,有的叫草上飞的,有的叫震三江的,还有的叫过山虎的。像恁,怎么也得加个字吧,像什么龙、虎、豹、彪什么的——嘘——”看见跑堂伙计掀开后厨的门帘子,花凤仙把两个盘子挪了一下,伙计把端来的两个菜摆好,说了句菜齐了恁喽慢慢喝就下去了。
看见伙计走了,坐生的这才出声:“得了吧,都管缺心眼儿滴二五子叫‘彪的’,俺可不干!叫个龙、虎啥的还肿(中)。”
“对!就叫金雪龙!嘻嘻,俺脚着(觉着)还怪好听滴呢。”花凤仙夹起一块酸甜味儿直冲鼻子的锅包肉,“咔嚓、咔嚓”嚼起来。又看看愣神的坐生的,一指盘子:“恁快尝尝这旮的稀罕物——虫虫鱼呢,管保比干爹做的好吃,人这才是正儿八经的厨子。”呵呵,这闺女,为了心爱的男人,不惜把干爹卖了。
日期:2013-07-23 15:32:02.0
俩人正吃的来劲呢,白金明从打门外走进来,站在柜前和掌柜的好像交代什么事情。交代完了,一转身,坐生的急忙站起来喊了一声:“大哥”。因为两家亲呐,打小他就这么大哥二哥滴叫。白金明愣了一下,他和坐生的可有几年没见了,看着面恍地(似曾相识),没敢认。坐生的快走了两步站在白金明跟前,推了一下白金明的胳膊说:“大哥,俺是坐生的呀!”
白金明仔细看看这个比自己还猛了(高了,超过)半头,细腰乍背结结实实的小伙子,照着坐生的胸脯子打了一拳:“真是坐生的呀!好几年不见,恁可真出息了!忘了小时候你净天(成天)病病怏怏地,都说你像个秧子货了?呵呵呵呵!”看见坐生的又是亲热又是不好意思的表情,白金明止住了笑,问道:“你怎么跑临江来了?来,过来坐下说,”
俩人走到就近的一副桌头坐了下了,坐生的寻思了一下,回答道:“从俺大爷大娘搬来临江,俺就再没见着回儿,怪想的,就寻思来看看。”说着脸又有些红了,白金明倒没在意。
其实,他是想来看霜儿。
在山上小半年了,也干了几趟“买卖”,可刚入绺子的新鲜劲一过,霜儿的影子就老在他眼前晃悠。有两回还梦见和霜儿一起推磨,一起薅菜,可一到霜儿似嗔似喜地往他怀里钻的时候,梦就醒了。还有一回霜儿一近身,就变成了惠子的脸,吓得他醒来一身冷汗。早晨起来,老戚成看他无精打采的,就问他,他只好说想他家大爷大娘了,想去临江看看去。戚成说那就去看看呗,也不是多远,注意点警察和鬼子就行,让他去跟花凤仙打声招呼。花凤仙也搁山上闷的难受,一听这话,死切白咧滴要一起去,又说没衣服了又说没花粉了滴,弄得坐生的没招没落儿的。既然说不出什么不让花凤仙跟着的理由,只好一起走吧。
白金明听坐生的这么一说,就站起来道:“那就走吧,正好我也要回去看看他们。”
坐生的又哽呲起来:“还有一个人呢。”就招了招手,花凤仙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赶紧拎了褡裢走过来。
白金明打量了一下,问道“这是…?”
“是俺三舅家俺表姐。”这次回答的利索。花凤仙走过来时,坐生的就想好了,他是想起他妈在山上糊弄霜儿的话了。
“哦,呵呵,那走吧。”白金明拽起坐生的就走,花凤仙赶紧说:“嗳!爱!还没算账呐。”白金明回头冲掌柜喊了一句:“白收钱啊。”掌柜的应道:“知道了老板。”
仨人出了大门,坐生的问道:“大哥,这是恁开的?”见到白金明点头,他羡慕地说:“就知道恁在临江开馆子,可真不知道是这么大个大酒楼啊!”
白金明呵呵了一声,赶紧打断说:“俺叔俺婶子都挺好的?”一听这话,坐生的立马眼泪就下来了。白金明一看,这是有事儿了,大街上也没法说啊,就赶紧说:“走,咱们回家说。”领着他俩往城东走了。
那个时候,这旮也没有啥电视剧里那样的交通工具啊,像什么轿子呀,黄包车呀。人们都是冬天就坐个爬犁,夏天就是牛车,城里人就基本靠步量了。
日期:2013-07-24 19:50:19.0
白大爷家搬来临江,就住在城东的一个小院套里,是白金明看着又规整又肃静,提前买下来的。仨人一进小院儿,看见白大爷在一块小菜地伺弄他种的茄子辣椒,大娘和霜儿拿着针线,正把摘下来的刚红的辣椒串串,准备往檐底下挂。一家人一看坐生的,都亲亲热热地围过来,又见后面还跟个透俊儿的大闺女,就都不知道说啥好了,场面一时尴尬。白金明赶紧介绍:“爹,娘,这是坐生的三舅家的,是坐生的滴表姐。”
“奥,那赶紧进屋吧。”白大娘急忙往屋里让,大伙稀哩呼咙进了屋。落座之后,两位老人就看出坐生的脸上不对劲,一问起来,坐生的嚎啕大哭。稍微平复了一下,坐生的才哽哽咽咽的把经过叙述了一遍,大家都泪流满面,霜儿和花凤仙更是都哭出声来。后来坐生的又说了自己投绺子的事情,只是隐瞒了花凤仙这一段,白大爷一听到这里,脸子一下就呱嗒下来了。白大娘一看,偷偷扽了老伴儿一下衣角,可山东人都犟啊,白大爷问坐生的:“恁真个当了胡子?”
“嗯。”坐生的害怕了,他打小就害怕白大爷,虽然白大爷没打过他。“俺是想给俺爹俺妈报仇。”他赶紧解释说。
“当了胡子就能报仇了?!恁爹妈要是知道你当了胡子,还不得气的再死一回!”白大爷顾不得老伴儿扯他袖子了,直接站起来,声音也高了许多。“恁看看内些胡子,哪有一个是好人当的,劫道,绑票,杀人放火,抽大烟,祸祸女人。恁说,恁个坐生的,恁怎么就不学个好儿啊!咳、咳、咳……”老头气的上不来气了。咳了几声,白大爷气狠狠地说:“恁搁着待一宿,明天立马就去,给俺辞了这胡子!恁要是不听,从今个起,恁就白登俺这大门儿!”坐生的还是头次看见白大爷这么大脾气,连霜儿都吓得不知所措,用哭的通红的眼睛看着她爹。
花凤仙不乐意了,嘟囔了一句:“胡子哪像恁说的那么坏。”她没大声说,是因为她以为这老头儿真是坐生的滴亲大爷呢。
白大爷瞪了他一眼,看她是戚儿(客人),没说什么。白金明和他娘赶紧打圆场,说坐生的打小就不是个孬孩子,还有戚儿在,快点弄饭吃了吧,这才算消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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