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的伶人——李存勖来袭,晋军凶猛》
第25节

作者: 某人的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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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式本次来晋阳,所负使命与上次相似,但由于数年来,王镕多次给梁军提供物资支持,对晋来说实在谈不上友好势力,加上有叛晋同盟的前科,周式的外交前景,实在很不乐观。
  进城求见晋王未果,两日后,李存勖下帖,宴请周式。
  宴是夜宴,灯火阑珊处凉风依然沁人心脾;

  宴厅廊阶上站着的侍卫个个肃立,偶尔有些衣裳悉悉微响,殿前两厢,左右幔帐,地上铺着地毯。
  这是宴,也是会谈,更是召见。
  “真想不到,王镕还会派人来求我河东,这可真是我等福音啊!。”一个青年眸光闪闪,说着。
  有人接话道:“王镕的名声,也常传到河东了,不知道这赵王当得滋味怎么样。”
  周式见其是晋王手下大将李存璋,不敢怠慢,只得苦笑,据实答道:
  “我家主公,从来无心争夺天下,只想保家族平安,地方安靖,这赵王虽然当得战战兢兢,却也勉力维持得下去。只是近来河北发生一事,可谓林欲静而风不止,刀兵将起,而成德的百姓们实在伤不起啊。”

  “莫非是魏博节度使罗绍威病故一事?”郭崇韬问道。
  “正是!”接到郭递过来的话,周式继续说下去:“河北三镇,我家主公踞镇州任成德节度使,王处直踞定州任义武节度使,罗绍威踞魏州任魏博节度使,我等三家虽表面归附朱温,但实则合力抗拒,以防被梁吞并。”
  “可是,罗绍威刚刚病故,朱温就派兵进驻,迅速将其收归己有。三镇立失其一,上月间,朱温以讨伐幽州为名,遣杜廷隐率兵进驻河北深州,这分明是想一举吞并成德镇,义武镇。”
  “我在途中也遇见王处直遣来贵方的求援使者,唇齿相依,我等两镇皆愿意以晋为盟主,出兵合力抗梁,还望晋王看在百姓可怜的份上,尽快发兵,救我等于水火。”
  话才说完,这几年被王镕势力得罪的晋军将军议论纷纷,少不得对其斥责。
  “此事有诈!王熔臣服于朱温已经很久了。成德镇年年都向朱温进贡大量的财物,他们还缔结了婚姻关系,怎么可能说翻脸就翻脸!”
  “末将也认为他们的联盟十分牢固的。他的所谓求救一定有诈,只是为了引诱我们出兵而已!”

  “退一步说,朱贼并吞魏博也要有段时间消化,不可能这么快就意图吞并成德、义武!我们应该静观其变, 不宜马上出兵。”
  “义武镇的使者一定是和他们商量好的,一起给我们设个局!”
  “就算是真的,凭什么我们要去救你们,这几年你们助梁还助得少么,我们为什么要消耗自己的力量去帮助一个不可靠的前盟友!”
  “往日叛晋,今日叛梁,以后呢,还叛不?墙头草,不救也罢!”
  周式虽有苦笑,也不吃惊,一一致歉,偶有几句对答,都被李存勖看在眼里。
  李存勖吃着酒,听了会儿,漫不经心的问道:“你家主公还向何处求援?”
  周式拱手恭敬答道:“我主万般无奈,也向幽州遣使了。”

  李存勖“嗯”了一声,没有说话,片刻后,带着微笑,说:“此事且容本王思虑,今日当接风洗尘,暂且宽心享用罢。”
  周式明白,这是告诉他,晋军内部需要一个商量过程,事情急不得。
  于是致礼之后,退下饮酒,与其他晋军将领多有沟通交互,多番细语。
  宴中再无要事。
  日期:2012-11-10 11:01:00
  当周式静待回音之际,
  王镕的另一个使者也抵达了幽州, 刘守光正在打猎。他的谋士孙鹤得到消息后,大喜,进言说:“王镕来求救,正是天赐良机。大王建立功业的时机到了。”

