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血三江源之——金雪漫舞(东北胡子与抗联的传奇)》
第41节

作者: 棒槌鸟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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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太好了,崔大裤裆这个高丽棒子,还真挺讲究滴。”王桂成一拍巴掌,高兴地说。
  白柯明笑了,景茂林也笑了,刘青山不知道他俩笑啥,就问:“恁俩有啥可笑滴?”他还以为是那句‘崔大裤裆这个高丽棒子’惹得他俩发笑呢。这倒是真的,朝鲜人的裤裆都做的特别肥大,小孩们不就总喊嘛:高丽棒子大裤裆,辣椒面子狗肉汤!当年人民公社那会儿,生产队逮着个偷苞米的朝鲜人,把裤子里的苞米粒子一称,有二十多斤,他妈,赶上一个小面袋儿了。
  日期:2013-07-21 14:02:53.0
  白柯明没吱声,看着景茂林,意思让茂林说,景茂林清了清嗓子:“呵呵,不是崔军长讲究。是这样,鬼子要是在临江站住脚儿,长白就成了死胡同了,出不来进不去地,老崔他们还不得擎等着憋死,其实他们比咱们还着急呢。”
  刘青山也笑了,说:“要不说恁们文化人呢,就是心眼子多。”
  徐达三笑着说:“唐司令都想留他俩呢,看他俩足智多谋滴。咱说正事儿,俺打发人去大栗子了,定好明天辰时开仗。十五路军从东面,咱们从西北干,指定够小日本儿喝一壶滴。三弟——他不是和刘青山拜把子了嘛,恁们大队为先锋,猛点儿,整出点样来,给咱们后招的兄弟们看看。”
  “中!”刘青山一晃膀子,“二哥,恁就擎好儿吧。”
  徐达三又对白柯明和景茂林说:“柯明,恁们二大队都是新招上来的,战斗力弱。明天咱们两个大队一起打,恁们随在俺们后边就行,千万看住了人,别一上了阵都跑了,啊。”其实他还是有点没瞧起这两个青年学生。白柯明和景茂林又对视了一下,站起来说:“是!”
  徐达三安排了一下具体的部署,几个人又讨论了一些细节的事儿,就散了会。看着几个队长都分头去安排了,徐达三站起来,活动活动腿脚,走到南面的一个陡坡那儿,又掏出他的短烟袋“吧嗒、吧嗒”抽上了。视线下面群山逶迤,一望无际的葱郁。极目远处,那有一溜儿雾线的地方,虽然他看不真切,但也清楚的知道,墨绿的鸭绿江水,正一路奔腾着流向远方。
  日期:2013-07-22 11:27:08.0
  临江城三面环山,南面邻水,汹涌的鸭绿江到了这里,也变得温顺异常,缓缓地绕城而过。日本人进城好多天了,可能因为是满洲国吧,他们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城里早已恢复了以往的样子。两旁买卖铺户依然叫买叫卖,街上行人仍旧你来我往,中心大街的鸿宾楼里,食客大声嚎气的猜拳声隔着老远就听得逡亮地。

  午时刚出,已经过了饭口儿的鸿宾楼里,就剩两桌散客还在借酒磨牙。几个跑堂伙计也倚歪在柜台旁边昏昏欲睡,谁也没注意打外面进来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这俩人拣了一张角落靠窗的桌子,女的掸了一下,俩人隔着一个桌角坐了,都是斜对着大门口。有经验的老捕快都能约莫个八九不离十,这俩人一准儿是胡子,为啥? 角落里不引人注意,又能随时观察门口的动静,手边就是窗户,随时都能跳窗逃走。

  女的一看没人招呼,就拿了根筷子,“叮叮当当”地敲着茶壶,似乎倒是童心未泯。声音虽然不大,跑堂的可都听见了,有一个赶紧拎着大水壶,跌儿跌儿(不是腿脚不好,是形容轻、快,有点献殷勤的)跑了过来,给壶里续了茶水。然后拿下肩上的白抹布,在本就铮亮的红漆桌子上象征性的擦两下,嘴里招呼道:“少爷小姐,恁两位来点儿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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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堂伙计一般要眼贼的,一眼就得能看出个大其概来,不然穷的让你问的脸红脖子粗的,富的又说你瞧不起他,口角起来影响买卖。所以这旮有句话,叫做看人下菜碟。
  日期:2013-07-22 17:29:26.0
  伙计称呼少爷小姐,是看他俩衣着不俗。男的虽然一身黑色裤褂,辫子盘在头上,却戴了一顶当地少见的凉帽。裤褂也是洋细布的,放在桌上的褡裢鼓鼓囊囊的。女的也是一身黑,领口袖头儿却镶着红绸边儿,一看就是大裁缝铺的手艺。

