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东汉史》
第6节

作者: 阳光明媚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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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之后,刘縯召集当地豪杰商量大事,他开门见山的说:“乡亲们,王莽暴虐,人民分崩离析,而今又连年大旱,到处兵荒马乱,这是老天爷认为灭亡他的时机已到啊。现在恢复高祖(刘邦)当年的大业,建立千秋万世的功劳,正在我辈身上。”
  当地群众当时的处境很差,人民饥馑,早就对王莽不满了,一听到刘縯要造反,人们的荷尔蒙大肆扩散,脑袋一热,反了他娘的,杀王莽,好。
  他们声明用革命手段打倒王莽,重建大汉江山。最后这些人都各自招兵买马去了。
  刘縯又在舂陵乡这里招兵,不过那些村里的那些年轻人让他失望了。
  他们听到这个事,一点也没有年轻人的气概,停到要谋反,他们纷纷吓得魂飞魄散,埋怨说:“刘縯害死了我!”
  不过这个确实也很好理解,一个老是想当刘邦的社会青年终于开始了他的造反事业,还要带着一堆人为他卖命。你是亡命之徒,自然无所顾忌,而那些青年人上有老下有小,我们死了,谁去照顾他们。
  刘縯看到自己的縯讲没有效果,也没有什么办法。
  正在刘縯毫无办法的时候,刘秀出来了,在人们和大哥的眼里,他都是一个胆小的人,一天除了放牛就是耕田。
  可是他却全副武装,带着红色的将军制服,头戴宽大的官帽,决定造反了。这不是胆小的人才干的事。
  连刘秀这样胆小的人都造反了,那大家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呢?
  于是这帮年轻人终于磨拳搽掌,准备造反。
  当刘秀将自己的计划告诉给自己的叔父——村里的长辈——刘良时,却遭到了反对。
  刘良是刘秀的叔父,刘钦死后,刘良就帮忙照顾刘家三兄弟,真是无微不至。
  对于自己的侄子要造反这件事,刘良比刘秀还要谨慎。
  日期:2014-04-24 21:47:59
  刘良说道:“刘縯这人一天到晚结交狐朋狗友,早就想反叛朝廷,你刘秀可和他不一样啊!你现在共谋起兵,难道是想要家里人跟你们一起死吗?”(《后汉书?刘良传》)
  有人可能有些疑问,为什么刘良这么怕造反了,难道是人老了,心也老了?

  恐怕不是这样的。这还要从十七年前说起。
  有一年,刘敞与与族弟―――舂陵节侯刘买的曾孙刘敞从舂陵出发,去长安朝请,助祭明堂。刘崇看到王莽即将篡权,私下对刘敞说:“安汉公王莽专擅国权,朝廷群臣噤若寒蝉,莫不曲从,对他阿谀逢迎,看来大汉社稷就要倾覆了。如今,皇太后年已古稀,皇上又冲龄。当年,我大汉高祖皇帝为什么要分封诸侯,就是为了防止此事啊!”于是,二人定议,决定起兵讨贼。
  居摄元年(6)四月,刘崇与封国的丞相张绍商量:“照本爵看来,王莽一定要危害刘家,篡取汉室天下。天下人虽然都反对他,却没有人敢首先起事,这真是我们刘氏皇族的耻辱啊!本爵是高皇帝的子孙,自然是责无旁贷!如果本爵振臂一呼,在舂陵高举义旗,率领同族的人起义,全国必定响应。”张绍也是个忠贞之士,慨然应允。于是,刘崇带着族弟刘礼以及张绍等人带领一百多人去进攻宛城。结果他们连城门都没进去,就被官军全部擒获。

