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史百年兴衰录》
第11节

作者: 横水直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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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胡沙补对阿骨打说:“大事业不能迟疑拖延。若等河冻了再起兵,那就晚了,我们应趁其军队尚未集合就出兵,那才有成功的希望。”
  胡沙补的话切中阿骨打的下怀,阿骨打连连地点头赞同,他马上动员将领们,说:“辽国正征集各路军准备战斗,我们应该先发制人,提前伐辽,时机不可错过。”

  先发制人乃是军事的基本道理,将领们应声支持。
  阿骨打还带着这些领将领入宫,把伐辽的事告诉靖宣皇后蒲察氏,蒲察氏是完颜颇剌淑的妻子,完颜阿骨打的叔母。靖宣皇后对阿骨打说:“你是一国之长,你认为值得去做,那就做。我老了,希望不要给我留下忧虑,我相信你不至于会如此。”阿骨打非常感动,举酒为她祝寿,并一起祷告皇天后土,决心举兵伐辽。
  1114年九月,在涞流水河(今拉林河)之边,完颜阿骨打建起祭坛,女真诸部二千五百人聚集一起,场面非常庄严,阿骨打登上祭台祭告天地,历数辽国的罪行,发表了征伐辽国的檄文:
  “(女真)世事辽国,恪修职贡,定乌春、窝谋罕之乱,破萧海里之众,有功不省,而侵侮是加。罪人阿疏,屡请不遣。今将罪于辽,天地其鉴佑之。”(女真部落历世侍奉辽国,遵守并执行献贡的职责,平定乌春和窝谋罕的叛乱,消灭萧海里的军队。女真有伟大的功劳并没有得到辽国的关怀,却不断受到辽国的侵犯欺侮。我们多次索取叛乱者阿疏,辽国竟然不遣还。今天,我们将要讨伐辽国的罪状,希望天地明鉴我们的赤心并保佑我们。)

  然后命令诸将“传挺而誓”,完颜阿骨打率领这支女真军队渡过混同江,进攻宁江州,打响了消灭辽国的第一仗。
  1186年(金大定二十五年),金世宗在拉林河左岸建起得胜陀碑,纪念女真民族的第一大捷,现在坐落在吉林省松原市扶余县徐家店石碑崴子屯。
  日期:2011-05-13 18:57:07
  宁江州第一仗
  跨过混同江,东面就是辽国的国境,历史的改变就在于这一跨越,敢于跨越,都是历史的英雄,成败则由历史去评说吧!
  1114年八月,阿骨打率领二千多女真兵跨过混同江,进攻混同江东面的宁江州,打响了征服辽国的第一仗。
  蕞尔女真小国,区区二千多名土著,天祚皇帝十分淡定,继续秋山围猎。只命海州剌史高仙寿率领三千名渤海子弟兵支援宁江州。
  三千渤海兵在宁江州东面遇上二千女真兵,双方展开战斗。三千PK两千,势均力敌,渤海援军先发制人,击退女真左翼七谋克,乘势直犯阿骨打的中军。
  血气方刚的完颜斜也一马当先,突阵前冲。阿骨打大呼:“不可轻进。”急忙派宗干上前拦住,完颜斜也退入中军。渤海兵紧跟着逼近。

  阿骨打正在等待敌人靠近,他拉满弓,一箭响起,向辽军射去,辽将耶律谢十应声落马。渤海兵冲上前相救,一位辽将单骑前冲,阿骨打再射一箭,那箭直穿辽将胸部,落马而死。阿骨打又向耶律谢十放一箭,耶律谢十中箭,落荒而逃,阿骨打赶马追上补上一箭,射中他的背部,耶律谢十饮箭而亡,其坐骑被女真俘获。
  耶律谢十被射死,渤海军锐气顿挫,阿骨打指挥女真军冲入敌阵,他免胄而战,鼓舞士兵:“杀尽敌人而止。”
  渤海军大败,死伤惨重。
  女真乘胜进军宁江州,填平城濠将要攻城。
  萧挞不野赶紧出军迎战,在城东摆开战阵,宁江州军竟然不堪一击,大败回城,可怜萧挞不野的孙子在阵中战死。
  谁也没法想到,两千多女真土兵的战斗力竟然如此强大。萧挞不野内心十分仓皇,在夜深人静时率领300骑兵渡过鸭子河逃跑。主帅一逃,宁江州军心涣散,人心惶惶。十月初一,女真攻陷宁江州,城中的大小老幼被残酷杀害。女真土兵也真够残忍!

