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您讲一段发生在1983年的奇闻怪事——神鬼狂言:讲述1983》
第12节

作者: 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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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07-09 20:48:00
  这个传言很久了,但真正的也并没有见到谁家的孩子被抱走了。
  那几天,只要雨稍稍停下了,男人们出去干活,女人大部分在做饭,有几个抱着孩子就在龙王山老宅附近散步,老人们都在老宅里说闲话。尽管场面凄惨,但那种集体生活也有着某种恬静,只是随着发生的事情越来越多,连这种短暂的恬静也不复存在。
  中午砸了床的那孩子的父亲今天没出去,他和他老婆守着孩子,到下午四点多,那孩子停止了呼吸。死神渐渐逼近了我们,这是我们到达龙王山最初失去的一个小生命。
  第一个因为洪灾、因为老宅子诡异的龙凤床去世的孩子,大家还能互相关照,还有一些仪式,而到后来就麻木了。为了不让我们小孩进屋见到死去小孩的样子,安排赵老师领着我们在往龙骨山方向的山道上捡柴火。
  龙王山到龙骨山并没有明显的分界线,有一条山道,山道蜿蜒崎岖通往大山深处。

  日期:2014-07-09 21:03:00
  老宅里的人们处理小孩的丧事,条件所限,四个木匠临时做了一个棺木,到了傍晚要抬去老宅子对面的山峰上埋。
  我和妹妹年纪小,说是捡柴火,其实也就是跟着大家玩,我怀里抱着几根木棍,英子还不懂做事,她空手跟着我。
  死去的孩子出殡队伍从老宅子里出来,和我们相距大约有一里地,正好又要开始下一场大雨。当时赵老师正焦急地等待出殡队伍出来,她好带着我们回去避雨。

  我们听到哭声传来,站住了在远远地看热闹。天色渐晚,一行队伍抬着棺木向外走去,赵老师要等队伍稍微走远点才放我们进屋。
  对面的山上已经挖好了墓穴,抬过去要不断地上山,但山上没什么树木遮挡,我们站在山道上完全可以看得很清楚。雨天路滑,大家都看得很揪心,总觉得有可能会出事。果然走到对面山上不远,天空猛地炸响了一个闷雷。或许是路滑,或许是被雷声惊吓,有人滑了一跤,棺材滚落下来。
  日期:2014-07-09 21:11:00
  在我们老家,要是棺材滚落,是说这家人运气很不好,也传言说是死人不肯现在下葬,特别让人恐惧。只见有两个人,受了惊吓,丢了棺木就跑。赵老师招呼我们:“快进屋,快!”我们撒腿奔回来,这时大雨哗哗地下了起来。
  站在老宅里门口因为前面有几棵大树遮挡,不能见到对面的情况,许多小孩就挤在一旁的屋檐下看热闹。出殡队伍见有两人跑了,正好又下着大雨,一哄而散,纷纷跑下山来。这种事情在我记忆里闻所未闻,绝对是头一次。
  那些去山里采伐木头的大人们还没回来,雨这么大,又出了这档子事,老宅里的人都急了。除了一些老人在老宅里,几乎人都簇拥在门口屋檐下,希望我爷爷他们快点回来。
  抬棺的人跑回来了,他们喘着气说:“不得了,太,太,太重了……”
  日期:2014-07-09 21:44:00
  十
  我们在远处看到的不是真实情况,据说那几个人抬着棺材去山上,感觉越来越重,正好有人脚底打滑,原本惊恐的心顿时崩溃了,便开始逃了。
  那孩子的父母和亲戚也只得回来了,其实队伍人也不多,跑了两个,另外几个人也觉得害怕,此时天空乌云密布,大雨滂沱,留在山上也不能把事情做完。
  可怜那孩子死了以后一时不能入土,他们在等着更多的男人回来处理此事。然而等来的却是更坏的消息。

  我爷爷他们进山去伐木,结果却变成了搭桥的工作。在龙王山和龙骨山之间,塌陷已经使得原来的山路被毁坏了,回来的时候洪水涌进了山坳,他们只得搭桥回来。可是,塌陷一直在扩大,我爷爷等几个年纪大的被先赶回来了,对面龙骨山里还滞留了差不多三十人眼下下落不明。
  我爷爷他们回来了,那个小孩下葬的事情就暂时被放到一边。三分之一多的家庭都人滞留在龙骨山,现在夜色又渐渐深了,对面山上还滚落了一口棺材,这个夜晚,显然不那么太平。
  日期:2014-07-09 22:09:00
  在1983年我家乡闹洪灾的日子里,首先出现剧烈变化的是龙骨山。我们将视线转到那里,这段故事是后来回来的人讲述的。

