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钱传奇 之五陉三孔布》
第11节

作者: 半车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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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王爷,奴才跟着阿玛去关东投了圣上,奴才现在是皇上手下的侍卫”。
  “哦?嗯,这样好,你这身功夫也有了用武之处。找我有事吗?”
  “回王爷,此次是奉罗怀璧大人的命,回京调查一件要紧的事,请您先看看罗大人给您的书信”。
  溥偲接过书信,打开细细地看了一遍,随手放在桌案上,拿了一枚咸丰元宝 大钱压住,开口道:“这事事关重大,怎么就让你们两个人来?”并指着莫日根说:“这人可靠吗?”
  “回王爷,罗大人担心人多扎眼,所以只命奴才两个来。这是博尔济吉特?莫日根,博多勒噶台僧王的后人,跟奴才一起在皇上跟前当差”。
  “嗯。你俩来京住在何处?”
  “回王爷,奴才们在鼓哨胡同号了房子”。
  “嗯,你俩这就回去,进山图的事我来查,你们不要出门,需要你们的时候我自会派人去找你俩。北京现在都是国民政府的衙门,一定不要引起注意。切记!”

  于是,承恩和莫日根出了溥偲家,又在北平城里绕了一大圈,确定没人跟踪后,回到鼓哨胡同猫了起来。
  承恩走后,溥偲喊来自己的贴身侍从阿九,耳语几句,阿九领命而去。溥偲坐下来,呷了口清茶,欣赏起自己刚刚作的诗来:
  三块灵石滴白露,
  一池清水举翠萍。

  人皆盼登蓬莱岛,
  岂知心净自仙瀛。
  溥偲得意地笑道:“不必去蓬莱啦,还是为我大清鞠躬尽瘁吧”,说着他又提笔在宣纸上写下自己从前作的一首诗:
  红竹节气作筋骨,

  素缎清白满心胸。
  今日摇扇卧龙岗,
  他年挥师出汉中。
  日期:2015-04-07 11:51:00
  特务处北平站
  此时的北平,各方势力暗自角力,十分复杂。
  就在承恩和莫日根到北平的几个月前,东交民巷内的六国饭店刚刚发生了一起刺杀事件,死者是曾任过湖南督军的军阀张敬尧。
  张敬尧,北洋军阀中的一员猛将,袁世凯死后,成为“皖系”大将。于1917年至1919年间任湖南督军,在他治湘的两年中,纵兵殃民,并大肆出卖湖南地矿给外国人,被老百姓骂作“张毒”。1920年,张敬尧在军阀混战中战败被逐出湖南。北洋军阀垮台后,他躲进大连的日本租界,1932年,张敬尧投靠伪满洲国。1933年初,张敬尧潜入北平,化名“常石谷”,住进六国饭店,他在这里收罗旧部,勾结流氓土匪,策反北平驻军,准备发起暴动,配合日本人的侵略。

  蒋介石决定制裁张敬尧,责令戴笠负责。而戴笠最终决定由会讲广东官话和马来亚土话的郑介民化装成南洋华侨巨商,回国做生意,也住进六国饭店,侦查张敬尧的行动规律,尔后指挥特务实施暗杀。
  郑介民很快发现,张敬尧与其副官以及参谋长赵庭贵三个人分别住在三楼三个房间里,夜间睡觉经常变换房间,十分警觉。若在夜间暗杀,吃不准张敬尧夜宿哪个房间;如果暗杀定在白天,则不易下手,且刺客难以逃脱。张敬尧的武功和枪法都很厉害,弄不好就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但是,郑介民很快就注意到,张敬尧每天起床很早,洗漱时间很长,而这时,客人们大多未起,便于行动。郑介民又与北平站的王天木、陈恭澍等人反复计议,研究了进入饭店的方法和动手后的逃走路线,最后指定北平站行动员白式维主要执行,并另外派人在楼梯口、饭店门口接应,掩护撤退,还安排好了接应的汽车。

