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癌症病人用最后的时光写下这个故事:我不是天才 与生命赛跑》
第22节

作者: 天堂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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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5-05-07 21:48:35
  段子西高兴地把一筷子爆肚夹到陆雅碗里,提高语调说道:“哎,这才是正确的人生态度,该吃吃、该喝喝,凡事别往心里搁;该哭哭、该笑笑,舒服一秒是一秒。咱不学个别同学,又是愤世嫉俗抱怨师长,又是伪装伯牙故做高雅。”说完他指着常理追逐节奏拍打大腿的右手问:“你们说这是在听歌还是在听京剧。”
  众人发出会心的笑声,令常理一脸愤懑。这时“天堂回响”恰好唱完了整首《蓝莲花》,段子西他们的笑声在满堂掌声中略显突兀,引得长发隔桌投来一个轻蔑的白眼。洛飞航离开聚光灯,穿过阴暗向这边走来。“怎么,不喜欢?”他的声音象歌星般富有磁性,略显钢毅的脸上闪烁着谦和却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微笑。
  段子西吓了一跳:“没有啊,我们在聊自己的事。”
  鲁晋觉得洛飞航的行为有些挑衅的味道,声音不禁有些冰冷:“也没人告诉我们今天是开明星演唱会啊,公共场合,笑一下不违反社会公德吧?”
  “别误会,我知道你们是燕大的,只是过来打个招呼。”洛飞航脸上的笑容更加柔和。他向天才伸出手:“认识认识,我叫洛飞航。”

  日期:2015-05-07 21:57:34
  洛飞航单独向自己示好的举动让天才十分意外,他起身和对方握手,自我介绍说:“我叫天才,你们的音乐很好。”
  “我认识你,你是燕大物理系的。”洛飞航的话让天才更加惊讶,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帅气的男生。
  “你认识我?”天才问。
  “是的,你在我们圈子里也算蛮有知名度了,你们这个团叫怪物小组。”
  费格顿时喜形于色:“东大也知道我们!都不知道还有这传播度啊!”他情不自禁的向“天堂回响”聚会的方向看去,但见几个婀娜的身影正向这边张望,心里瞬间浮想联翩。
  这时“天堂回响”有人大声招呼洛飞航。洛飞航象个老朋友拍了拍天才的肩膀,“有时间,带女朋友来东大参加我们的音乐会。”说完他脸上又浮现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笑容,直到转身离开都没有与天才以外的其他人有过任何的交流。
  “这就是传说中的目中无人啊!”段子西一脸不忿,“你认识他?”

  “应该不认识吧。”天才还在回忆里倒带。
  “那这小子肿得跟爆米花似的,别是看上你媳妇了吧?”段子西又大笑起来,放肆而猥琐。
  常理端起酒杯,淡淡的说:“意向高雅、擅于远望的人,常常就会显得孤独。”
  段子西哭笑不得:“你丫又在心里给自己排队了,又膨胀到西天去了。我的大师兄,你啥时候能现实点,在人间请师弟我吃顿饭?”
  日期:2015-05-07 22:12:13
  费格好象没听见两人的对话,还在遗憾地凝望洛飞航离去的方向,讪讪地说:“要说这小子还真是又帅又酷,广大女青年要当心喽。”
  忍着没说话的陆雅突然把筷子一摔,大声说:“你们男人知道什么样的男人又帅又酷?知道我们女青年喜欢什么样男生?无不无聊啊!”说完在惊如铜铃的十只眼球注视下离席而去。
  天才从未见过陆雅如此失态,连忙追出门外。却见陆雅凭风依栏,俏立于湖边,单薄的身影被波光扭曲得有些不真实。他静静走到陆雅身后,轻声问道:“你今天怎么了?”
  陆雅心里思绪翻腾、神慌意乱,天才的声音却让她归于平静。她心有歉疚的依偎在天才肩头,“我看不惯那个人盛气凌人、居高临下的嘴脸。”

  天才倒没觉得洛飞航有什么盛气凌人,心想女孩的心思真是敏感。他笑着说:“你是怕我被这些校草美男比得没了自信吧?要不就是你对我没有信心?觉得我形象堪忧,不是正常人类?”
  陆雅轻轻在天才胸前捶打,声音里有些娇腻:“呸,那是段神兽、雕花臀他们。我只是觉得又不认识他,为什么要来我们这边显摆,脸上还那样表情,觉得自己是楚留香还是王力宏吗?”
  天才懂了这姑娘的心思,心里平静下来,“其实不用管他们是什么人,只要知道我们是什么人,走什么路就好了。别人的世界再耀眼、再光鲜,那也是别人的境遇和努力,我只为他们高兴而不会去羡慕。相信只要坚持下去,我们也会有自己的骄傲。”
  陆雅靠近天才的胸膛,突然觉得很骄傲,这个自己选择的男子,身上什么都没有,心里却藏满了让人惊讶的财富。天才张开手臂,把陆雅揽到怀中,眼前便是天高水阔,风意顿生的后海。
  日期:2015-05-07 22:20:01

