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系氏族(女人的战斗)》
第17节

作者: 文坊王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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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花子和二舅的亲事告吹以后,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花子都是情绪低迷。在这段时间里,青石对花子很好。
  白天,青石几乎什么活也不让花子干。每天睡觉时,青石都是坐在花子床头陪着花子,一边轻轻地和花子说着话,说着一些奇闻轶事哄着花子。有时候,青石还会一边轻轻地抚着花子的脸,直到花子沉沉睡去。
  花子自己也觉得奇怪,青石的手怎么那么软,象团棉花似的,抚在脸上说不出的舒服。慢慢地,花子发现,如果没有青石的呢喃和轻抚,花子怎么也不会睡着。但有的时候,花子又会在青石的手掌下,血流加快。她会忍不住地想到二舅,想到和二舅在一起的时候。特别是二舅让她欲生欲死的时刻,让花子一想起,心里就颤栗不已。
  终于有一天夜晚,青石棉花似的手,在花子睡意朦胧的时候,从花子的脸上一直抚了下去。

  那个夜晚,青石的手掌成了一只魔掌。在青石的魔掌下,花子觉得自己成了一团火,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没有思想,没有感受,只有燃烧着的一切。花子躺在床上,被这燃烧淹没了。
  青石手抚过花子的颈项,抚过花子的前胸。在花子紧闭双眼,身体不住的颤抖中,青石轻轻地掀开了盖在花子身上的薄被,轻轻地解开了花子的内衣,轻轻地在花子雪白高耸的胸膛上抚摸着。
  花子在一片炙热中,感觉有一片片凉风抚在她的身上,使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惬意。在这惬意中,花子全身懒洋洋的,娇软无力。她没有想过青石会这样抚摸她,在她朦胧的意识中,让她这样沉沦的是二舅,也只会是二舅。在这种朦胧的意识下,花子任由青石的手掌在她的身上鱼一样地游动。
  青石的手掌沿着花子的胸膛一直向下抚动,停留在花子光滑的小腹。青石轻轻地把薄被掀到一边,轻轻地拉下花子的丨内丨裤。青石的手掌在一丝不挂的花子的身体上抚动着。在青石的抚动下,花子的身体开始不断的扭动,花子的身体在扭动中渐渐打开。
  ……

  这天,花子是在青石的手掌里懒懒洋洋地度过的,她甚至还来不及去想一下自己在干什么,一切就结束了,一切就开始了。事后,花子撼到一种失落,为这种失落,她流了几乎一夜的泪。她咬着牙一个月没和青石说一句话。花子明白,青石对她做的是一种丑事。
  日期:2009-07-26 11:07:57
  但花子很快就掉进了一个无力自救的漩涡。
  那是在一次花子半夜醒来的时候,看见青石泪流满面跪在花子的床前。花子心里一软,就让青石坐到了床头。一走进青石的手掌,花子就觉得自己没有了。
  花子于是落入痛苦和欲望的漩涡。

  花子就开始恶心,觉得自己身上说不出的脏,她厌恶青石,厌恶自己,厌恶一切。自己的每一步,都象是在刀子上行走,这刀子扎穿了脚,却不会流血。只有痛,无休无止的痛,弥漫了全身的痛。而一进入黑夜,花子心底便又会有个东西蠕动起来,她就开始渴望,渴望青石那双象是没有骨头的双手,把自己深深地埋葬在里面。
  花子因而怀上了青石的孽种。
  尽管花子对肚子里的小生命有说不出的爱怜,说不出的依恋,但一想到如果这个小生命来到世界上,将给自己蒙上的东西,她就恨得牙跟直痒痒。
  她真想把肚子里的那个东西象扔一包垃圾似地扔掉。可心底里残存的本能又总是千丝万缕地捆着她。她终于坚决地拒绝了青石的手掌,那是恶梦的牵引。花子异常冷静地对青石说:“你到底想怎么样?你给我肚子里装进的是什么?你是不是让我为你生一个孩子?那么我你该叫这个孩子什么呢?”
  青石在花子床前,成了一个木偶。

