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闪而过的瞬间,坡脚道人看清院子——没有人!
但是,好像——老夫人所居的正房的门动了一下。
这时坡脚道人这颗心算是放下来了,暗地里说了一声“小蟊贼。”
于是,轻手轻脚的来到了院子里,依旧贴着墙边、降低身子一点一点的挪到了正房廊檐下,“咔咔”“咚咚”两声轻微的响声过后,坡脚道人断定这定是一个小蟊贼,正欲起身,房间里忽然又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好似咀嚼什么,坡脚道人暗自高兴——翻腾不出什么的小蟊贼耐不住饥饿,就在作案现场吃起了崩豆!
而后房内又发出“嘻嗦嘻嗦”的声音,紧接着,房内发出光来,似是豆大的油灯之物——看样子小蟊贼还要在细细搜索一下 ,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物件。
坡脚道人发出一声很大的咳嗽声“呵喝”,猛地推门进去,想要吓一下那个小蟊贼!
“啊哈——”
可是——
日期:2014-12-06 14:02:00
屋内并没有什么低身四处搜索物件、被吓到的小蟊贼!
然而,被吓到的竟然是自己。
一个一身黑斗篷的人盘腿坐在几案边,背对着自己在那里继续吃着东西,旁若无人的发出“咔嚓咔嚓”咀嚼声。
坡脚道人有些不知所措,颤颤巍巍喝到,“大胆的贼人!”
明显这一声没有底气的喝声没有起到作用,那个黑斗篷依然如故。
“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坡脚道人强装镇定。
没有答话——
咀嚼声停了,黑衣人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细巧的白色手帕,轻抖了一下,露出一闪而过雪白纤细的手,缓缓擦着嘴,“哦——”似是长出一口气。
一个哀怨的声音,幽幽说道“这么晚——你也饿了吗,这里正好还有点,你拿去吃了罢?!”从黑斗篷里面露出粉色的纱袖,一只纤细雪白的手,就那么轻轻一挥,扔了一个东西过来,坡脚道人竟然下意识的接住了!
那,那是—— 一节咬的已经露出半截骨头的女人的手臂!上面还在梭梭的滴着血。
坡脚道人胸口乱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双手一松劲,那节手臂落在了地上,微微弹了两下滚到了自己的脚边,渗出血水已经把道人的草鞋染湿了。
“你,你,你”——好容易从坡脚道人的满是寒战的牙缝里蹦出这几个字,就再也说不出什么了。
那个声音轻声的说道,“别怕。”站起身来,那是一个女人身段,轻轻晃动身体、两只衣袖暧昧的伸开,雪白的臂膀露出半截——窗外的月亮又探出头来,一时间光亮异常。
借着月光可以看到那臂膀雪白、娇嫩,用肤如凝脂来形容也不一点为过。
只见两只胳膊千娇百媚弯向颈部——
日期:2014-12-06 14:23:00
好像要解开了斗篷的系带,“嗦嗦”声了好久,只听见黑斗篷娇滴滴的说,“哎呦,什么嘛,一点也不好用。”
说罢,两条雪白『粉』嫩的胳膊“蓬”的一下子被甩到了两侧地上,翻滚两下,手指还痉挛的抽搐着,两边那两只空空的袖子猛地收进了斗篷里。
那个黑斗篷似是撒娇的口吻哀求这缓缓转过身来向道人走去,“要不,呵呵,你帮我解开吧”
几案上豆大的油灯忽的灭了,月光也开始一点点减弱,越来越暗——
“啊——”
坡脚道人那一大一小的惊魂未定的眼睛还是看清了,斗篷风帽里青丝如墨、朱钗满头的——张开獠牙的脸!
那是一只一人来高的黑毛狐狸,正用越来越亮、宛如鬼火一般的眼睛看着道人。
坡脚道人刹时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日期:2014-12-09 09:00:00
接上
—————————
六
一声长啸划破了曲池坊的夜空,也响彻在寂静长安城里。
曲池坊的保甲闻讯领着巡坊的坊丁赶到屈突府外,一串火把照亮了屈突府的黑漆大门。里面此时忽然沉寂了下来,一切如常。
保甲向一个坊丁使了个眼色,正待坊丁叩门时,只听得门内“嘻嗦”之声,众人俱是一惊,侧耳听来似是有东西在划门,只见门扇晃动,不多时,大门“轰”的一声被扯开了——
众人爆发出一阵“啊”的惊讶声——
次日清晨,长安县衙。
董伏彦刚从马上下来,还没来得急整理衣冠,早有衙役跑上前来,“太尊,今儿一早曲池坊的保甲蒋靖来报案,说云河里屈突府上出大事了。”
董伏彦一听“云河里、屈突府”,赶紧问道“人呢?”
衙役一边替董伏彦牵马,一边手指门房,“人在门房候着。”
董伏彦步履加快,跳上台阶,急急进了门房。
门房里一个四十余岁的瘦高个蹲坐在席上,一看董伏彦来,打量上下约摸是本县太尊,于是便赶紧起身行礼,“小人曲池坊保甲蒋靖,拜见大人。”
董伏彦用手一托,让他原位坐了,自己一撩袍子坐在蒋靖对面,“说吧,屈突府怎么了?”
蒋靖清了清嗓子,道,“是这样的,昨夜小人在坊中巡夜,听到有人呼号,就带人赶了过去,辨析方向,应该是坊西云河里,那里的有一所宅子,便是蒋国公屈突通的旧宅。”
“我知道,你接着说。”
“大人知道那个闹狐妖的宅子?!哦,是这样。到了府门口,动静消失了,我正纳闷了,忽然大门响动——很是奇怪,因为我知道那家老夫人当天下午搬走了。”
“搬走了?什么时候?”
日期:2014-12-09 09:01:00
“昨天下午听到街坊说的,出了曲池坊。是车迟里纸烛店的邱二郎料理的。至于去哪儿了,就不得而知了。”
董伏彦沉吟了一下,“你说下去。”
“门开了,里面黑黢黢的,借着火把的光看见,大门内的地上血迹斑斑,小人感觉奇怪,正待进去查看的时候,只见门内台阶上躺着一个人,仔细辨认才知道这是租住在本坊的一个道人,叫李永年——”
“什么?李永年?”董伏彦失声喊了出来
蒋靖一惊,稍顿片刻,咽了口唾沫道,“是啊,不瞒大人说,当时小人已经惊的不行,李永年一身是血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满嘴的‘鬼啊’‘妖怪’的,就和前几日相似——小人觉得兹事体大,于是一早就来衙门报官了。”
“那,李永年呢?”
“已抬到了燕子巷他原先的下处,我已遣人妥善照料。”
“我刚才听你道,还有个什么邱——”
“邱二郎,本坊车迟里纸烛店老板。”
“那他人呢?”
“昨日下午离去,至今未归。”
董伏彦“腾”的站起身来,把保甲吓了一跳,也紧跟着站起,“大人——”
“哦,没什么。你这就差人问问四邻,尤其是车迟里,一定要问出屈突府上老夫人去哪儿了?!”
“诺。小人明白。”
董伏彦正要再叮嘱两句,这时衙役来报,说一个小孩捎来一个口信。
“什么口信?”董伏彦问来人。
“就说了地址——群贤坊土地庙,小孩说,一说这个大人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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