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诉离殇——80后的血色浪漫》
第2节作者:
叫我庆阳 那天的真实经过是这样的:我跟大头、坤叔、白云波还有房东的儿子小杰子在我租的房子里面喝酒,从下午一直喝到午夜,期间大头和坤叔为了争执《狮子王》里面的辛巴毛色到底是白色的还是黄色的险些发生械斗。
坤叔不是一个叫做“坤”的叔叔,而是因为这孙子求学经历异常坎坷,上到高二的时候已经年纪一把,再加上本来面相就老,我们就给他起了这么个尊称,有时哪个同学的弟弟考试成绩不理想不敢跟家里说时我们都派坤叔去给孩子开家长会,从来没穿帮过——由此你可以想见这哥们长得有多着急。
坤叔虽然贵为“叔”辈,但是绝对的为老不尊。坤叔有两个习惯不是一般的不招人待见,一个是吹牛逼,一个是犟。
坤叔吹牛逼有个经典案例:有一次我的好朋友鹏飞过来看我,我没在,坤叔就热情洋溢的陪着鹏飞聊了一个下午。
后来鹏飞问我:“海洋,你的那个朋友什么来头?”我说哪个呀?他说就是矮矮胖胖挺轴实那个。我知道他说的是坤叔,我说没啥来头呀,根红苗正的老百姓家娃,正儿八经的苦大仇深。鹏飞说:“他爸给林彪当过警卫?”听的我当时一口啤酒就喷出去了,我说那啥,鹏飞,他说话吧,你就当听天桥上算命的就行——信则有,不信则无,别往心里去。不过那哥们人不错,没啥坏心眼。
后来鹏飞一给我讲我才知道,坤叔夹叙夹议的吹了个有据可考的完美牛逼,让你听完不得不佩服他丰富的想象力及思维的缜密。
坤叔是以我们那的一个叫“五泉山”的景点为蓝本展开他的牛逼画卷的:话说坤叔有一天陪他的老爸去山上起土豆(把土豆从地里挖出来)。当然,他的老爸自然不是一般战士,要不也没资格给那么优秀的坤叔当爹——老爷子年轻时那是给林彪当过警卫的,虽然此副主席后来因为叛逃被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但是身为警卫的老爷子并没有受到波及,少不更事嘛,漫漫人生路,谁不错几步?再说当时也是太年轻,是神是鬼没分清。
虽然组织上没有当个历史遗留问题来追究,但是老爷子却时时受到良心的谴责与拷问,自我流放到了我们那里——内蒙古的一个边陲小镇。但是是金子放在哪里都会发光的,老爷子就以自己的轶事活生生的诠释了这个定律。
爷俩挖土豆劳作正酣时,坤叔发现了地上有个圆洞,老爷子过来鉴定了一下,笃定的说:“这是个瞎么楚子(鼹鼠)洞。”爷俩童心大发,开始挖掘此洞穴,准备找只活物来丰富下枯燥的劳作。二人挖了一袋烟时间,大有斩获——虽然没有挖到可爱的瞎么楚子,但是居然挖出了一口泉眼,老爷子见多识广,拿旁光一扫就知道这不是普通泉水,尝上一口果然清甜甘洌,沁人心脾。
老爷子通过自己在中央的关系直接把这个发现报了上去,中央派了一队专家过来考察,经过检验,此泉水富含多种矿物质,确属天赐美泉。专家为了尊重发现者,特请其冠名。老爷子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此泉既然是我同犬子挖瞎么楚子所得,那就索性叫它‘生命之泉’吧!”山上由以前的四口泉眼至此凑齐五口,遂得名“五泉山”。——坤叔满嘴跑火车能力由此可见一斑。
坤叔的犟更是让人无可奈何:事无巨细,不分主题,不犟到你肝火升腾满地找板砖绝不罢休。但是坤叔有一点还是很可取的:为了朋友可以舍生忘死,不管谁对谁错,对方是谁,只要有一方是自己人扑上去就干,逮谁跟谁来。这点大家伙心里都有数,所以他犟起来谁也不跟他一样,而且口径一致:“他那么大岁数你就不能让让他?敬老爱幼那都是给谁说的?”
