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金莲川,忽必烈与来的人分别座谈,跟刘子聪谈完,忽必烈简直觉得刘子聪就是神人下凡,至于他们谈了什么,现在不知道,因为忽必烈在谈话完明确命令刘子聪,今天的谈话内容不许外泄,刘子聪也很听话,一生都没有谈起他和忽必烈的秘密谈话内容,当然这样的秘密谈话,今后还有很多,据忽必烈自己隐约透露,每到有什么疑难不决的事情的时候,就需要与刘子聪密谈,刘子聪就会为自己预言今后发生的事情,每每都是准确的,所以刘子聪大受信用。当然忽必烈的观点是刘子聪懂得易经,可以预知未来。我们也可以认为刘子聪掌握了事情的发展规律,所以预测事情极其准确。不过不管因为什么原因,海云禅师见过忽必烈以后就继续回去住持寺庙了,刘子聪却被留了下来,改名为刘秉忠。
好了,现在刘秉忠要开始自己首席谋士的生涯了,作为首席谋士,一定要提出整治规划,就像诸葛亮的隆中对一样。有了规划,并且执行规划的谋士,叫总设计师,没有规划,只是有事的时候被咨询的谋士,叫顾问。刘秉忠当然要做总设计师。于是刘秉忠开始了他的规划。
第一步,先要摆正也客蒙古兀鲁思的定位。刘秉忠告诉忽必烈,你的爷爷成吉思汗是伟大的,他继承了秦汉唐宋的地盘,统一了中国,是中国的一位伟大的皇帝,但是中国的伟大皇帝,除了继承地盘之外,还要继承尧舜禹的文化,不继承文化就不是天下共主。好了,短短几句话,说明了用汉法、行汉化是必然的,也是应该的,还是伟大的。
第二步,要摆正忽必烈的地位。刘秉忠说了,这个我们中原王朝,有打天下的,有坐天下的,周武王打天下,他弟弟周公打理天下。这个今天你哥哥蒙哥汗打天下,你可以做好打理天下的准备。隐含的寓意再明确不过了,你要准备好做周公,刘秉忠当然没有预料到蒙哥大汗的英年早逝,但是刘秉忠告诉忽必烈要做好准备,你哥哥一去世就要你说了算。当然这话不能明说,于是用周公和武王做个比喻,至于你这个周公是好好辅佐你侄子还是取而代之,也不用明说,反正就是现在积攒实力,等着将来做周公。
第三步,怎么做周公?刘秉忠说了,君主的大事不外乎是任命文臣武将。你可以任命贵族子孙,有能力的人担任文臣武将。这是干嘛?抓军权,人事权。外加笼络人心,要不为什么要认命贵族子孙?当然,这也不必明说。
第四步,建立根据地。你忽必烈不是总领漠南么?你就要把中原汉地作为你将来争夺权力的根据地,就不能只抢了吧,要建设。
第五步,就是怎么建设的问题。刘秉忠详细地做了分析,首先要增加人口,增加劳动力才能有收入,第二,要增加储备,建立粮仓,这是长久之计。第三,要建立学校,培养人才。第四,要尊重孔子,尊重读书人,这样可以吸纳人才。第五,要建立养老院,减轻赋税,笼络百姓,得民心者得天下嘛。最后,要听得进话,接受更多更好的意见。
好了一篇刘秉忠版的隆中对出炉了,这就是刘秉忠为忽必烈谋划的发展规划。忽必烈看完的表现是什么样呢?百分之百同意,执行起来是什么样呢?百分之八十执行,虽然打了折扣,不过刘秉忠依然是百分之八十的总设计师。
做完规划之后,刘秉忠就隐藏在幕后了,没有担任任何重要职务。可是不要以为他没起作用,上到宰相王文统,下到各级地方官,只要是汉人官员,十有八九是刘秉忠推荐的。但纵然如此,刘秉忠依然每天穿着和尚的衣服待在忽必烈身旁,后来是别的汉族大臣是在受不了了,觉得如此高规格的高参只穿这僧服,自己大红大紫的衣服,似乎有些不尊重。忽必烈想想也是,就勒令刘秉忠还俗,娶妻。但是刘秉忠依然愿意待在幕后,并不亲自担任任何重要职务。
刘秉忠的低调的有些不可捉摸,同时刘秉忠对忽必烈的了解程度也不可捉摸。忽必烈作为刚从氏族部落走出来的领袖,对各种神秘的事物还充满了好奇和信任,刘秉忠似乎对这点深入了解,但凡有建议,就会套在易经上,这让忽必烈往往言听计从,比如刘秉忠建议蒙古该用一个汉文的国号,就选择了大哉乾元,忽必烈便欣然答应。刘秉忠把大都修成“三头六臂”忽必烈就拊掌称好。不过不得不说,刘秉忠的数学水平也是很高深的,不然如何在上都和大都之间找到同一条经线。
刘秉忠虽然作为忽必烈的首席谋臣加总设计师,却低调的让历史都容易忽略,他一直生活简朴,而且从不把自己和忽必烈的密谈泄露,而且不光活着时候低调,就连去世也去世的异常低调。
至元十一年,这一年忽必烈似乎已经完成了刘秉忠给他的所有规划,当上了皇帝、汉地已经变为了根据地,元朝进入了华夏王朝的序列。八月的一天,没有任何疾病的刘秉忠决定在午饭后打坐一会。然而这次打坐时间有点长,当家人准备叫醒他时,发现他已经面带微笑的去世了。圆寂,可能这个词更适于刘秉忠的这种去世方法。
忽必烈听到这个消息以后也是大为震惊,因为刘秉忠没有任何迹象的离开了。忽必烈对于刘秉忠的最终评价是这样的:他很忠诚,其实我们谈了很多隐秘的事情,我不让他跟外人说,他就从没提起过。所以,他的学问到底有多深,你们是不知道,只有我明白!刘秉忠到底学问有多深?看来是不可靠了,我们看到的他的数学知识、文学知识、天文学知识也许都只是他学问的一小部分,因为还有很多只有忽必烈知道的事情,历史没有告诉我们。
这位低调的谋臣死后变得不再低调了,忽必烈追赠他为太傅,封赵国公,谥号文贞。元成宗即位后追赠太师,改谥号文正。元仁宗即位后进一步封为常山王。这样的哀荣,元朝仅此一份。
今天看来,我们不能不说,忽必烈在统一中国的过程中采取了“不杀人”的政策,跟他的爷爷成吉思汗的屠城策略完全不同,这中间,刘秉忠应该是功不可没的,尽管他很低调。
本节,我们这样结尾,我们来一起看看文学家刘秉忠的一首小令,也许,这中间透露了这位低调谋士的一些心声,是什么?恐怕要每位读者自己体会了。
望乾坤浩荡,曾际会、好风云。想汉鼎初成,唐基始建,生物如春。东风吹遍原野,但无言、红绿自纷纷。花月流连醉客,江山憔悴醒人。
龙蛇一曲一还伸,未信丧斯文。复上古淳风,先王大典,不贵经纶。天君几时挥手,倒银河、直下洗嚣尘?鼓舞五华鸑鷟,讴歌一角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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