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遥远的小山村[BL]》
第1节

作者: 大叔本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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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06-27 17:15:00
  第一部
  1:
  从考场一出来,我就知道我这次是考砸了!
  考砸是意料之中。
  因为高三下学期我基本都是在医院里度过,伴随着病房里的特有的药味、病人间的呻*,还有要思量怎样去筹钱交给医院那无底洞的收费门窗,你说我能静得心来复习吗?
  我不是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躺病床上的那人是我的老爸。
  老爸是我唯一的老爸,我也是我老爸的唯一儿子。换而言之,我家就我一根独苗,就是大家所熟悉的那种独生子。
  按理说现在独生子女遍地开花,压根不值得一提,但关键是我出生好几年了
  才有计划生育之说。
  各位看官可能有疑问为毛我老爸老妈那时思想那么超前,一下子就那么潮,就赶在了前面早早的实行计划生育只剩一个好!嘿,那还不是因为我妈身体不好吗,她老人家那会儿貌似得了神马的毛病,医生奉劝她要活命就不要小孩。她硬是不听,背着医生背着我爸,有次在“啪啪”前偷偷在那套套的前端扎了几个孔。
  都是爱情惹的祸啊,于是我就是漏网之鱼!
  到我爸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我已经蓬勃发展到了能在娘胎里拳打脚踹的做广播体操的阶段了。长叹一声,我老爸后来说他认栽了,就只好亡羊补牢的找医生看如何处理。十八般仪器轮番检查过后,医生握着我老爸的手,无限同情地说:
  “顺其自然吧!”

  就这样,在我爸惶恐不安我妈忧喜参半中,我终于一波三折的千回百转来到了世间。与此同时,为避免后患,我爸在征得我妈的同意,让医生顺带给我妈做了结扎手术,一劳永逸,还美名其曰“好儿不需多”!
  好吧,好儿的确不需多,他养的时候倒是省心,他病了就感觉到原来病床前头嫌儿少!
  本来那时候我正如火如荼的埋头苦读以期一朝成名天下闻!但碰上我老爸病倒这事情后,我就必须衣不解襟的伺候,因为那时候我妈也刚好身体不好!
  独生子女的好与孬,窥管见豹,个中的种种辛酸,唉,说多了都是泪!
  自科举制度以来,中国古往今来的教育就是“万般皆下品”。那个年代刚好是在上世纪的90年代初,就是现在很多看官感觉到很遥远的年代,其时我正磨刀霍霍准备去考场驰骋拼杀时候。

  我!爸!病!了,躺!医!院!里!
  我无心向学,我必须要做个孝顺的儿子!
  忠孝两难全!
  孝了老爸,毁了我前程!
  没得说。
  那时候我们的高考还是7月,俗称的黑色7月。记得高考的那三天,我还是白天考试,晚上回来陪我爸。
  第三天考完最后一科,老爸问我考试如何,我“嘻嘻”一笑,舀起加热了的鸡汤,塞到他张开问我的嘴巴:
  “你就好好的喝汤吧,到出院了我就去找个工作,养你!”
  老爸那时候在供销社上班,但单位经济效益不是很好,加上他这身体,有次他们经理过来探望,对我隐隐约约说了也许出院后我爸工作岗位也许会被调整之类的话。没等他说完,我就把他拎来的那几个老弱病残的苹果塞回他手里,让他思想有多远他就滚多远!
  尼玛,这是探病吗?这是火上浇油,这是雪上加霜,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过了几天我爸终于出院了,家里的积蓄也花得十不离八九了!
  回到家,趁我爸休息着,我拽过我妈:
  “妈,我现在正式告诉你,你儿子我准备去深圳打工了!俗话说,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我这就去闯世界,天再高,海再阔,我也要抓几只鸟几尾鱼回来,你现在先给我好好的学着那些煎炒焗炖炸灼炆蒸做法,到时候你把那些鸟啊鱼啊如法炮制,做了给你老俩吃,滋补滋补!男的壮阳,女的美颜!”
  我妈一听,立刻就老泪纵流,一把拉住我痛陈家庭革命史:
  “儿啊,你就忍心离开你爸和我吗?你爸身体不好,现在还是病怏怏的,我也好不到哪去。万一,我是说万一出了个什么事,你叫我们咋个好啊?”
  “我又不是外出潇洒游玩,我出去打工挣钱呢!”
  “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你也要考虑实际情况啊!这么冒冒然一走,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我的儿!俗话说得好,养儿防老,积谷防饥!”
  “妈,你这是说到哪去了啊?社会主义国度还会饿死人吗?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再说了,你们万一有个好歹,我没及时赶回来,但革命群众不是吃素的,他们会拔刀相助啊!”
  “儿啊,现在是各人各扫自家雪,哪管他人地上霜!古谚曰,父母在,不远游!”
  “妈,我再说一遍,我不是外出潇洒,不是远游,是打工,是挣钱!”
  我争辩着。
  可以这么说吧,我妈的理论一套一套的,之乎者也子云诗曰信手拈来张口就滔滔不绝,我都怀疑当年大学没把她收了的确是明智的选择,要不当她的老师多累。我爸呢就是闷头不吭,这样的夫妻简直就是绝配!一直到现在了我都搞不明白他们咋就对上了眼,难不成这就是互补?
  反正我就感觉我受了我妈的影响多一点。嘴贫是有一点,但起码喜欢诗词歌赋是很明显,这也就造了我人生的性格幻想和希望一色,乐观与悲观齐飞!

  “这样吧,你真要想到外面打工,先一包耗子药搞掂了我和你爸,然后你就可以了无牵挂在外面闯荡了,爱咋地就咋地,行不?”
  我妈放出了狠话,一副大义凛然。看着她说一不二的样子,我有点被吓着了,甚至一下子可以预想到了事态的严重后果!
  行,大丈夫能屈能伸,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大不了以后我就烧草,也一样可以烧饭烧菜,香喷喷的菜一端,照样的吃嘛嘛香!
  心软嘴巴一样硬,我弱弱的犟着:

  “那好吧,我明天就去摆水果摊,在秤盘底吸一块磁石,日进斗金,可以了吧?”
  “儿啊,那始终还是市井贩夫所为。就算你挣得太多的钱,还是商贩一个,光宗耀祖的事,不是俩小钱能左右的!”
  “那你究竟想我干嘛你才放心啊?”
  我有些气急败坏了,我妈这人说话就是喜欢绕着圈,把人都绕的头晕脑胀了,才把话半遮半掩的透露,还犹抱琵琶半遮面般欲言还休,真怀疑当年我爸是不是就这样被她绕晕了,才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这样吧,我也知道你考不起大学心里一定忿忿不平,这是好事!好男儿胸怀大志,岂可被一两块小石头绊倒就灰心丧气?从哪跌倒就从哪爬起!”
  我妈妈还在絮絮叨叨个不停。

  “那你究竟想我干嘛你才放心啊?”
  我提高了嗓门!
  “我给你定了个计划,让你既可以圆你大学梦,又能在家附近工作,只不过就是生活条件艰苦了点!”
  我妈终于兜了个底!
  “那你究竟想我干嘛你才放心啊?”

  我喃喃的问,底气不足的问,我知道我妈一旦决定了的事就很难更改!就譬如现在她已经差不多七十岁了,还是一样的脾气犟,真的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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