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不好,她跟着我从小就命苦。”接着就是一阵呜咽声,叶贱贱不知何时悄然站在我旁边。
我转身看着她,这个女人还是有那样高贵的气质,让我的眼神不敢在他的脸上多停留一秒钟,她哭的双眼红肿,泪水将脸上的高档化妆品冲的稀稀落落。
日期:2014-06-26 22:26:56
“她什么时候得白血病的?”我问。
“她天生就有,也就是因为她患病,我才和她爸爸离婚的,她从小吃了无数次的药,住过无数次的医院,可是在今年十月份去医院复查的时候,医生说她的病情恶化了,可能……”她捂着嘴巴再也说不下去。
她接着说:“她来青岛并不是为了躲避谢龙,而是她想再见你一面,自从那次你们在扬州呆过一段时间后,她就天天念叨病好了要去青岛找你,可是她自己心里也知道她的病是怎么也好不了的。老天爷要是有眼的话,我愿意用我的命去换仄仄的命。”
天又冷了,似乎比以前任何一天都寒冷许多,我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仍然感觉全身的温度在零度以下,那些埋藏心底的记忆早已老的像发黄的照片一样,虽然长时间不曾翻出来,但是一经翻出来却是能勾起脑海中无数的回忆,足以让人泪流满面。
医生说林仄仄还要静养,一周之后才能见外人,这一段时间之内千万不能打扰,我带叶贱贱到蓝海林仄仄开的房间中,叶贱贱找出林仄仄那天藏的那个大皮箱,皮箱打开,里面装着数不清的瓶瓶罐罐,都是药,中药西药,数都数不清。
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生病的事?转念一想,她就是告诉了我我又能做什么?她好自私!有了痛苦就知道一个人默默的承受,就会将难受留给自己,让自己永远痛苦!
一直到了傍晚的时候,方子华突然给我发了一条短信,内容是:李二狗,你他妈的真不是人!我一遍又一遍读了这条短信,感觉莫其妙,我自言自语道:我也觉得我不是人!
这几天我天天都去医院,纵然我知道她还没有清醒,可是我害怕她真的会离我而去,在我不经意的一瞬间消失在我的记忆中。
日期:2014-06-26 22:27:43
叶贱贱告诉我谢龙已经被警察带回扬州了,他挪用公款将近一千多万,法院肯定不会轻判,也是他罪有应得了。看得出来虽然谢龙被抓,可是她仍然不开心,自己的丈夫进了监狱,更何况是自己将他送进监狱的,她怎么能开心的起来?
她告诉我她原想带林仄仄去美国治疗的,因为那边的医疗设备更先进,可是仄仄不愿意,她说她知道自己活不长,她不想死在国外!
她还说她今年才三十七岁,她怀林仄仄时正在上大二,那年他才十八岁,也是因为怀孕,她才不得不和她爸爸一起退学,匆匆忙忙的结了婚,林仄仄出生后,他们夫妻俩发誓要好好抚养她长大的,可是当知道林仄仄患有先天性白血病时,她爸爸坚持要将女儿送人,她哭着喊着不肯,也就这样他们夫妻俩的情分到头了。
说起那些十几年前的事,她还是一直哭,似乎在痛心上天不公,幸亏我在她身旁,不然她一定会大骂全天下的男人都是狼心狗肺,没一个好人。可是即使她在我面前这样大骂,我也不会有任何的异议,我难道不是这样狼心狗肺的人吗?
日期:2014-06-27 12:13:20
第四十六章
最后她说不管林仄仄结局怎样,她这辈子都不会再结婚了,这是她欠女儿的,她需要用一辈子去偿还。
几天之后,她终于醒了。我和叶贱贱看见她的时候,她的皮肤还是那样的光滑细腻,脸上还是那样嘻嘻的傻笑,头上用一条毛巾缠着,笑着说:“妈,我告诉过你,这个男孩曾经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救我,虽然长得难看了点,但是……”说完早已羞得满脸红晕。
叶贱贱捂着嘴呜咽说:“他是个好孩子,都是妈不好,是妈害了你!不过你别担心,那个臭男人已经被警察抓走了。以前是妈不对,妈不让你来找这个男孩子,不过以后你就是天天和他在一起妈也不干涉了。”
“妈,那你觉得他长得是不是很难看呢?”林仄仄竟然问出来这样不着调的问题。
叶贱贱满脸泪水笑着说:“不是很难看,只是有一丁点而已,这一定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她刚说完,林仄仄早已笑得合不拢嘴了,说:“妈,什么时候你也会这招了。”
阳光出来了,透过玻璃直射进来,也将寒冷驱散开来,送进久违的温暖。
“妈,今天天气很好,我想出去晒晒太阳!行吗?”她问。
叶贱贱连忙说:“行行行!”然后将旁边的轮椅车推过来,接着说,“二狗,你把仄仄抱到轮椅车上吧。”
林仄仄看了我一眼,立马将眼神转移过去,不知什么时候如此大大咧咧的她脸皮居然变得如此的薄,动不动就脸红。
我双手将她托起,就在那一秒钟的时间内,她将头紧紧贴在我的胸口,就如同一个走失的孩子找到了自己的妈妈一样,可是我的感觉却是她的身体竟然如此的轻,就因为生病,将她的体重降到不足几十斤!
日期:2014-06-27 12:13:51
叶贱贱将坐在轮椅上的她一步一步推到外面的草坪上,和煦的阳光照在草坪上枯黄的小草上,似乎在告诫它们生命的终结就在此刻,即使是生前的任何挣扎都是徒劳,结局已经定了,谁都改变不了。
“妈,你曾经说要送给我一件挂坠的,我想要呢,你现在就给我吧。”林仄仄向叶贱贱说道。
叶贱贱识眼色的说:“行,那件挂坠还在酒店的行李中,你们先聊,我现在去把它拿过来。”然后她向我微微一笑,说;“你们好好聊聊。”然后提着手提包离开了。
我一直站在她身后,不敢看她,更不敢面对她,可是我不想她是如此的孤独,我蹲下身轻轻握着她的手,她的手似乎一年四季都是冰冷无比,我将她的手紧紧贴着我的脸颊,希望将最后自己残存的这一点温度传送给她。
“老……,”她扑哧一笑,说,“我都不敢这么叫你了呢。”
“怎么了?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只要你高兴就行。”
她撅着嘴说:“因为……,因为我害怕挨打呢,特别是害怕你和她合起伙儿来欺负我。”
“不!”我厉声说,“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她笑!然后说:“我和你说着玩呢,你居然当真了,我知道不管在什么你都会保护我的。因为你是我的老公嘛。”
我们就这样静静的呆着,谁都没有说话,就在这一刻任何话都显得多余,将这一副难以忘怀的画面打的支离破碎。
但个多小时后,叶贱贱气喘吁吁的跑来了,手上拿着一件荧光闪闪的挂坠,那是一件纯金色的十字架,就像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的那个十字架一样,看起来价格不菲。
日期:2014-06-27 16:56:51
叶贱贱说:“这个十字架是你外婆在我生你的时候亲手给我戴上的,我曾经告诉你要在你结婚的时候送给你,我现在给你戴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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