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癌症病人用最后的时光写下这个故事:我不是天才 与生命赛跑》
第6节作者:
天堂老爸 乔天羽吓了一跳,连忙拉住火暴脾气的天西。那边曾光远见天西动了怒,条件反射般扭头就跑,其他人更不敢恋战,跟着作了鸟兽散,只在山野间大喊着现编的顺口溜:“天才天西吹牛皮,放了好大一个屁。”
这话刺痛了天才的神经。等惊魂未定的人们逐渐散去,他捧着脸在焦黑的放射状圆环里坐下,始终不发一言。
最先坐到他身边的是天爱。小姑娘并不沮丧,相反还很平静,“哥哥,等你长大了,我们再做个真正的火箭。”
第二个坐下的是天西:“笨蛋,失败一次怕什么,反正不能认输啊!”
第三个过来的是天东:“我看这事难,我们小学都没毕业……”话刚出口,天东就看到天西眼里刀光闪过,连忙换了腔调:“要把这事办成,那威风就大了。”
天才还是不说话,深陷在自己的世界里。
日期:2015-04-24 21:31:22
天才蒙头大睡了一晚,第二天又扛着锯子上了山。等他回来时,天西叉着腰站在院子里,大喊道:“我们不认输,再做一个,就叫野人二号。”
乔天羽本来被昨晚的事搞得整夜未眠、十分自责,听这话象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径直从屋里冲到了院子中间。天西以为自己捅了马蜂窝,吓得转身就跑,没料想乔天羽也叉起了腰,冲在门房大喊:“你还不出来,忘了对孩子的承诺吗?还是想看他们失望的样子?你不是说,男子汉讲的话,就是生死的约定,砸不断的钢。”
门房里象有什么东西跳了起来,随着“咯吱”一声门轴响,老天爷睡眼惺忪地走出来,他也懒得说话,揪着天才的衣领把他拽进了门里。老天爷的房间异常简陋,一床一桌两把椅子,墙角却放了排半人高的酒缸。他唉声叹气说:“大早上就挨骂,真是托您的福啊。”说完又从酒缸里舀出半杯米酒,和天才面对面坐下,用酒杯指着他的鼻子说:“小子,胆大!妄为!心不细。知道昨天为什么砸锅吗?”
“知道。”
老天爷吃惊不小,快到嘴边的说辞又咽了回去,“你知道了?”
天才从上衣口袋里翻出一个鞭炮和一个冲天炮,把里面的火药倒出来,“这里面的火药不一样,我们野人一号,是个鞭炮。”
老天爷目瞪口呆,料不到这少年竟然已经想破了其中的关节,“那你还要接着干?”
天才点点头,毅然决然地说:“院长妈妈说过,要坚持,不放弃。”
老天爷把酒杯往桌上一撂,“好,犯错就是成长,大不了从头再来。”他越看天才越对胃口,拉开抽屉取出一张信笺纸,略显得意地说:“这才是真正的发射药配方。咱俩说好,做发射药,我来动手,你只能看。”
日期:2015-04-24 22:53:35
这次失败让天才突然懂得了科学残酷的一面,没有知识和严谨的态度,自己的异想天开甚至能威胁同伴的生命。他点点头,忍不住又问:“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老天爷顿时觉得受了侮辱,“你都懂,我能不知道吗。”
第一个闻到硝磺味的是铁齿铜牙的刘大妈,没用半天,她就让这个消息传遍了全镇。然后不断有人来找乔天羽,劝她制止这个危险的游戏,乔天羽一边感谢街坊的关心,一边给天才和老天爷他们送鱼送肉、以资鼓励。这时春节已近,浓浓的年味开始笼罩南岳,老天爷却按部就班、不紧不慢,每天该干多少事绝不加码,对天才更是严加督导,生怕他年少心急,偷工减料,好在天才也不是急性子,两人慢工出细活,直干到年关前两天,天才用老天爷给的灰黑色发射药把一小段竹节送上半空,这一大一小脸上才终于见到了笑容。
“怎么样,小兄弟,可以宣布了吧?”老天爷郑重其事地问天才。
天才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向周围的人们宣布:“明天晚上,我们发射野人二号!”
望眼欲穿的孩子们没有发出预料中的欢呼,连天才最坚定的盟友天西都顾虑重重:“要告诉别人吗?如果又失败,开学就没脸见人了。”
天才看了天爱一眼,回答异常坚决:“告诉他们吧。如果失败了,我们就做个野人三号。”
就这样,消息传到了镇上每个孩子的耳朵里。
日期:2015-04-25 20:37:58
次日入夜,野草坡照例草浪翻滚,在半轮明月下让人心潮起伏。天才和他的朋友们来到上次失败的地方,发现等候的观望者比上次大为减少,人们站在远处,冷眼旁观,不同寻常的沉默反而制造出让人窒息的气氛。
乔天羽和老天爷各怀心事,天西她们心中忐忑,唯有天才、天爱手牵着手,只有勇往直前的勇气。老天爷亲自把野人二号架好,点着一根烟,“叭叭”两口吸得火星四溅,他把烟递到天才面前,“还是你来,亲手实现自己的承诺。”
听到承诺两个字,天才平静的脸上稍有动容,他没有回头,但天爱、天西、乔妈妈她们的身影都聚拢在前方,看着他指尖的星星之火点燃野人二号的引信。天才盯着时明时暗的火花,突然有些失神,幸好老天爷还在身边,拉着他快步跑回了人群中。天才只觉得手臂一紧,不用低头也知道那是天爱的小手。
天才点燃的那颗火星异常耀眼的在黑暗中游走,等它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连风声都变成了压抑的喘息。当火光以火焰的形态重新出现在人们面前时,它带来了尖利的呼啸,一股浓烟随着烈焰产生的气流直冲地面,很是壮观的向四周席卷开来。在人们停下呼吸那一秒,野人二号喷涌着滚滚烟柱,直冲苍穹。划破夜空的尾焰在众人眼里刻下了明亮的轨迹,向古镇上空飞去,仿佛一颗流星,搅动了呆板无趣的黑夜。仅仅几秒钟,野人二号已经飞翔在古镇正中的天空,然后爆发出夺目的红光,伴随着轰然巨响,碎裂成万千四散的光芒,星星点点闪烁在空中,照亮了半个古镇。
孩子们涨红了脸,大声欢呼起来。虽然看不见,但他们想象着这光芒瞬间照亮了很多人的脸,有人会自豪,有人会惊讶,有人会沮丧,这些就是野人寨的孩子希望得到的奖励。天才看着朋友们的狂喜,脸上还是淡淡的表情,只有天爱知道,那只绷紧的手臂终于放松下来。
日期:2015-04-25 22:33:14
这天晚上,天才和朋友们在野草坡上点燃了篝火,借着摇摆的火光俯视着坡下的古镇,仿佛他们就是天下的主人。天东掏出从老天爷那里偷来的米酒,一群孩子互相强迫着、嘻笑着喝下他们人生的第一怀酒。有些人很快就面红耳赤、心跳澎湃。天西忘乎所以的站起来,喊道:“看到了吗,只要我们坚持,什么愿望都会实现的。你们还有什么愿望,大声告诉那些小看我们的人。”她指着天东,“你先来。”
天东面向黑夜,声音颤抖:“我要有一个比你们都幸福的家。”
天西大笑着:“没出息,下一个。”
“我要当财主。”这是天北的愿望。天西又大笑:“财迷。”
“我要天西给我做老婆。”这是油腔滑调的天南。天西上前一脚,把他蹬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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