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4-07-23 09:01:56
第三十五章 风暴重击爱情花
今年的秧,麦前只插了一少部分,池塘里的水不够。这麦子还没收完呢,又下了一场大雨,稻田和池塘里都灌了满满的水,人们只有放下麦子,挽挽裤腿下到秧田里。
说老二老三都多少继承一些父亲的性格,都很喜欢搞笑,脾气来也都很暴躁。我也有一点他们身上的东西,但是,我从来没和任何人发过脾气。他俩即便发脾气也都远比父亲转换得快,柔和得多。我们都有一个共性,喜欢搞笑。我还偶尔在放牛场里,给玩伴们表演个小节目,有时候学个老头或者学个老太太。我最喜欢学父亲教育三哥。为了让烘托气氛,我看谁的草帽破旧就把谁的拿过来戴到头上,模仿着老头儿的动作和表情,把腰双手往腰后一背,先学着老头的声音咳嗽两声,然后学着我父亲吵骂老三的腔调说:娘,干活不好好干,上学不好好上,还嫌这不好吃,那不好吃,等你长大当即以后,哈巴狗屙痢疾,你吃的稀......常常是我的话音没落就笑倒一片。不过我在家从不表现,我更多像的地方母亲。只要父亲不场,我们都非常热闹,不管有没有外人,也不管有没有客人,他俩只管说笑。
日期:2014-07-23 09:04:11
今天,老二又随便捡个话茬往我身上绕。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咱这田里还有个吃猫屎,都信不?
我们的秧田里,有老三的四个学生,和老大和老二的两个徒弟,还有老三没过门的媳妇,和她的姐姐,都在给我们插秧。周边也都是插秧送秧的人。有人赶紧问,谁呀?谁呀。
膀脸。老二老三同时说。
真的吗?有两三个人马上追问。
王景也笑等听下文。
信他瞎叨,他胡编乱造。我赶紧解释。
一点也不假。老二抓一把秧苗,还站起身说:她小时候我哄她,有一天厨屋里玩,我在锅门口看见一疙瘩干猫屎,捡起来说,膀脸,我弄了点干牛肉你吃不?她说,真的吗?开始还有点不信,我说你尝尝哎,嘿嘿,结果她就尝尝,她嚼两下得不对劲儿。说,咦!这咋恁臭哎?就赶紧吐了。
呵呵哈哈,大家哄一下都笑了。我恐怕有人以为是真的,赶紧辩驳:别信他胡扯八道,麻驴脸,我还看见你把狗屎当肉吃了。
你那时候小,不记事儿,不信你问小好,小好可以作证。
老三就赶紧接茬:那一点也不错,那一天还是下午,大人刚上工走......他俩一唱一和,跟真的一样。说恼了我喊他麻驴脸。以前闹急了我有时候卷起右手食指的手。喊他瞧瞧这是啥。今天我不敢,人太多了,弄恼了他会说编的更难听,大家都不好看。
老三的嘴巴更厉害,他说,吃个猫屎算啥呀,膀脸还吃猫蛐喽。她为了治气管炎,用猫屎生蛆,放瓦片上炕焦,擀成面儿,配红糖沏水喝......他曾经编过好多好多“治病”的方子。看来他今天都想抖搂抖搂。他一编二哥就附和,他俩常常合伙拿我逗乐。叫你哭笑不得。
要是往天,一般情况下我叫老三小黑孩,恼了我叫他好吃嘴和我的馍。我还给他编一些唱儿,并加上动作,一边说一边表演。
其实“小黑孩”也挺白的,而且白里透红。只是因为他没有老二白的很而得名。但是他的鼻子比二哥的高挺精致,就他的鼻子最像父亲,最好看。不过他眼睛不大,但很聚光。他小时候烦叫他小黑孩儿,现在也无所谓,他还是很讨厌谁喊他好吃嘴和我的馍。
因为他觉得很丢人。全庄的人都知道,他曾经死死活活就为了一个馍。这个好吃嘴和我的馍,是因他六岁(五周岁)那年溺水而得名。母亲每每提起那件往事,都会泪流面。而有些人却当做笑话来讲,尤其是年轻人和孩子们。
那是七十年代中期,一个刚收罢麦子不久的一天,父亲和十几家有架子车的男劳力,拉着一大车一大车晒干整净的小麦,长龙一样的去公社交公粮。中午,大哥放工后,又象往常一样,南北的跑着捡柴和去了。二哥为了买个本子或文具,想抓些鱼卖。放学回来,他掂水桶和脸盆,就匆匆走了。
这天的午饭,妈还是擀面条儿。每年麦罢这段时间,一般情况下妈每次擀面条的时候,在活好面欲擀之前,总是先给我和三哥,各揪下蛋黄大小的一疙瘩面,待擀完面条之后,给我俩各擀一个月亮大小的饼子,用火棍挑着,放锅洞里烧烧。有时忘记留面了,就切到最后的时候,妈也给我们各留下两三指宽的一个长条。如果切的时候也忘了留,只要我俩谁提个醒,妈都会再把已经切好的面条,兑点儿水,给我们从新活到一起。不过这提醒的工作,一般都由三哥来做,我是宁可不吃也不敢说的。妈说过,女孩子是不可以太好吃的,想着你了给你你就吃,想不着你,就算了,不能开口要。一定要学会控制,不然的话,形成一个坏毛病,将来长大到婆家,人家打死你。人家吃东西,她也不让看,说显得没出息。那时候的小孩,一见谁吃东西,都伸着头,瞪着眼睛看。有那恨不得把眼珠子都瞪掉地上。我们每次见人家吃东西,都赶紧把头扭向别处,如果偶尔馋的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就用眼角的余光扫一下,然后还高傲的仰起头。我尽可能的尊从妈的教诲。
今天妈可能是又忘了,没有给我们留面,老三俺俩在锅洞门口,他看看我我看看他。他挤眉弄眼的也是不敢言语,总示意让我说。我不说,他就偷偷地掐我。我疼了挪挪也不说。他咬牙切齿的小声对我说,说呗,不说你也吃不着,你不说我也不说。他嘴上这么说,心里还在想着馍,可怜巴巴的,看着妈将面片卷住摊开,摊开卷住。当妈擀好以后,拿刀准备去切的时候,我俩的心都窜到了舌头跟儿上,我心里直喊:妈,你看我们一眼呗。老三为了让妈注意到他,他竟然殷勤的要干活儿:妈,我给你烧锅吧?
好,我来添水,你学着烧吧。妈添水的时候也没看俺俩,添完水就低头切她的面条了。妈手里的刀,雨点似的在桌子上蹦跳着。呀!眼看就要切完了,哎呦!还剩一拃长了,呦!剩半拃了!四指了,三指了......我俩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妈终于抬起了头,可是面条也切完了。
妈,人家宝春儿昨个儿都吃馍了。三哥大两岁,倒到是心眼儿多一些。不过,我看他这机智,有一半儿是饥饿的功劳。饥饿可使人聪明,也能让人志短。
咦!看我忘哩,连点儿影儿都没有。别急,我把面条再弄点儿水活活。可怜哪小孩儿!人家吃馍人家有哇!咱不是穷嘛!
不等妈说完,俺俩都相互挤眼偷偷的笑,老三还把那牙龇的跟吊死鬼一样,眼睛还故意往上很很挑着,头也往上拔着,浑身都得意的来回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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