  案子很快报到了王莽那里,当时他刚刚当上了摄政王,为了收买人心,决定从宽处理。从犯张绍大逆不道,当然要杀头。对于刘崇、刘礼这两个主犯,由于他们是舂陵刘氏宗室,也不便大开杀戒。因此,他决定对刘崇、刘礼这两个主犯予以严惩,其他的人则一律不问。在王莽的“宽大处理”之下,刘崇一家满门老小几十口是死得干干净净,一个没留。刘礼则稍微幸运一点,根据汉法,不满七岁的犯人一律不追究,故而留下了一个不满七岁儿子刘隆。此后,刘崇的宫室也被全部拆毁,变成了使蓄积污水的池沼。对于这件事,舂陵刘氏族人中,稍微上点年纪的人都知道。

  十七年前血淋淋的一幕,对于刘良来说,他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他可能忘了,刘秀现在只有二十八岁。刘崇、刘礼死的时候,他还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他怎么能够记得那么多年前的事情呢?也许,对于这事,刘秀可能已经忘记了。
  可是刘良却没有忘记。

  更让这位老人害怕的是,最近他还接到了一封信,信是南阳太守甄阜写来的。当时,甄阜也听到舂陵刘氏皇族方面有一些风吹草动,有些苗头不对。甄阜警告舂陵刘氏宗族不要轻举妄动,专门派人送信给刘良。信中说:“老子不率宗族,单藳(音gǎo)骑牛,哭且行,何足赖哉!”
  甄阜的意思很明白:你刘良这样刘氏宗族长老,对于子弟们的胡作非为,若是不进行及时制止,一旦事败,就不怕将来举族覆灭吗?恐怕只能像老子一样,只能是骑着牛边哭边走了。你这样的人,又有什么可值得倚仗、信赖的呢?真是白活了这么大岁数了!
  此时的刘良,已经是个风烛残年的耄耋老人,眼看就要入土,他实在不想再让刘家子弟再冒人头落地、举族覆灭的风险。
  刘秀一时语塞,也对自己的叔父也毫无办法。
  某日,刘縯正在和大家谋划的时候。刘良冲了进来,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狂怒地挥舞着两只手,对众人大喊大叫:“我要报告纳言严将军!”
  纳言严将军,也就是严尤,当时是新莽政权在南阳的最高军事长官之一。
  刘秀大惊失色,连忙呵斥他,让他不许乱说话,叫人赶紧把他叉了出去。然后,又派人看住刘良,不许他随便出门。

  议事完毕,刘秀进来看他。却看见这个老头正坐在饭桌前有滋有味地喝酒、吃肉。看到刘秀进来,刘良又开始大喊:“我要报告纳言严将军。”
  刘秀见势不妙,赶紧捂住叔父的嘴,说道:“您老小声点!别再喊了!当心泄密!”又叮嘱看守,务必要将老头子严格控制住,严防走漏风声。
  第二天,刘縯正式打出了反对新莽朝廷,正式起义的旗帜。刘秀进来看刘良,问他:“叔父大人,您老什么时候去报告纳言严将军啊?”
  刘良知道木已成舟,生米已经做成熟饭,再也无法挽回。反正横竖是个死,刘良一横心,就回答说:“我不过是想吓唬吓唬你们,你们这是何苦呢?”
  刘秀听了,哈哈大笑。就让叔父带上自己的亲属一起参加了义军。
  总之,功夫不负有心人,刘縯终于集结了同乡子弟兵七八千人,组织司令部。刘縯很有声望,自然成了这支起义军的首领,他自称“柱天司令”,带着刘氏宗亲所领导的这支起义军开始了一段前途未卜的征程。

  日期:2014-04-24 21:49:05
  【聚义】
  这时候的刘縯做好了造反的准备。他不但变卖了家产,买了不少武器、粮食、马匹、车辆等物资,还和绿林军部队首领王匡、陈牧秘密接上了头。
  要说绿林军,还得要讲述一番。

  王莽末年,南方发生饥荒,一些难以糊口的百姓就来到荒野和大湖里面寻找食物,他们挖掘荸荠吃,生活特别清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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