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愧是筱。
日期:2015-04-27 12:42:11
从那以后,我一直都没和筱有过联系,好像真的相忘于江湖。
我从来都没有听过那张黑胶密纹唱片。我曾经想过专门买一台唱片机,把那张黑黑的唱片里的涓涓细语的情愫播放出来。
但是购置一台价格不菲的唱片机只为一张唱片对我来说有点不现实。
而且,我觉得这也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黑胶唱片像是一个潘多拉的魔盒,我不知道打开它以后,我会不会哭会不会难受,会不会做蠢事。
我是一个理性远大于感性的人。
我唯一享受这张唱片的方式,就是把它放在我面前,然后抱起我的吉他,轻轻的挑起琴弦。独自弹唱着那首我从来没有听过没用这张唱片听过但是最喜欢的歌。
In My Life
“There are places I’ll remember
All my life though some have changed
Some forever not for better
Some have gone and some remain”
对啊,有些事情还记得,有些事情需要忘记。
有些感情留下了,有些思念却需要随风而去。
这些经历和回忆碾过人的四肢,把原来有血有肉的灵魂,碾死,重铸,然后塑化。
最后变成这首唱片的名字,rubber soul橡胶灵魂。
筱的橡胶灵魂,我的橡胶灵魂。塑化的灵魂,空洞,麻木,没有知觉。
也许人生的悲哀莫过于此。人成长的方式无非两种。
满足了无法满足的感情,或者忘记了无法满足的感情。
大多数人是后者,我也是。
日期:2015-04-27 13:13:01
时间和思绪回到了三年后,毕业三年的我从那个不爱说话穿着廉价蓝色格子衬衫牛仔裤背着琴去图书馆自习室的少年变成了一个女装品牌的小老板。
每天坐在仓库边上的小办公室里在张张表格里填上种种会计科目。
库存现金,应收账款,在途物资,管理费用,应付装款,短期借款。
我是这个生意的会计人员营销人员销售人员管理人员法务顾问。丸子更像一个店员,导购员兼职后勤负责。
而剩下的两个股东,只有一个含糊的头衔,“老板”。
我们四个一起喝酒的时候他们俩经常很得意。拎着啤酒,搂着我的脖子。
阿健,万事俱备,再过几年我让我爸给咱找几个大方的VC。
天使轮A轮B轮哗哗哗的融资,先上创业板,然后上主板,过几年我们哥四个要站在马云站的地儿!互联网思维,懂么!
我不说话,笑着摇摇头。
他们知道互联网思维,但是不知道交易性金融负债,不知道坏账准备,他们只看让他们满意的收支表,但从来不看我认真做完的各种明细表,不知道我天天让我愁的苦不堪言的现实。
如果我阴损一点,我有十种以上的方式套空公司的所有现金流。
可是我在创业,我不会这么干。我和他们不一样,没有七大姑八大姨给安排稳定的工作。无路可退。
日期:2015-04-27 13:51:16
平时的工作中,我无法避免的要和同事店员接触。我讨厌和别人接触。
丸子是我多年的朋友,我们俩已经存在一种默契,他对我很尊敬,我能感觉出来,虽然我们创业伊始从家里拿的钱是一样的,我们的股权是一样的。
可是丸子总是很自觉的把我排在他的前面。只要有我在店里,他绝对不可能把决定权捏在自己手里。
所以处理麻烦的人际关系就只有那三个导购员姑娘了。
在大学里我学过怎么做好HR,其实,就是把人当做一种机械系统,优化,使之高效。
我很尽心尽力的去服务这些员工,把她们服务好了,她们才会去好好服务我的顾客。
我不会像另外两个“老板“那样没事儿就喊姑娘们下班去撸串喝酒唱K。
但是在她们忙起来的时候,我会默默的自掏腰包去帮她们买好便当,还会带上三瓶小姑娘喜爱的橙汁。
因为底层员工打工的日子我深有体会。
偶尔我会跟他们交谈,了解员工的想法,也为了不让自己太过自我封闭。‘
A和B都会很开心的和我聊一些有的没有,小姑娘一般的问我对她们新衣服新鞋的看法,叽叽喳喳。
美式英语中对年轻的女孩有个很形象的俚语,Chicks,小鸡。
因为她们总是很快乐很不长心的叽叽喳喳喋喋不休。
只有小C很安静。
我有的时候觉得这种员工让人老板很没有安全感,因为你别想从她嘴里套出一点对她的了解。
C和我说她是下面地级县市里的,高考没考上,出来打工。特别简单的自述。
但是有次她无意间用了一个本地方言词汇,用的很地道,很准确。
虽然我从来只说标准的普通话,但是我在这里土生土长二十多年,逃不过我的耳朵。
她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过去?
我无意窥探别人的隐私,我心里明白,如果一个人不想说的东西,那最好就不要让她说,说了就像是打开潘多拉的盒子,对谁都不好。
也许筱也曾会在某个瞬间想起我,那时她会不会后悔把我当成了她那天下午的倾诉对象。
日期:2015-04-28 13:11:39
C对我们平时的员工聚餐不是很感兴趣,她不是太喜欢土菜馆火锅城大排档。
我知道原因,是因为她不喜欢那一瓶瓶绿色的大玻璃棒子啤酒。
咔咔的打开一瓶瓶的雪花,伴着含有大量味精的饭菜和粗俗的脏话还有吹完第二天肯定后悔的牛逼一块倒进胃里。那种感觉真的没什么意思。
可是在应酬时,C很明白自己的地位没有资格去扫大家的兴。
她会很努力的把酒都咽下去,然后表情痛苦的皱皱眉头。
也许她很羡慕我,我从来想喝就会喝,不想喝就不喝。
第一因为我是老板,第二因为我管财会,我会很正色的和他们说,一个脑子正常的老板是不会让自己的任何一个会计或者财务喝多的。
况且你们只有我一个财会。
每次聚会完了大家喝的都东倒西歪,丸子把上衣脱了甩在肩头,腆着大肚子喃喃自语。
两个“老板”红着脸跟小A和小B开着荤段子玩笑,偶尔上下其手。
A和B似乎很生气,又似乎挺开心,娇嗔笑骂,好似欢喜冤家。
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她俩到底在想什么,两个“老板”一个已经结婚,另一个正在装修新房。
可能这就是人间饮食男女的浮世绘,这种关系说不清也道不明,不说出来好像有,说出来就一定没有。
就像谁也不知道薛定谔的猫到底还是不是活着。
日期:2015-04-28 13:50:28
每次清醒的人只有两个,我和C。
我俩很努力的结账,收拾残局,把大家都抬上出租车。
我知道C肯定很能喝,至少,能喝3个丸子。但是我不知道具体多能喝。
可是那天,C小脸红扑扑的,能看出来已经进入了她少有的微醺状态。
我这个CEO兼CFO当然像往常一样滴酒未沾,吃了一晚上的花生和毛豆胃里有点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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