  1933年5月7日清晨,张敬尧像往常一样准时起床。正当他洗脸时,白式维出现在盥洗间门口。张敬尧听到动静,扭头去看,白式维认出此人正是张敬尧,于是抬手连开三枪,三枪全部命中头部。王天木、白式维等人如鬼魅一般夺门而出,迅速钻进候在门外的汽车,飞驰而去。
  张敬尧的死震动了整个北平,溥偲深知其中利害,此次寻找进山图的线索,稍有不慎就可能搭上性命,只怕死了都不知道是谁动的手。
  日期:2015-04-07 22:33:00
  溥偲命阿九带几个人以寻亲的名义开始在北平寻找前清的重要遗老,首先走访了曾经在军机处、总理衙门任职的老人或是他们的后人,但毫无结果。
  溥偲又命阿九在皇族贵胄里打听,除被坑了几笔钱外,也是毫无收获。一晃两个月过去了,一点蛛丝马迹都没寻着。溥偲一筹莫展,他让承恩回了一趟满洲国,把事情的进展情况禀告皇上和罗怀璧。
  听说北平方面找不到进山图的线索,溥仪和罗怀璧也只能是面面相觑、唉声叹气。这时,承恩建议到,是不是可以在慈禧老佛爷和光绪爷当年身边的宫女太监们中找找,或许会有收获。溥仪大喜,马上命伪满皇宫里当差的老太监们回忆当年伺候过太后、皇上的宫女太监们的姓名,并列了一份名单。于是,承恩又马上返回北平,把这个新的思路转告溥偲,同时将可能有关的宫女太监名单奉上。

  溥偲知道北京事变以后,被赶出宫的宫女太监们很多都回了老家,没有着落的大都集中在北平的几个寺庙宫观内。于是,他马上命阿九带人查找这些地方。功夫不负有心人,真就在玉皇阁找到一位曾在光绪皇帝身边当差的老太监。
  阿九马上把这名老太监带到溥偲家,老太监在宫里叫春寿,据他回忆,他曾见过光绪皇帝在戊戌年间秉烛夜读一张什么地图,并听到皇帝自言自语说有此图国家或可复兴云云。

  溥偲分析老太监所说的地图很可能就是进山图,而这张图应该一直在光绪皇帝手里,这或许就是为什么慈禧太后一直没有废掉光绪皇帝的原因。但要知道戊戌变法失败之后,光绪皇帝长期被软禁,一切生活起居都受到监视,他不可能把图带在身边。那么光绪皇帝会把进山图藏在哪里呢?光绪皇帝当年被软禁在瀛台,莫非进山图就在瀛台?
  溥偲重赏了春寿,让他尽快离开北平,永远不许再回北平,也不许再跟任何人提关于光绪皇帝看地图的事。溥偲思虑戊戌变法失败后,光绪帝被软禁,慈禧太后必然命人搜查过瀛台各处,但看来是没有找到进山图。以慈禧太后所能调动的力量都没找到,现在自己要想办法找出来,谈何容易?
  溥偲被这个难题整整困扰了两天,没有头绪最令人失望。
  这天下午,溥偲命人在家里池塘边支起琴桌,焚一支沉香,摆上一张蕉叶琴,轻轻弹拨了起来。空灵悠扬的琴声在翠莲间飘荡,整座院落变得更加静谧、清幽起来。一曲《广陵散》弹罢,溥偲抬头看着塘里的荷花,突然脑子里一个闪念,他大声说道:“我怎地被这执念困住?进山图怎么可能在瀛台?光绪爷被软禁在瀛台是戊戌变法之后的事啊,这之前他是住养心殿的啊!”
  溥偲继续盘算,养心殿的可能也不大,毕竟那人太多眼杂,光绪皇帝不好隐藏东西。会不会光绪皇帝把进山图交给珍妃保管呢?珍妃住景仁宫,进山图藏在景仁宫?溥偲仔细思量,记得阿玛曾讲过光绪爷的事,珍妃被慈禧太后打入冷宫应该是戊戌变法前几年的事。老太监说戊戌年间看见光绪爷研究进山图,这么说,进山图肯定不在珍妃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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