  听伙计问吃点啥,女的撒摸一圈墙上挂的红绿牌子——牌子上面写的都是鸿宾楼的招牌菜,回头问男的:“坐生的,恁想吃哈嘢?”
  男的有点羞涩,小声说:“花丫姐,俺又不识字,恁看着点呗,啥都行。”
  花凤仙哏哏笑了,她特别爱看坐生的害羞的样子。笑完,对伙计说:“那就来个清蒸血肠,嗯——再来个锅包肉,还要一个酱虫虫鱼。嗳——坐生的,恁再想一个爱吃滴。”
  坐生的挠挠头,吭哧了半天说:“那就来猪耳朵吧,俺爱吃猪耳朵。”
  惹得花凤仙又想笑,自从坐生的上山后,她心情格外好。勉强忍住了对伙计说:“嗯,就加个猪耳朵拌黄瓜,再来一斤小烧儿、两碗饭。”
  伙计说:“好——唻!”对着后面喊,“楼下两位,清蒸血肠锅包肉酱虫虫猪耳朵拌黄瓜小烧一斤大米饭两碗喽——”
  日期:2013-07-22 19:26:55.0
  菜还没上来的时候,花凤仙俩手支棱着下巴壳儿,盯着坐生的一个劲儿看。看得坐生的这个不好意思啊,只好端着茶碗紧着吱溜,眼睛看着大门外。他不敢和花凤仙对着看,感觉她的眼睛贼好看,又大又亮,眼毛儿还长,眨一下就好像门帘子扇忽扇忽似的。突然,花凤仙说话了,可是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和神态。“嗳,坐生的,恁没有个大号吗?坐生的、坐生的,叫着多不得劲儿。”
  坐生的只好转过身来,放下茶碗说:“有过,俺刚记事儿的时候,俺妈给起的。”
  “快说!快说!叫个啥?”
  “金雪。”坐生的又脸红了。

  “金雪儿!贺金雪!呵呵,多好听啊!”花凤仙的大眼又忽闪了坐生的一下,他赶忙挪开目光。
  “好听个啥!像个闺女名。”坐生的懊恼地说,“俺嫌乎不好听,不乐意让俺妈叫,恁还是头一个叫的呢。”
  “真的?”看见坐生的点头,花凤仙又念叨了几遍。“贺金雪,呵呵,贺金雪儿。欸?对了,恁娘怎么给你起了这么一个大号?”
  “俺妈说,有一天,刚开春儿,她去地里挖荠荠菜。突然头上就孤伶伶飘过一块云彩,满天下的都是金色的大雪片儿,可好看了呢。她正看呢,不知怎么就卡倒在地边儿的水沟里,说就看见一个小孩儿,嗯就是俺。俺妈就把俺抱回家了。”说到这里,坐生的眼泪就快下来了。自己的妈妈现在也不知道埋在哪儿,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给收尸埋了。
  日期:2013-07-23 13:20:08.0
  看见勾起了坐生的滴伤心事,花凤仙心里也不得劲起来,正不知道说点什么呢,伙计端个方盘过来。把两个尺二的大盘和还有碗筷酒壶摆好,说了一句:“两位客官,猪耳朵拌黄瓜、蒸血肠,还有一斤小烧。那两个菜要点工夫,一会儿就好,恁了先慢用着。”说完下去了。
  花凤仙倒上酒,还没说话呢,坐生的端起来“吱溜”就干了一盅,他还沉浸在悲伤里。花凤仙没给他再倒,说:“来,先吃口菜。”又把猪耳朵给坐生的夹了一大筷子,自己也吃了几口。然后她很认真地问:“俺真是头一个管你叫大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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