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也讲些古怪事》
第52节

作者: 燕北烈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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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07-09 20:40:00
  话接上文:
  屋子里的封家母子听见响声,眨眼间就夺出门来,疯婆子一张老脸上挂满怒容,一副亟待发作的样子,显然没承想军医会出现在台阶下,那腔怒火骤然间不便发泄,生生咽了回去。这一咽,显然不大好受,憋得吭哧直喘,一双手也在栗栗颤抖。
  封大少爷一拍脑门:“哎呀!军爷,我还当哪个不识趣的家人不经允许就凑过来了哩——你、你,嗨!骇了我们娘儿俩个哆嗦......”
  军医也被惊得不轻,想不到自己兀一接近竟弄得这娘俩鸡蹦猴蹿的。脸色也发了白。骤然间竟找不出个辞令来解释尴尬,直着口舌僵在了原地。
  疯婆子看在眼里,微微蹙了下眉,脸上迅疾绽出了笑纹,一迭声说着不算个事,其实自家娘孩儿是早年被个匪贼吓怕了,闻不得风吹草动的......
  军医一颗心此时跳得不那么紧了,暗暗思忖,觉得这母子俩终究有些古怪。
  ......
  讨了个无趣之后,军医去到住处,草草捡拾一番,正要折身出去,突然闻到一股怪极了的味道,说酸不酸,说臭又不像,说刺鼻子吧倒也能领受,但又绝对不敢称其享受。
  他打个活喷嚏,出了屋子,辨得那味道应该是从后墙外隔了个巷子的封家祠堂那边飘过来的。他回忆起来,甫一进封家,似乎就闻到过几次这味道,只是没有像这次这么浓郁,当时就没有留心。呸呸!噫——什么个人家嘛,不正常,太不正常了!得亏不在这多待,待时间久了得把人濡染魔怔喽。咳!
  想到这,军医出逃般溜出了院子。
  ......
  好容易熬到了任务结束,军医和伙伴们总算离开了封家大院。别人都放了假,军医却得加班打那机动报告。他紧张整理这个时期内的采样数据、分析、总结个例化验结果。一番忙碌之后却傻了眼,不知道那报告该咋去写,因为最后分析出来的结果竟和平常所遇到的疫病大不相同。往常疫病爆发都是由于些个致病菌、病毒流行所致,这次自己一行人众遇到的染疫人畜竟然极少带有这些东西。这分明有违常理嘛!莫非化验有误?不可能啊!人员都是老手,设备都是惯使的。

  军医心中的困惑得不到遣释,一时间情绪低落。
  谁知道,有人此时的心绪比他更加糟糕,正心焦意躁地想见他,好当面讨他个主意哩。听说他已经完成任务回来了,便急急赶了过来,进了门却犹豫着不敢说话,哈腰靠墙根儿一蹲,低头嘘开了气。
  军医定眼一瞧,这不是学徒兄弟么!咋啦,丢钱了?
  学徒兄弟还是不言语,头垂得更低了。
  军医诧异,说你个鲜后生、嫩茄秧子似的,怕是昨儿风大给生生薅蔫吧了吧?见他依旧屁也不往外蹦一股,恼了,骂了几句。
  那兄弟这才开口,脸红红的嗫喏着,问军医该记着他前阵子结识的那对母女吧?
  军医一副没好气的样子,回答说记得很牢靠呀,咋?
  学徒兄弟换了副难过的表情:“她——那女孩儿,她许了人家了,我——”

  军医其实早料了个半准,心里稍嫌失落又有些好笑:“呵呵,原来早就打落下了根肠子,眼下掖在这里啦——唉!兄弟,婚聘的事情总不好一厢情愿的——”
  “哪呀!”学徒兄弟带着哭音打断他的敷衍,说其实他和女孩早就情投意合着,谁知道就在前几天她的母亲又突然生了急病,那穷家极快地被淘漉空了,附带着把他和几位警卫营哥哥也累带得不轻,可病人病情丝毫不见好转。女孩儿急得失了心智,没个主张间草率答应了趁着隙子溜进门子的媒人,把身子押了一纸婚契......
  军医埋怨他不早点跑去告诉自己。他一副绝望的表情:“听说,聘她的不是别个,是那有钱有势的封大财主家。他家给了她老多的聘钱——白纸黑字约好的,悔婚,必须十倍返偿......”
  军医愤恨地骂:“又是这封家!神头鬼脸的使些个霸道手段,乘人之危,什么东西!”
  学徒兄弟说其实老早以前封家就开始打这女孩儿的主意了,把她的八字年庚甚至出生落地时头脚的指冲什么的都费钱费物、托人连蒙带诱地打听了个清楚。早早留了渠口,这次总算盼得水来了。眼下该怎么办才好?!
  军医咬牙沉思,想那聘金眼下已算其次。封家那差劲的口碑,宅子里的种种古怪,尤其是三娶三丧儿媳妇的不详经历,更有那疯婆子的刁钻强横,封少爷的老大不肖,简直是个火坑,嫁过去注定让那女孩儿吃受不消!漫说这关挂了自家兄弟,就算看在和女孩儿母女普通结交一场也得想个万全的法子善为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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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07-10 00:12:00

