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七天的丧事中,在院子里搭一个棚子。然后准备酒和咖啡,饼干,奶酪,茶,这几样东西。再就是扑克,多米诺骨牌。
在印度宗教音乐中大家喝酒聊天,打扑克玩骨牌,陪伴失去亲人的人,一般都是到午夜,也有人玩通宵的。
总之,酒茶饼干等物品会一直供应,期间很少见到如国内丧事上那么悲伤的哭丧者,或许这也是圭亚那人乐天性格的一个体现。
也有例外的,毕竟失去的是亲人,不伤心是假的。
村子里有一个不是很熟悉的人,在我刚搬到这村子的时候在家门口出车祸去世了。
我那时也好奇圭亚那的丧事是怎么办的,就跟着一个朋友去了他们家。
楼下是人群在喝酒聊天,死者还没有孩子,他唯一的亲人就是他妻子。
在两个朋友的陪伴下,他妻子坐在楼梯上无声的流泪。边上两个劝她的人也被感染的泪流满面,这是我在圭亚那见过的最凄惨的丧事了。
后来还有一次,感染力就差多了,在我看来甚至有点戏剧性的味道。
那是特里的侄女,尼克的姐姐。
她的另一个弟弟,也就是尼克的哥哥,也是淘金客,在特里的队里干潜水员。
因为一些小事惹了当时营地里一个做饭的印第安女人,就在一个工作期结束准备回家的路上,中途休息时,突然大喊头疼。然后就从吊床上掉下来满地翻滚,几个人都按不住。
特里把所有装备都留在那里,带着几个人急急火火的把他这个侄子送到了乔治敦的国家医院。
无奈医生也查不出是什么病,只说可能是脑溢血,可是又查不到出血的迹象。脑溢血,据我所知,当时人就能昏迷或者挂掉的,可是据特里说,他侄子是一路大喊大叫着到的乔治敦国家医院,这点实在诡异。
就这样,他喊了一整晚。
日期:2013-10-24 01:30:00
到后来,医生和护士怕他从床上翻下来,跟一起去的几个水手用绳子把他绑到床上。
特里说他被绑上后全身都涨的通红,头上的血管也扭曲着涨满了额头。嘴张大到常人所不能达到的程度。
到了清早,他两眼瞪得突了出来,然后就没有声音了。特里队里的人都说他是被那个做饭的亚美印第安女人施了巫术。
他姐姐一接到弟弟去世的消息后,扯开嗓子就哭上了。一直到我们帮着弄好了办丧事用的棚子等等一概物品,她还是在那儿哭,地方都没动,一整个下午啊。
到了晚上,她不哭了。安静地给孩子们做好饭,吃完饭,然后跟赶来亲戚朋友大喝了一通后,跑到楼上阳台就开始了,断断续续的一整晚嘹亮的哭声。
我的房子就在她家旁边。
在经过了她一晚的哭声折磨后,第二天早上我满眼血丝的去她家帮忙准备第二天的丧事。
靠,我无比惊诧的发现,她没事儿人一样哼着歌,已经开始准备第二天丧事用的东西了,压根儿看不出是刚失去亲人的样子。
我由衷的在心里暗叹一句:“性情中人啊。”
她,名字叫丽陶亚,是在圭亚那给过我很多帮助的几个好朋友之一。
日期:2013-10-24 01:33:00
拉姆的遗体第二天在波比斯他的老家火化的。
圭亚那没有火化场。在每个城市都有几个固定的地方供人火化尸体,就是在露天架上一大堆木头,把尸体用布包好放到最上面,淋上椰子油,点火开始烧。
一般来说都是印度人选择火葬,黑人或者混血儿选择土葬。
像所有西方人的传统一样,圭亚那人几乎没有什么陪葬品。
这也是为什么中国的盗墓事业欣欣向荣,而国外就很少听说有职业盗墓贼。
你盗了老外的墓也弄不到东西,最值钱大概也就那身新衣服,你扒下来敢穿吗?
他们通常就是穿一身新衣服,顶多再放几件生前喜爱的东西。
例如,丽陶亚的弟弟下葬的时候,除了穿了一身新衣服,唯一陪葬的就是他生前淘到的最后一颗金珠子。
然后,用水泥盖一个长方形的壳子再弄一个打开的书形状的装饰在上面,就完事儿了。
前面立一个十字架,没有墓碑,墓主人的名字简历等等刻在水泥壳子上那个打开的书形装饰上。
讲究点的在墓周围还弄上栅栏,种上花草。
拉姆火化完在他们老家下葬,陪葬品是他生前喜爱的一支台球杆和一个zippo打火机。
晚上,罗吉家挤满了村子里前来参加丧事的人,我跟巴易帮忙招呼到来的村民们,准备茶酒食品。迎来一拨送走一拨,这七天可把我累坏了。
丧事结束后,我才想起要马上去采购去林子里所用的东西了,再不买就来不及了。
于是,一大早拉上巴易去了乔治敦,在乔治敦车站的斯塔布洛克市场买了一些路上吃的食物后,我们去了瑞镇街。
那里是乔治敦也是圭亚那最繁华的的商业街。
如果来旅游需要买纪念品的话就不要在这里买了,这条街是充斥着中国商品的地方。
要想在乔治敦买土特产,一个是斯塔布洛克市场。那里会有人卖一些当地常见的土产。
大型工艺品的话在大教堂那里,从大教堂往北走,一直到海关附近。那里有一条绿茵走廊,很多民间艺人在那里卖加勒比风格的木雕。
如果是小工艺品,那么,在邮局那边有一条街是专卖当地手工制作的纪念品的。记得要多砍价,多转,特别是印度人开的店。
印度人做生意不得不佩服,很精的。那里很多店的东西都是一样的,不要怕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日期:2013-10-24 01:35:00
我在瑞镇街的中国店里买了几瓶生抽,一包八角。然后就去买吊床,背包,刀,细眼蚊帐(国内常用的那种蚊帐在圭亚那并不适用,何况还有沙蝇这样针眼一样的小虫也会咬人,要来圭亚那的话一定要买当地的那种细眼蚊帐。)滴露,防雨布,浴巾,电池,薄毯子等等我认为是必需的物品。
巴易一路上一个劲儿劝:“你买这么多东西路上不好带的,有吊床,刀,和常用药品就够了。”
“中国有句话叫有备无患,这些东西也都不重,而且总比到时候要用了找不到好吧。”
我坚持己见还要继续采购的时候,遇到了尼克。
他是进城来买吊床的,看到我手里这一堆东西笑着问:“狐狸,你要出去旅游啊?咱们不需要这么多东西的,防雨布,电池,药品什么的特里叔叔会准备的,你就买吊床,毯子和洗漱用品就可以了。对了,特里叔叔让告诉你们一声,因为林子里的河道涨水了,我们要早走几天,按预定时间走的话可能会误了工作期。最晚后天就走,到时他来接我们。”
巴易递给尼克一支烟,道:“好的,该买的都买齐了,你买上吊床咱们一起回去吧,再不回去狐狸买的东西能开百货店了。”
听他两个都这么说,我打消了继续采购的念头,跟尼克一起买好吊床,我们三个一起坐42路小公共回到考维敦。
(圭亚那的公共汽车,一律是金杯面包一样大小的日本二手面包车,车体喷涂上花花绿绿的图案,疯狂的司机们改过排量,配上音响后飙车一样的飞驰在圭亚那大大小小的公路上,车未到音乐先到了,老远就能听到车来,招手即停,刚到圭亚那的人确实需要点勇气才敢坐这种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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