但是也有特例,那天因为争执“辛巴”的毛色问题大头跟坤叔就一个操起了酒瓶子一个回手拎起了凳子。我说都他妈放下!你俩能有点正事吗?谁争赢了辛巴能让你上草原上当宰相去呀?大伙都笑了,我就拽着大头让他陪我出去买烟。
道上我就劝大头,你跟他一样干啥?你也不是不知道,他就那样,爱犟就让他犟去呗,不争房子不争地的,真因为这点事打起来还不他妈让人笑掉大牙?你说为了个妞也值,是吧?为了个辛巴。
大头说我不是不知道他那样,他刚才那B出你也看见了,还他妈“我从小就看着辛巴长大的!”他他妈从小,他他妈从小辛巴还没拍出来呢!
说完了我俩想想,都笑了,大头说算了,爱JB啥色儿啥色儿吧。我俩沿着街走了一阵,小卖店都关门了,我俩一路走到光明路。
看见一个饭店还开着灯,我俩就走了进去。大厅里人声鼎沸,一桌子人在那交杯换盏,地上摆满了空酒瓶子,桌子中间摆着个快被蚕食殆尽的生日蛋糕,应该是给谁庆生呢。我到吧台问服务员都有什么烟,服务员说先生我们店有规定,不在这吃饭的不让卖。我说我也不是上澡堂子买拖鞋,也不是上派出所买枪的,就JB一盒烟,你们至于的吗?要不你再给我们哥俩炒俩菜儿,就着烟抽?
大头推推我,小声说快走!我说怎么了?他说那桌子坐的一个小子是咱俩上星期在游戏厅刚打过的。我俩低着头迈步往外走,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一桌子人都朝这边围了过来,有拎啤酒瓶子的,有抄着凳子的。
我们俩被半包围到了吧台前面。被我俩打过的那个眼睛上还一片乌青,那是大头用军勾踢的。
“哥们,还认识我吗?”挨踢那个拎着酒瓶子指着我俩。
“呦,哥们儿,是你呀,还真巧,过生日呀,这是?你看,这来的仓促,也没带啥礼物。”我笑着说,拿眼睛瞟着对方火力集中点。
“我这有呀!”挨踢那个说着一酒瓶子朝我抡了过来,我一闪身,猛一翻手把他的酒瓶子卸了下来,大头窜过去抓住他头发向下一按,照着面门就是一脚,挨踢那个捂着脸满地打滚,估计能凑齐一对熊猫眼了。
旁边围着的一看动手了也都操着家伙加入了混战,我和大头双拳难敌四手,头上身上挨了不少酒瓶子和凳子腿儿。
打了一阵我看见开始挨踢那个从后厨拎着两把菜刀跑了出来。 “跑!大头!菜刀!”我喊完一声拽着大头玩了命的往出冲,顾不了身上挨的酒瓶子和凳子了,因为我知道,这种野架打红了眼是不计后果的,整出条人命不是不可能的。
我和大头冲出饭店就往两个不同的方向跑,这是我俩曾经的约定:敌众我寡尤其对方有致命杀伤性武器逃命时不能往一个方向跑——被弄死一个好歹还能留个报仇的。
我被拎着菜刀的那个孙子和几个人一直追了几条街,期间一度间距仅够一只手臂加一把菜刀的长度——再慢点估计后背最起码得血肉模糊了。另外的几个人追大头去了,我不知道大头怎么样了,我很担心他。
日期:2014-12-15 22:15:29
1夜赴警局
听到警车呼啸而至时我还躺在地上捯气儿,心脏快要从嘴里蹦出来了,后脑勺发木,用手抓了一把,有丝丝缕缕掉了的头发,里面缠杂着酒瓶子敲碎留下的碎玻璃碴子。后背能感觉到冷硬的水泥地隔着被砍烂的羽绒服渗透过来的丝丝寒气,两腿僵硬,回不过来弯。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
举报
© CopyRight 2011 yiread.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