  前往龙骨山伐木的男人,回来了13个,其中就有我爷爷。傍晚,雨越下越大,两座山之间地势本来就比较低,后来完全塌陷了,洪水滔天一样从沙溪涌进来。沙溪就是沿着龙王山而下的,瞬间填满了原本回来的山坳。
  要从龙骨山回来,只能绕行一大圈。
  这个夜晚非常黑暗,雷雨倾盆,这伙人深夜在近乎原始森林里穿行,寻求一线生机。
  为首的就是大队长。他之所以叫我爷爷等几个年纪大的先走,是因为他说前一天晚上做了个梦,早有预感。这个说法已经无法对证了,大队长这次没有回来。
  龙骨山在当年的确是半原始森林,那时乱砍滥伐还没开始,附近山上的资源都足够我们村享用,根本不需要去龙骨山。但也有说法,因为去龙骨山要经过龙王山这一带特别邪的路,所以乡亲们尽量不去。

  日期:2014-07-09 22:23:00
  一伙男人最开始并没有打算绕行,因为绕行的路从来没有人走过,而且整个龙王山既有茂密的植被,却又很多岩石。下了这么多天的雨,山里的岩石都非常滑,一不慎就可能粉身碎骨。
  搭桥已经不可能了,因为塌陷的距离太远了。有人挂念老婆孩子,想要跳下去游泳回来,不过随行的人不同意,反对的人说:“死也要死在一块,怎么能这时候跑呢?多一个人留下也多一份力量。”
  队长动员:“党员带头,我们都不离开,这里就是我们的阵地,人在阵地在!坚持到明天天亮,在这里搭好临时的驻地,天亮后再找路回去。”
  他们冒雨在地势比较高的地方搭建临时的驻地遮雨,漆黑的夜里,一伙黑影就互相吆喝壮胆,两个小时左右,临时棚还真搭好了,但是雨势太猛,外面大雨,棚里下小雨,想要睡觉根本不可能。
  在这里,想生火也没可能,整个世界都是潮湿的。进退不能,有人沮丧地哭了。但这哭声一起,恐怖开始了。
  日期:2014-07-09 22:35:00
  这人的哭声一传出去,过了一会儿,他们驻的棚子外面,顿时是一片哭声,真的是鬼哭狼嚎。雨声夹着哭声,就在他们周围回荡。大家面面相觑,心里都知道惹来了不好的东西靠近,但却不敢说出口,只是制止了同伙那人的哭声。
  大山夜里,第一条就是不能哭。这是老人们祖辈传下来的。
  同伴的哭声停了,但周围的哭声不断,哭声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甚至还带这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大队长叫大家背靠背围成一圈,他说:“那些脏东西见到我们这么多男人,不敢来的,我们要注意的是野兽。”
  他说得轻巧,其实也是安慰大家。于是一伙人围成了左右两个圈,一边可以透过树叶俯视山坳的洪水变化,另一边对着山里,如果有情况也能随时掌握。

  他们开始高声谈话,这样据说阳气会重一些,渐渐地,周围的哭声消失了。
  日期:2014-07-09 22:51:00
  诡异之处是在这之后,哭声消失的时候,龙骨山的雨也歇了。但相隔十几里路之外的龙王山却一刻雨也没停过,真的令人费解。回来的人确认当时雨停了,而且月亮还出来了,十分明亮,照得树林里影影绰绰。
  大家见雨停了,顿时来了精神,收拾工具准备连夜绕道回来。如果没有停雨,没有月亮,估计他们不会做出这种决定,有月亮的照明才敢动身。
  这是一个陷阱!但这个陷阱究竟是什么神秘力量布置的,无法考证。他们出发了,他们出发意味着走向死神布置好的口袋。

  龙骨山在改革开放后进行了大面积的“拔毛行动”将原本的树林砍伐殆尽,除了嶙峋的怪石和找到一些动物的尸骨,什么诡异之处也没有。倒是后来砍伐结束后,龙骨山的传闻又喧嚣而起,据说,有人见到过洪灾这夜的整队人在山里穿行。也有人见到过断裂处的水下红彤彤的一片,但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
  当夜他们借着月光向森林深处走,绕到山坳的另一面才能回来。只走出去不到十分钟,人群里有个人的脚被尖锐的植物刺伤,当即鲜血直流,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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