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外之人,四海为家,有缘定会再相见”。
张甲午知道已毋需多言,抱腕当胸,深施一礼。老道又打量了张甲午一番,只说了句:“镖师,前途凶险,要多加小心啊”,说完不待张甲午答话便走了。
张甲午、承恩四人出了奉天城,打马扬鞭直奔新京而去。
日期:2015-04-14 12:06:00
满洲国伪皇宫,溥仪与罗怀璧一干人等捧着进山图,跪在祖宗牌位前一通哭号。而后,众人打开地图,细细看了一遍,又听承恩汇报完这趟北平之行的坎坷、凶险,在场之人无不啧啧称奇、慨叹连连。最后,溥仪颁下“圣旨”,重赏承恩、张甲午四人。
张甲午找到罗怀璧,告诉他溥偲请自己和瘦猴保的这趟镖已经走完,是该回北平的时候了。罗怀璧却说溥偲已从天津发来电报,不许张甲午和瘦猴离开,并言溥偲不日将到达新京,还有要事与张甲午等人商议。
果不其然,几天以后溥偲带着阿九等几名仆人到了新京。他立即与溥仪密谈了整整一天,而后溥仪召郑忠臻、罗怀璧等一干满洲国重臣进宫,就进山图以及取宝事宜进行了详尽的论证和计划。同时,溥仪等人让承恩将此次赴京寻图的前前后后又仔细讲了一遍。最后,溥仪等人得出结论:第一,仅凭进山图寻宝,难度仍然很大,需要预先再做准备;第二,进山图很可能已经引起民国政府的注意,好在现在图已到手,但仍要提防民国政府从中破坏;第三,要尽一切努力防止日本人知道进山图的事;第四,一旦决定进山取宝,人员组成需要仔细推敲,确保万无一失。
虽说溥仪等人已经坚定了取宝的信念,并且希望尽快取宝,但时下已入秋,此时进山无法保证在大雪封山之前找到藏宝,去的人很可能有去无回。所以,虽然康德君臣们一片焦急,等也只好等来年夏天组织进山寻宝了。
日期:2015-04-14 23:05:00
看到这里,罗怀璧的回忆录突然戛然而止。我再到罗老那纸箱里寻找,却发现其余都是些关于罗怀璧研究甲骨文、敦煌学的著述了。我揉揉发花的眼睛,才发现已经是傍晚了,抬眼看看郝亮,他还在翻腾着另外几本线装书,看来他没啥重要收获。我问罗老:“您家这回忆录没写完啊,这后面的能不能也给我们看看啊?”
罗老叹了口气,说:“没啦,这里的就是全部,其余的文『革』的时候都烧了”。
我心里突然感觉到极大的惋惜,而对于建州藏宝以及进山图的巨大兴趣则令我心里像长了草,痒得不得了,却又没法抓挠。
从罗老家告辞出来,我把自己看到的罗怀璧回忆录内容跟郝亮交流了一下,他唏嘘不已,追问我接下来怎样了。我告诉他:“你要是会招魂,就把罗怀璧的魂魄招回来自己问!”
郝亮笑道:“哥,你又涮我,我要有那本事,直接问他宝藏在哪?这老小子看过进山图,肯定知道!”
我活动了一下腰背懒懒地问:“那又怎样?”
“我去,哥,那我就立刻跻身福布斯富豪排行榜啦,先去买一百套房,我也当一回房哥;再去买一百个越南新娘……”。
“你也不怕肾虚,小心炼精化气,你小子直接化没气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知道你是妒忌,赤裸裸地妒忌。没关系,到时我分你几个,让你也感受一下异域风情”。
“明光宗泰昌帝朱常洛登基一个月就挂了,就是因为太放纵自家兄弟。我还想多活几年呢,你真要有了钱,就请我吃顿大餐吧?”
“没问题,我请你吃一辈子的大餐!不过,哥啊,你能先请我吃碗牛肉板面不?”
郝亮一提,我也顿觉肚子里叮里咣当乱响,这是要造反的节奏啊。
第二天,我拉着郝亮买了些水果又去罗老家拜访了一次, 并不为啥,感谢他让我们看了罗怀璧的回忆录。然后,我准备返回石家庄,郝亮拉住我说:“哥,难得来一趟大连,玩两天再走呗”。
我无奈地说:“哥也想在这美丽的海滨徜徉一番,可是不行啊,同志。我是请假出来的,要是再不赶紧回去,恐怕就得喝西北风啦”。
郝亮笑道:“好吧,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您虽然人不在了,但您的精神将永远与我们同在!我一定继承您的革命意志,把吃龙虾、牡蛎、鲍鱼的事业进行到底!”说着右手攥拳在脸边重重地一振。
我一记横踢踢在郝亮的屁股上,笑骂道:“小心酒精考验死你”。
日期:2015-04-15 12:09:00
两个月的时间,我查了一些相关资料,才知道建州藏宝果然数额庞大,甚至有人估计这批藏宝现在的市值达数百亿美金。但我个人对此表示怀疑,就算多尔衮率领清军入关的时候把整个北方的财产全部劫掠一空,应该也只是个可怜的数字,要知道那时候明朝的京畿地区早已经被战火烧了好几遍,经济凋敝,哪还有很多钱。况且李自成进北京的时候设立比饷镇抚司,对在京的明朝官员进行了疯狂的掠夺压榨,共搜罗到七千万两白银。李自成山海关兵败逃离北京的时候,肯定带走了这些钱,怎么可能放在北京留给清军接收呢?李自成的大顺军可不是中国人民解放军,不拿群众一针一线。
至于三藩之乱期间,康熙皇帝往关外运宝,我认为数量也是有限的,毕竟当时的主要精力是平叛,钱还是要支援前线的。而且,对于满清来说,钱固然重要,但军队才是他们的最大本钱。女真不满万,满万不能敌。训练、装备一支具有高战斗力的军队可不是仅仅靠有钱就能办到的,这个道理我想清初的统治者们应该比我更清楚。
生活又回到了以前的轨道,我依旧像一条忠实的看门狗一样履行着自己保安的义务,此外还要时不时满足一下领导骂人的需求,让他在我身上充分地享受作领导的那份酸爽。博物馆的工作对我来说唯一的乐趣仅剩下偶尔给一两个没脑子的二代鉴定一下古钱币,从他们身上找些笑点。
日期:2015-04-15 23:12:00
有一天,一辆七系宝马停到我们博物馆门口,一个二代嘚瑟地走下车来,冲着我喊:“诶!这有鉴定站没?小爷有两块儿银元想找人看看”。
我笑着说:“我就是负责鉴定的,你有什么银元可以给我看看”。
“别扯淡,你一破保安懂个屁,小爷找的是专家”。
“我们这没专家,就我一人,保安兼讲解兼鉴定”。
“得,那我就给你看看,也让你长长见识”。说着,他从兜里拿出一个小荷包,摩挲着取出两枚银元来。
我接过来看了一下,就递还给他,然后笑着说:“你觉得咋说?”
“一块儿宣统登基纪念币,一块儿光绪元宝,都是试制币,我查了的,孤品,两块儿加起来价值过百万”。
“那我要说都是假的呢?”
“怎么可能,我测过,纯银制成,重量、尺寸都和那个时代的银元没差别”。
“但就是假的”。
“Why?”
他这么一说倒让我吃了一惊,还会拽英文?我微微一笑,“宣统登基纪念币的确存在,但形制并非银元,而是银质圆形方孔钱,正面面文是‘宣统通宝’,背面是‘登基纪念’。所以你这枚币是赝品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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