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史百年兴衰录》
第1节

作者: 横水直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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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1-5-1 23:14:00
  白山黑水——帝国发祥地
  松花江、长白山一带,有“白山黑水”之称。长白山在冷山东南千余里,传说白衣观音所居,山中的禽兽都是白色,人们不敢入山,怕污染它的圣洁。在这块圣洁的土地上,流传着“长白山乃兴王之地”的传说。历史印证了这一传说,在白山黑水之间兴起了两个王朝——金与清。
  黑水发源于长白山,契丹耶律德光平定后晋,把它改为混同江,现在称为牡丹江。生女真就散居在“白山黑水”之间,早期过着原始的渔猎畜耕生活。
  “女真”一名开始于五代,此前称为黑水靺鞨。靺鞨在隋之前分为七部,至隋时才统一,唐朝再分为南北两部,南称栗末靺鞨,北称黑水靺鞨。后来南部的栗末靺鞨建立起渤海王国,史载“传十余世,有文字、礼乐、官府、制度。有五京、十五府、六十二州”,随着历史的发展,它基本上汉化。北部的黑水靺鞨在唐朝的开元时期立为黑水府,“安史之乱”后唐朝衰落,黑水靺鞨就隶属于渤海王国。五代时,契丹强大起来,征服渤海地,黑水靺鞨跟着归属契丹。名称也改为“女真”,后因避契丹讳,史书上更为“女直”。

  女真在契丹的管制下,以混同江为界分成南北两种,南部入契丹籍,号熟女真,属于开化的部落;北部号生女真,属未开化的土著,不入契丹籍。从宾州到混同江北面八十余里的地方,辽国建起哨寨,形成一条防线以防守这些女真土著骚扰。
  大概在北宋仁宗时期,生女真在完颜乌古乃的领导下,开始壮大起来,之后,经其儿孙的开拓和发展,最后完颜阿骨打率领女真民族消灭辽帝国,侵犯江、淮地区,在中国北方建立起女真帝国——金。
  日期:2011-05-01 23:20:05
  花甲新婚——帝国的孕育
  大概在黑水靺鞨归属契丹不久,即在五代的中期,贫瘠的高丽北部(新罗)咸镜北道暴发自然灾害,为了活命,那里的人民纷纷离开家园到处逃荒,这些饥肠辘辘的逃荒者主要的路线是向中国的东北地区进发,当时中国东北的南部是渤海王国,北部是未开化的生女真。
  在今天的牡丹江上游、镜泊湖附近,散居着生女真一个叫完颜的部落。一天,这个部落来了两兄弟,哥哥叫函普,弟弟叫保活里,哥哥看来有六十多岁,他们是高丽国的逃荒者,为了谋生而流落到完颜部,这里虽是原始,但民风淳朴,而渔猎农耕生活也自给自足,于是他们安心的定居下来,不久,弟弟另居耶懒地。
  他们来自文明的高丽国,犹如一道阳光射进蒙昧的女真世界。他们带着知识和技术,见多识广,为人处世、谈吐举止闪烁着理性,就这样,他们成了生女真社会的智者,充当和事佬,像法官一样帮助野蛮的女真部落处理纠纷和冲突,成了人人爱戴的人物。

  兄弟俩在完颜部过得平淡而自在。遗憾的是哥哥老函普年过岁甲还未娶妻,光棍一条,而部里刚好有一个六十岁还没有嫁出去的老处丨女丨,这可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麻烦的是函普却是个异乡人,部落规定,只有同部的人才能通婚嫁娶。怎样才能让有缘人终成眷属呢?淳朴的完颜部人开始动脑汁,为函普想法子。机会终于来了,刚好完颜部人发生了一宗命案,部人杀死另一部族的人,引起两族冲突。这样的命案让完颜部人感到非常棘手,解决不好,会闹出更严重的冲突,引发两部族之间的械斗。当时完颜部人心惶惶,不知如何是好。这时,他们想起了智慧的函普老人,他们对函普说:“我们部里有一个贤女子,六十岁还没有嫁人。你如果能为部人解决这场仇怨,使两族人不相仇杀。我们一定将她许配给你,并吸收你为完颜部人。”这真是天赐良缘,不仅能娶到妻子,还能进入完颜部,不再当异乡人,于是函普满口答应。

  未开化的部落被这起命弄得疲惫不堪,但来自文明世界的普函却胸有成竹,他告诉那受杀害的部族说:“杀一人而使两个部族不停械斗,这样损伤就更惨重。倒不如处杀那个凶手,再由他的部落用物质补偿你们的损失,这样既不用械斗,也可以获得利益。”怨家觉得有道理,就听从函普解决。
  原始人缺乏法理,面对冲突,他们各以自我的判断为准则,始终寻找不到妥协合理的解决途径,往往以无休止的仇杀使彼此两败俱伤。现在,函普老人抛弃盲目的生命仇杀,代之以法理解决彼此的纠纷和冲突,它犹如未开化部落理性的春天。原始人没有成见,比文明人更乐意接受文明,只要用理性的光芒一照耀,他们就能从迷途中看到文明的康庄大道。于是完颜部落立下契约:“凡有杀伤人者,征其家人口一、马十偶、牸牛十、黄金六两,给所杀伤之家,即两解,不得私斗。”女真风俗中杀人偿三十头马、牛的法律条文就是从这时开始。完颜部落开始建立起第一条法律。

  命案终于解决了,完颜部落重新恢复祥和,完颜部人非常感激函普,即履行诺言,把六十岁的女子嫁给他,同时拿一头青牛答谢函普,函普就用这头青牛作为聘礼娶回妻子,结果他获得妻子的一笔丰厚的嫁妆。
  他们结婚后生有二男一女,长曰乌鲁,次曰斡鲁,一女曰注思板。从此老函普在完颜部落定居,并改姓完颜,正式成为完颜部人。
  六十多岁的流浪汉娶了六十多岁的老处丨女丨,这是一桩奇特的婚姻,更伟大是的,他们结合后一百多年,他们的第七代孙子完颜阿骨打在中国北方建立起一个伟大的帝国——金国。
  日期:2011-05-01 23:22:18
  神巫领袖——完颜石鲁

  早先的生女真居住在土洞中。女真人选取一个不高的陡坡,挖出一个房屋大小的空间,上面露天,然后架上树木,再在上面覆盖泥土,一个类似房屋的土洞就建成,冬天非常暖和,因四面不透风,夏天就无法住下去,生女真人就随水草四处露宿。土洞仅仅为过冬而建。
  土洞非常原始,直至完颜绥可时代,女真才开始自己营建房屋,筑室而居。完颜绥可是完颜函普的曾孙,完颜氏第四代祖宗,金国建立后称封他为献祖。完颜绥可带着生女真人走出土洞,迁徙到海古水,开始建屋定居,并从事农业耕作。
  农业耕作的特点是能让原始先民的生活收入相对稳定,以前的渔猎生活是漂泊不定,缺少保障。生女真从完颜绥可时代起,逐渐将定居、农耕、渔猎结合起来,从此他们开始稳定发展,部落也逐渐壮大。
  在生女真的历史上,完颜绥可称得上女真文明的象征性人物,女真人捧他为神明,称为“纳葛里”, 意即居室,如同汉族的燧人氏、神农氏一样,成了自己民族的文明标志。
  农耕文明是人类历史的进步,可是,农耕文明与土地资源如影随形。土地资源永远是稀缺的,除稀缺外,它还有肥沃与贫瘠之差别,另外,土地资源暴露在阳光下,便利人们彼此掠夺。而掠夺土地代表拥有财富,征服人民象征着权力,因此,掠夺始终伴随着农业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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