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滥交、犯罪……一个叛逆少女既快乐又残酷的成长史(野孩子)》
第27节

作者: 水炎_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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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12-29 13:44:32
  我错了
  艾米没有料到我会拿走她的钱,我自己也没料到。
  我就是躺在床上左思右想,开始时我说服自己“爸妈对我不好,不用管他们。”渐渐又想到他们养我也不容易,我也许真的是妈妈说的“坏坯子,白眼狼。”我也许也伤害了他们很多……神差鬼使的,我想着想着竟然哭了起来,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我心里形成。

  第二天,我毫不犹豫地乘着艾米外出“打点”时,拿走了全部剩下的钱。艾米没有防我,钱就放在我们的床底下。
  我一鼓作气,我跑到一家家办卡的银行,“自首”还钱。但我没料到银行的人将我扣押了下来。而接着我父母竟然在当天就赶到了深圳。
  妈妈报了警,让警察把我抓走。银行的人都说没事了,说补了钱就可以销号两清了。但爸妈不肯放过我。我妈冲上来连扇我多个耳光,我爸也不阻止她。数年来他们首次“和谐共处”了,竟然是在联手抛弃我的事情上。
  我会永远记住他们说的:“你不是我们的女儿了。你犯罪了,应该去坐牢。”
  我吼叫出压抑已久的话:“我、恨、你、们!操!操你娘的!”

  大家用看神经病和怪物的眼光看我,只有我知道我是如此清醒和痛苦。
  我在众目睽睽之下,羞耻、麻木、万念俱灰地从银行出来,被人民警察押向警车。这时候我一抬头,远远的我看见了艾米。
  我想冲过去跟她说话、道歉,告诉她“我后悔死了,我错了,我不应该拿走我们钱,我应该跟你去香港!”但我被推搡着,动不了身。
  我再次大叫道:“艾米,救我!”
  但艾米冷冷地看着我,直到我被带上警车,她也没有动一下的意思。我知道她恨死我了。

  日期:2014-12-29 13:46:12
  第五章
  禁闭室
  我以为我要蹲监狱,但他们带我去了一个学校,校门口写着:“**特殊教育学院。”由于我对父母的态度,警察让学校给我点“特殊关照”。我进来后一个人都没见着,先被关进一间单独的房间里。手机、MP3、钱包,除了换洗衣服一切都被没收。

  房间里只有一张铺着白床单的单人床、洗漱用品(没有牙刷,每天用完牙刷就会被收走——刚开始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还有一张木质小书桌——打开抽屉里面什么都没有,他们命令我把衣服叠好,放进去。我的厕所间没有淋浴器,洗澡要去公用浴室,但在我被关押期间他们不让我出去,每天早晚会给我打一盆水。好在现在是秋天,不用经常洗澡。
  没有人来看我,也没有人跟我说话。无论我哭闹,骂最难听的脏话,还是安静的坐着,睡一整天,他们都熟视无睹,当我如放屁。我终于明白罪犯在监狱里那些“无聊”举动了,我一个一个全都干了一遍——包括白天自说自话、趴窗户边看日头(一扇通风小窗,只能看见一棵孤零零的矮子树,和孤零零的太阳)、唱没头没尾的歌、用指甲划挠墙壁、把一清二白的房间从角落查起;发现虫子比发现叶子动了更加激动——那天我就可以和虫子玩上一整天了!我不喜欢蟑螂,但如果只有蟑螂,我也不会弄死它的。我还常玩一种记忆游戏:“苹果番茄茄子红枣菠萝西瓜芹菜玉米生梨……”果蔬类的,我最后可以记到五十多个顺序。

  当然还有**、没日没夜的**,它使得睡觉不那么难受了,否则我看到床就有暴力反应,恨不得把床拆的只剩木板,再一把火把木板烧个一干二净。我就这样不分日夜的靠**、“游戏”,把自己搞到筋疲力尽——尽量减少思考,减少痛苦,减少对时间的概念。
  我唯一能说话的日子,是医生来检查身体的时候。每隔段日子,就有一个医生来给我检查。如果我反抗就会出现两个壮汉,他们抓住我的手脚,在他们的“帮助”下接受检查——那很屈辱。我挣扎过两次后决定乖乖检查。毕竟那个医生很面善,他是我唯一能说上话的人了,虽然他从来不理我。
  “喂,山羊,你胡子留了多久?”“山羊”是我给他起的名字,他那倒三角的细疏小胡子,让我每次都想拔下来。
  “你在性侵我!你摸了我的『乳』房,你知道么?等我出去我要告你!我要揭发你,你个畜生!”山羊脸有点红了,他年纪不大,我估摸也就25岁左右。
  “或者我也可以不告你,你放我出去吧。我不仅可以给你摸『乳』房哦”。我微微张开我的双腿。

  山羊把脸扭过去,拿上医药工具就要走。
  我慌了。我赶紧装疼:“我好像得了急性阑尾炎了,哎哟哟,不行了,我好疼啊。”我就地打滚起来。
  山羊蹲下来查探,我一把抓住他的手,往我**扯。
  山羊猛地推开我,他说:“下流。”
  我哈哈笑:“你原来会说话呀,还以为你哑巴呢。喂,你叫什么名字?”

  山羊:“我看了你档案。你也是大学生,怎么能那么下流?”
  我脸红了,但我不能示弱:“怎么叫下流呢?不下流你爸妈怎么生出的你?你是学医的,你该很清楚啊。”
  山羊收拾东西要走,他边摇着头叹道:“无耻,无药可救了。”
  那一瞬间,我突然害怕极了。我算着日子,已经关进来两个多月了,每天希望和绝望轮番交替轰炸我,我被无助和孤独感快折磨疯了。

  “跟我说会话吧,我保证不再这样了。求你了。”
  可能是我的泪水起了作用,山羊态度软下来。
  山羊压低声音说:“你在悔过,我不能跟你讲话。”
  我:“我不知道错在哪里,我怎么样才能出去?”
  山羊:“这就是关键:你不知道错在哪里。等你知道了,你就能出去了。”

  我:“你能下次带点报纸,书,杂志,什么都行,给我么?”
  山羊犹豫起来。
  我:“我保证不会给你惹麻烦的。看书有助于我悔过!”
  山羊:“好吧。你要什么?”
  我快速地想了想:“呼啸山庄,我要呼啸山庄。”

  山羊对我刮目相看:“你看《呼啸山庄》?你看的懂么,你真的喜欢它?”
  我:“这是我最喜欢的书之一,我定期反复阅读,我觉得它和我现在的心境很相配。这很搞笑,不是么?”我不禁苦笑起来
  山羊奇怪的看着我,说:“我不觉得搞笑。但我会给你带来,希望对你有帮助。”
  “谢谢,你是个好人。”我衷心的感谢他。
  山羊挤兑我:“我不是个畜生了?”
  我不好意思的将脸扭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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