  这顿宵夜吃得段子西很没心情,费格更在兄弟的女朋友那里受了奚落,次日两人都觉得理应得到补偿。天才也为前晚陆雅的失态感到不安,有心消除女友和兄弟之间的误会,他捂着荷包权衡良久,同意低调的再请一次客。可是从这天下午开始,陆雅的手机就处于关机状态,宿舍的同学也说不清她的形踪,这是两人相恋以来从未发生的事情。天才心急如焚,跑到学校四周陆雅喜欢的地方四处寻找,等到北京在雾霾下泛着黄的昏暗下去,灯火成为这座城市的主宰,才匆匆赶回宿舍给耗尽电池的手机充电。陆雅却出现在他的宿舍里,面前放着盒披萨。

  “去哪里了?这时候才回来。”陆雅脸上略有责怪。
  天才支吾了半天,好象做了什么亏心事:“找、找你。”
  陆雅笑上挂着古怪的笑容,紧盯着天才的眼睛。“怕我跟别人跑了?你有这么在乎我吗?才一个下午的私人时间就被男朋友查岗,心眼是不是有点小啊。”
  天才原本心胸坦荡,却被陆雅逼到近前,窘迫得面红舌结:“怎么、怎么是查岗,段子西他们要我请吃饭,我找你作陪呢。”
  陆雅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我量你也不敢。不过段胖子他们也真是的,吃完南京吃北京,吃完爹妈吃同窗,你又不是富二代,流汗流泪攒了点余粮哪喂得起这样的神兽。咱们就管自己吃饱,不替他爹娘尽义务。”说完把天才拉到桌边,撕下一块披萨塞到他嘴里。伸手从天才裤兜里掏出他斑驳残旧的钱包,又从自己的挎包里拿出个新钱包,把钱整整齐齐腾挪到新包里,再把身份证、学生证、银行卡整整齐齐插好。“今天我天津来了个同学,我陪她去西单转转,顺便给你买了这个包,希望你以后把它装得鼓鼓的。”

  天才没说话,嘴里有饼,心头有爱。他心潮荡漾刚刚泛起一弯白线,神兽破门而入。“咦,找到了。”说完看见了天才面前的披萨,“咦,有披萨!”对于这种情况他从不置身事外,小半张披萨入口落腹后立即陶醉点赞“哎呀 ,这象是朝阳卡思契纳的披萨,我还能吃出那股马苏里拉芝士的味道,这可是正宗的意大利风味。”
  陆雅脸上不易察觉的泛起红晕,心头一阵脑怒。
  日期:2015-05-07 22:26:53
  天才觉得自己在燕大的日子象极了春天离巢的工蜂,在甜蜜中忙碌,顾不得时间如白驹过隙。临近毕业的时候,燕大的高材生们开始选择自己的未来。从这所学校走出去,找份体面的工作自然不难,可就业、考研、出国等等选项也让人煞费苦心。陆雅就很为自己和天才共同的未来担忧,她四处打听着参考公务员的信息,决心在万马奔腾中争抢一个留京名额。天才似乎没有想过毕业后的事情,他依然淡定得象块历经沧桑的顽石,倒是在那篇如同鸡肋的毕业论文上冥思苦想、寝食难安。陆雅猜不透天才的心思,但知道怪物小组有个共同的约定,要在物理的探索中结伴同行,所以常理留校、鲁晋留校、费格留校,他们作为研究生,在约定中等待后来者。陆雅其实很欣赏这群人对物理的执着,可想起天才和自己的将来,那份不确定就让她心慌意乱。毕业后的各种幻想最终变成了无形的逼迫,她紧紧握着天才的手,小心的询问:“和我一起去考公务员吧?”

  天才愣了,“我学得是物理,别的什么也不懂。”
  “你是我见过最努力的人,只要你愿意,小小的考试绝对难不倒你。这样,我们就有可能一起留在北京,还可以把我爸爸妈妈接来。”陆雅的声音热切起来,“我妈妈是老北京人,为了我爸才去那座小县城当了个中学老师,小时候她经常说起香山的红叶和冬天颐和园一圈圈冰刀刻下的轨迹,我知道回北京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
  天才仍在犹豫,陆雅有些气恼,“你爱我吗?”
  天才红了脸,“这个大约、应该,是肯定的吧。”
  “什么叫大约、应该,是肯定的吧。”陆雅瞪着天才,“你从来就没有说过你爱我。”

  天才有点迷惑,不知谈话的重点在那里,“没有说过吗,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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