  花子终于忍不住大哭了一回;“你把我坑苦了!……”
  一夜之间,青石老了。
  清晨的太阳,从山那边一蹦一跳地跑到了山顶上。如同一个顽皮的少年做着一件洋洋得意的事情。青石悄悄地走出家门,静静地看着远山下象绳索的泸溪河,直到河面上的雾霭全部散去。
  青石一早出去买了一只鸡,很快,他的手上便捧着了一砂锅热气腾腾的鸡汤。他把砂锅往花子床头的柜子一放,柔声细气地说:“趁热吃吧。”
  花子躺在床上,她垂着眼帘,看也没看砂锅里的鸡汤。
  “花子。”青石的声音有些嘶哑,“……吃吧。”
  花了也听出了青石声音里的嘶哑,她转过脸去看了看青石。青石却背过了脸去。但在这一霎那间,花子还是看到了青石红红的眼圈。青石哭过了,花子清楚是因为自己,她胸中猛然涌上一阵酸楚。花子又闭上眼睛。她的眼角无声地滴落两颗硕大的泪珠。

  花子没有理睬青石,她脑子里空空荡荡的。青石的声音,她象是根本就没有听见。这时的花子,很想恨青石。但青石突然失去往日的硬朗,变成眼前的这样子。毕竟血缘如线,千扯百结,花子心里的恨意也就淡了些。
  青石看到花子脸上挂着两道泪痕,就伸出颤微微的手,替花子擦干了脸上的泪水。
  青石的手掌,还是那样棉花似的软。在青石的手掌下,花子渐惭地觉得血液里有一种懒洋洋的东西开始弥漫。花子就在要在青石的手掌间沉下去的那一刻,猛地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尖锐地刺了一下。花子一下惊叫着坐了起来。她看到了青石还没来得及缩回去的手。青石的那只手使花子心里所有的往事,所有的痛苦一齐涌了出来。看着青石的手掌,花子的目光里满是惊恐。继而,花子目光里的惊恐又转化成满眼的愤怒。这手掌,是一切罪恶的源头。这手掌不是人的手掌,而是一只充满诱惑,充满魔性的手掌,是一只鬼手。只有鬼手才会这样引人落入深渊。

  花子惊叫一声,指着门说:“你给我走,我不要再见到你了!”
  青石缓缓地站起身来,有些哆嗦着向门外走去。
  青石走到门口,扭转头向花子投来一瞥,这一瞥中意饱含爱恋。
  上清没有灵魂,上清没有主宰。一切越来越显得力不从心,一切都不能阻止人们不愿看到的事情发生。一切都只能象一只可怜的小猫,眼睁睁看着一个又一个脚迈进自己的领地,恣意行走。不能容忍,不能回避。只有一种深深的怅然,一种深深的无奈。
  就在这一种深深的怅然,一种深深的无奈中,青石死了。

  青石死的时候,非常平静。那苍老的面孔上,看不到任何表情。
  青石死的时候,没有任何预兆。青石就象在一个平静的夜晚,走进了一个平静的梦中,一个平静而永远不会醒来的梦中。
  在青石出葬的头一天,花子的心里又经历了一次煎熬。
  按照上清的风俗,青石下葬的时候,花子要给青石披麻戴孝。但花子不愿去为青石披麻戴孝。花子觉得自己在心里分成了两个人。
  一个花子说,“你要去披麻戴孝。”
  另一个花子说,“不去”。

  一个花子说:“他毕竟是你父亲。”
  另一个花子吐了口气,昂了昂头:“自从那个夜晚,他就不再是我父亲了。”
  一个花子叹着气:“我知道你记恨他,花子,可他现在已经死了。”
  另一个花子摇摇头:“他的女儿也死了。”
  一个花子说,“人死了,所有的恩怨情仇也都死了。”

  另一个花子说,“可有的事情,即使死亡也无法洗刷。”
  花子还是去给青石送葬了。
  一声撕裂的锣声之后,是一片呜咽的锁呐。
  按小镇的习惯,送葬的人是不走街道的,因而青了的棺木上山,是经过街后的那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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