  承接上文:
  可那法子哪是容易想出来的,俩人闷了半天,一筹莫展。最后军医决定先去女孩儿家看看,她母亲的病或许还有个好转的可能,也好多个解决问题的筹码。
  待到了女孩儿家,他的心凉了半截儿。老太太一副沉疴羁身的样子。切她腕子,是典型的七绝脉象,症候已入膏肓,大去只待无常了。
  女孩儿和学徒兄弟见他叹息摇头,心底愁云惨雾间又陡添了一缕阴风,面色愈发凄苦。

  军医不免打问了女孩儿几句。怎么短短数月工夫人竟病成了这样!?
  女孩儿落下泪来,说自打上次军医给母亲诊治了一回昏厥,一直到这次病倒前,她的身体一直硬朗得很。发病是在突然间......
  军医无语。
  后来的几天,军医一直在想办法为这件事情求得转圜,不外乎补偿聘金一种途径。可他一个当兵的能有多少门路借来那么一大笔钱!只好硬了头皮,倚了个熟脸儿登封家门厅求个宽限。吃个软钉子自然也在意料之中。
  封家回绝起来态度客气,但语气坚决,说这门姻亲自家是认定了,女孩儿和封少爷的八字早就求高人排算准了的,佳偶天成哩!正亟待合卺之喜呢。
  军医窝了一肚子气,出了封家,一路回来还在盘算着别的法子。
  待他回到住处,却惊愕地见学徒兄弟给他留了辞别的信,抽身走了。
  他急忙细看那信的内容。学徒兄弟在上面说他已经说服了女孩儿,雇了车子拉上她的母亲和他一并躲往乡间姐姐家去了。那封家乘人之危,不义在先,自己和女孩儿顶多劳苦些年头,把那笔赔偿金挣够了还上他家,也好过各自在相思的煎熬里度过下半辈子;对他的照顾之恩十分感念云云。
  军医无暇摘怪他俩的幼稚,心里一迭声叫苦,傻小子、痴丫头,你们哪里晓得其中的厉害呦!
  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赶忙托人循路去乡间打听三个人的消息。
  此后几天,他心底忐忑不安,仨人出走的事,封家势必已经知晓。他那神经就像身上的皮子打架前准备生受对手几下击打般绷得紧紧的,预备好了人家来追究。然而奇怪的是,接连几天,封家那边并无动静。这让他更加紧张,想着莫不是人家也像打架时先不急于进攻,趁对手支架守势久了,松弛了心神再饱以老拳?
  他胡乱猜测着。又不放心行走中途的学徒兄弟和女孩儿母女,眼见着嘴上急躁出了火泡。紧接着,去乡下打听的人回来,给他带来了留意一路并没见到仨人的消息,更让他在急火间增添了担忧。
  他想着自己一精力实在有限,不如到警卫营去,请几位把兄弟一起分担一下肩上的担子。

  及至到了警卫营,却得知几位兄弟都随队外出执行任务去了。他没办法,只好写了封信留下,讲了自己这几天遇到的难处。叮嘱几位哥们儿回来后务必过来和自己聚首,商量一下解决办法。为了让几个人充分重视,他在信尾特地写了好几个“切记,不晤不散”字句。
  做完这些回去,他又接着托了几个人去往乡下打听,希望听到学徒兄弟三人已经平安抵达的的消息。可得来的回馈依然是没见到。
  这下他慌了手脚,想着学徒兄弟不至于欺骗自己,一定是出走途中封家人做什么手脚令他们出了意外。被绑下了?嗯——眼下看是十分可能的了!那封家人神通广大,什么事情做不来!这么些天来他家既已抒财却并未发难显然就是凭证。
  假使自己猜测无误,几个人现如今被弄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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