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2-12-27 10:1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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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城一倒八百里,消息传到咸阳宫,秦始皇正在和李斯聊天。
说到李斯这厮,还是有必要多扯两句的。
最早时,李斯是个标准的鸟丝,后来识了几个字,读了几卷书,他就有了梦想,想当粮仓老鼠——很显然,老鼠永远是老鼠,管它呆在粮仓里还是粪坑里,都是贼忒兮兮一副鼠目寸光的样子,不可能有多么宏大光明的理想。重用这样的人,不是祸国、就是殃民——于是就跑到了秦国,想在秦国谋求出位。
当时秦国还是吕不韦掌权,吕不韦想让秦国的官僚队伍年轻化、知识化、专业化,李斯识文断字,长得帅,书法又好,正好符合条件,就当上了小官僚——也亏得只是个小官僚,后来吕不韦倒台、嬴政亲政后,就根本没有影响到他。
而嬴政又一门心思想干点大事,便到处寻求新思想。那时代马克思连液体都不是,嬴政当然不可能看到伟大的《共产主义宣言》,所以,只好拿一个叫韩非的人的文章,当成经典来读。也是巧,韩非和李斯是同学,思想上总有许多共同之处,渐渐地,他就也出现在了嬴政的视线里,受到嬴政的器重了。
李斯却毒辣:你嬴政不是更相信韩非吗?那我就让韩非消失。没了非,料你也只好相信斯!于是他使出了一连串的毒计,到底让韩非一命呜呼掉了。也就在韩非的血泊里,他当仁不让地成了嬴政心目中的最佳人选,把官一步步地做大,直升到了丞相……
——这样的人可怕吗?当然。但嬴政成了秦始皇,还是在重用他。一方面秦始皇始终以为自己能掌控得了他;另一方面,也足见李斯这人,是多么地善于伪装自己了。秦始皇没有看破李斯,后果就很严重:当初他是灭掉了丞相吕不韦后掌权的,后来他的天下,又等于是被丞相李斯搞砸掉的;起也丞相,败也丞相,就像是一个因果报应。
而重用李斯的后果,要到秦始皇死掉后,才会一一显现出来。秦始皇活着时,一切都还安稳。因此,秦始皇心里有什么疑惑,总是先想到找他来商量。
秦始皇的疑惑我前面说过,那就是如何从造长城这件事里,寻找到一个合适的切入点,把所有事情都可以解释成天经地义,甚至于,还可以搞一些小小的变革。
他们的对话大致如下:
“李斯,你说这长城造下去,意义何在?假如朕这一辈子里,前半生一直在打仗,后半生一直在搞土木工程,你说朕是不是欠了点?”
“陛下心思臣懂。”李斯笑着说,“修长城的意义,其实很伟大。天下圈起来,里面的地盘,都是家呀。”——谁的家?李斯没说。只是拿眼睛瞄了下秦始皇。他相信秦始皇能听懂,因为这不言自明,家天下嘛。
秦始皇果然听懂了。就也笑,继续说出了另一个疑惑:“朕在修长城这事上,是不是还得稍稍改改?比如说不要让那些无良官僚只知道捞钱、只知道害民——朕也要亲民一点嘛,显得朕是真正的爱民如子……”
“这个好办。找着机会,陛下可以杀一些太出格的官僚。既释放一下草民的压抑情绪,也顺便让那些人把扰民的黑锅全部背走,当然,陛下还可以得到他们这些年里积攒下的房子、钱财……”李斯本来还想在钱财后面加上“女人”两字,想了想,觉得不太庄重,就忍着没说,把那“女人”吞肚子里去了。
日期:2012-12-27 10:50:32
聪明如秦始皇者,自然也知道李斯吞下的是什么词语。心里就暗骂一句:这家伙道貌岸然,最关键的,他倒不说了。
就这当口,有宦官来了,急得鞋子都跑丢掉一只:“陛下,不好了不好了,榆关那边,长城倒了八百里……”
合该这宦官命短,形象不佳、措辞不当,秦始皇没等他把话说完,先沉了脸,让刀斧手把他推出去,“喀嚓”掉了。
杀个宦官事大吗?——看起来不大,其实很大。因为有个叫赵高的宦官,正好想过来禀报秦始皇小儿子胡亥的学习状况,于是杀人的事尽收眼底,再于是,“打水鱼头疼”,赵高开始要憋坏主意了。
这是插曲,不在本故事的范围之内,不多说。只说秦始皇听了长城一倒八百里的消息,眼前倒是暗暗地一亮:小变革的机会,也许这他娘的就来了?
——啥也不说了,亲自去看看呗!
秦始皇这就上路了。火烧火燎一般。
话说回来,不要指望秦始皇因为情况紧急,就会轻车简行。这不可能。该设的仪状,该要的保安,他才不会拉下一丁点儿。简言之,平时怎么出行的,他一切照旧。呼呼拉拉一大队人马,这叫威仪!
可这里还有个小插曲。他威风万丈地刚刚走出咸阳宫,就有一个小亭长远远地看到了。那小亭长一看那阵势,惊得目瞪口呆:乖乖额滴亲娘嗳!以后咱要有这等威风,才不枉来世上一遭。
那小亭长是谁,大家都懂的。
日期:2012-12-27 13:40:04
唯心点说,秦始皇这一天应该没看黄历,尽犯恶煞。咱们不妨替他总结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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