  “为什么?”
  “以前, 我们总是为王镕臣服于朱温而感觉麻烦。因为那样,我们就不得不两面与朱温的部队作战。攻王镕,朱温救之,不攻,任其成德给梁提供物资,久而久之,必是大患。”
  “现在他们内部产生矛盾,互为仇敌。我们正应该加深他们之间的裂痕,朱温失一地,我们得一友,这一增一减,实力大有变化。”
  “如果大王发兵帮助王镕,与王氏合力,一定可以打败梁军,这样一来,河北一带就将完全听从大王的命令。我们如果不早出兵, 只怕会让晋军占先。”
  刘守光却说:“王镕屡次负约助梁,现在就让他自个与朱温拼命去吧,我们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坐收渔利,看他们相互消耗,又何必出兵救援呢?”
  刘守光最终没有出兵。

  历史在这里,再次凸显了李存勖的选择,他力排众议,劝服了诸位大将。
  “王氏当初臣服于朱温也不过是出于利害关系而已,本来就不是真心投靠。在大唐王朝统治的时候,王氏还时服时叛,何况是朱温呢,能一直忠心不变吗?”
  “朱贼在潞州之战后,一直在加速构筑对我们的包围网,于是对这些小势力动手也是极为可能的事实。从大局来看,这样做是堂堂正正的军略。先取河北,隔断我们和幽州的联系,若是让他这一步得逞,下一步他就会借地利把我们和刘守光各个击破了。”
  “罗绍威一死,朱温轻松拿下魏博之地,他这个贪婪的性子,自然要急着吞下另外两块地盘。这也很符合他的个性,朱贼老了,他着急,自然等不得,行棋出现勉强,就是我们的再次击败他的机会!”
  “联姻也不过是一种形式,王镕顾命尚且不暇, 哪里还有心顾什么子女婚姻。我们如果因此而疑心, 正中朱温的奸计。应该马上发兵,我军与赵兵合力,又在赵地算半个主场一定可以打败梁军。”
  十二月,寒冬,王镕、王处直两人都松了口气。

  因为晋军出动了。  
  日期:2012-11-10 16:52:30
  28.王景仁
  开平四年(公元910)十二月底,两股强大的军力在中国北方大地上慢慢的移动。
  李存勖亲率周德威、李嗣源、李存璋、史建塘各部,尽起晋军三万,经井陉口(今河北井陉东北)迅速进入王镕领地,在赵州(今河北赵县)与义武节度使王处直的五千援兵汇合后,三方联兵迎向梁军。

  朱温获悉晋、赵、定联兵后,即令王景仁为北面行营都指挥招讨使,韩勍为副,李思安为先锋,聚兵七万,经魏、洺(今河北永年东南)、邢(今河北邢台),杀向成德。
  犹如两条巨龙缓缓的靠近,互相吐着气,伸着利爪。
  最终,相聚在一处,
  此地,柏乡。
  王景仁,梁国名将,早年曾与朱温为敌,与朱温大军十万对阵,故意闭垒示怯,伺梁兵怠,毁栅而出,驱驰疾战,阵斩梁大将朱友宁,景仁战酣退坐,召诸将饮酒,再而复战。

  朱温叹之,点评其人为:“使吾得此人为将,天下不足平也!”(如果能收降此人,天下虽大,都不够他打的!)
  对他十分喜爱,倍加推崇。
  日期:2012-11-10 18:35:36
  此时的王景仁站在一辆战车的顶部,他跟随部队前锋已经挺进到离柏乡五里左右的野河北岸。他望着远方严整的河东骑军,心里十分谨慎。
  当初接到潞州大营全军覆没的消息时,他同朱温的感受一样,十分震惊。李存勖刚接任王位,第一战就给了梁军当头一棒,而且还击毙了一位帅级大将,这是好几年来梁晋交锋最惨重的一次失败,也是这次战役的潜在导火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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