  占领宁江州后,阿骨打以它为据点,向周边拓展势力,招抚生、熟女真及渤海国。阿骨打向渤海国称:“女真、渤海本同一家,我兴师伐罪,不滥及无辜也。”
  阿骨打派完颜娄室招抚辽籍的熟女真,完颜娄室的前军抵达咸州,辽籍的女真诸部相继投降。
  日期:2011-05-14 10:30:43
  出河店之战
  宁江州,辽国的北方重要榷场,重要的边防前哨。两个月不上就落入两千名女真土兵的手中,可怜那城中的男女老少,成为女真征服辽国的祭物。

  辽国朝野十分震撼。天祚皇帝可以淡定两千女真兵,但没法淡定宁江州的失陷。一城的生命惨遭杀害,他能再秋山狞猎吗?他回朝召集大臣商议对策。
  商议中没有主和、招抚的声音,辽国上下一个共识,就是要把女真扼杀在摇篮中。分歧只在于军队部署上的操作。
  辽国大臣陶苏斡说:“女真自从讨伐捕萧海里后就迅速壮大,勇敢而擅长射箭。我军长期缺少训练,诸部离心离德,无法统一指挥,稍微失利就四分五裂。要制服女真难以采取小打小闹,必须征调各路军马聚集边境,以强势的军威震慑他们。这样才有胜利的希望。”
  区区两千女真兵马,弄得辽国兴师动众,陶苏斡的建议未免小题大做。北院枢密使萧得里底不以为然,他说:“陶苏斡的兴师动众乃是向女真示弱。只要调动滑水以北的兵力,就足够消灭女真。”
  陶苏斡和萧得里底的区别就在于认识的差异,萧得里底没有估量到女真的力量。陶苏斡固然知己知彼,可兴师动众却是大而无当,操作难度相对大。辽国为了图取方便,就采纳萧得里底轻描淡写的策略。然而,成败往往就在于刹那间这么一忽视。

  辽国命萧嗣先为東北路都统、萧挞不也为副都统,率领番、汉辽军屯守在出河店,沿鸭子河东岸扎营驻守。
  萧得里底的看法具有普遍性,辽国上下都认为女真容易解决,这场战稳操胜券,一场必胜的战争是军人建立功业,封官赐爵的良机,因此,辽国军人纷纷要求参战,饱满战斗热情。
  因此,这支军队的组成非常庞杂,其中:契丹、奚的骑兵三千,中京路禁军、土兵二千,另外配合二千多武勇军助阵。这支杂牌军带着封官赐爵的美梦而来。
  然而事与愿违,美梦落空变成噩梦,他们在女真军的攻击下一败涂地、溃不成军。
  萧嗣先的军队没有越过鸭子河对岸,在聪明的完颜阿骨打眼里,他们已暴露出胆怯、畏缩的面目。辽国再次让萧挞不野这样的窝囊统率军队,侧面上助长女真军队的威风。

  阿骨打以大无畏的精神,率领女真军迎击萧嗣先的七千辽军。女真军深夜中举着火把迅速前进,黎明时分到达鸭子河边,辽军还在梦乡中,沿河的哨防已经撤下。
  完颜阿骨打命令军队快速渡河,辽军在梦乡中没有发觉。女真兵才渡过三分之一,阿骨打当机立断,命令这三分之一的女真兵袭击辽营,辽军从梦乡中惊醒,措手不及,顿时大乱,一败涂地。女真军追击到斡论泺,斩获无数。
  女真军共有三千七百名甲士,三分之一女真兵大概千多人,打得七千辽军落花流水。
  出河店的胜利在于阿骨打准确地把握战机。据说这战机是受神人的启示,那夜,阿骨打梦见神人扶起他的头,他醒后暗暗惊奇,心想这应是神明给他的指引。他马上命令鸣鼓集合军队,连夜带领队伍火速前进,终于取得出河店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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