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癌症病人用最后的时光写下这个故事:我不是天才 与生命赛跑》
第23节

作者: 天堂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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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5-05-08 20:13:50
  陆雅气得在他肩头狠狠擂了一拳,“你说过喜欢我,喜欢和我在一起,喜欢和我在一起的感觉,可你从来没有说过你爱我。”
  “那不是一样吗?”天才有点眩晕。
  “怎么一样,你可以喜欢常尖子,可以喜欢段神兽,可你能说你爱他们吗?”陆雅夸张的大叫起来,也让天才惭愧得汗流浃背。“我现在就要听。”
  “听什么?”
  陆雅也顾不得什么矜持、淑女、欲擒故纵的教条了,“每个女孩都要有的那三个字。”
  天才头脑还明白,但舌头已经打了结。他是大山里出来的孩子,从来就把花言巧语视同坑蒙拐骗,心想厚道人哪能随时把情情爱爱挂在嘴边。此情此景,他才知道花言巧语也是人类繁衍生存的基本技能,可憋得满脸通红,终于还是开不了口。
  陆雅薄唇轻抿,似笑非笑,“有些男人一天能对十个女人说我爱你,这叫花心大萝卜。有的男人心里想的事都不敢说出口,这叫呆瓜大傻蛋。”
  天才想了想问:“那你是要大萝卜还是大傻蛋?”
  陆雅气结,“大傻蛋也不一定就不是大萝卜。”
  天才又挣扎的半天。陆雅看他面红耳赤、张口结舌的样子,到底心有不忍,“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爱我的。所以,为我做一点牺牲好不好?我们都不是神童,比别人多看了多少书,多做了多少习题,多熬了多少日夜,才从家乡考到了北京。我们在这里没有亲人、没有背景,承受不起任何的失误。天才,也许我是自私的,可只要我们走错一步,过去的付出就都会变成黄梁一梦。我的害怕,你能理解吗?”

  天才没有回答,心里也并不理解。在他的观念里,完成儿时就定好的愿望是重要的,去到那里却无足轻重。他想不出离开北京为什么让陆雅感到害怕,这座拥挤窒息的城市又有着怎么不可抗拒的吸引力。两人各自思想,各自沉默,不远处,来来往往的男女同学朝着自己的目的地,相向相背、聚散无常。
  日期:2015-05-08 20:35:41
  这天的交谈让陆雅有些失望,不明白天才那些虚无漂渺、不食人间烟火的想法在这个现实冷酷的世界中有什么意义。她无法怀疑天才的优秀,但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不久后她告诉天才,自己的父母来信了,“等我毕业以后,他们想到北京来。他们觉得我走上社会的第一步,需要有人在身边照顾,而且我妈妈也想看看她阔别已久的城市。大学这几年,我不让他们来北京看我,就是希望有天能把他们接到身边,让他们为我骄傲,而不仅仅是这座城市的过客。我爸妈都是很传统的人,他们希望我遇到个老实本分的男孩子,希望我有一个安宁幸福的家,他们会喜欢你,会象对待儿子一样,把给我的爱平分给你。”

  天才突然很向往。他这样无父无母、无依无靠的孤儿,只有在梦里才能奢望出门时至亲的嘱咐,归家后老人家长里短的絮叨。过去的二十多年,他唯一的亲人就是天爱,而现在陆雅向他承诺的,是一个完整的家。这样巨大的诱惑,让天才根本无法拒绝。可是想到天爱,天才有点走神,这丫头贴在自己的耳边说:“哥哥,你读了大学,能给我一个更好的家吗?”自己说:“我们不但要有自己的家,还要让和我们生活在一起的人都平安幸福,再不委屈自卑、再不饱受欺凌。”

  陆雅看到天才的犹豫,心里窃喜。她知道天才是个木讷内向但胸怀远大的男人,于是说道:“我们先在北京稳定下来,过几年你还是可以回来考研究生的,到时候有了安生立命的基础,又能让你施展抱负,不是两全其美吗。”
  天才望着陆雅,恍惚间觉得她的影子和天爱重叠在了一起,可又无法吻合。
  日期:2015-05-08 23:11:53
  第七章 转折
  这时的天爱常常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走过了高中三年,她曾经亲眼目睹的那场人生决战终于泰山压顶了。自从野人寨考出了天才这个燕大生之后,学校的老师们就把下一个奇迹锁定在了天爱身上。与她沉默木讷的哥哥不同,这个女孩实在让人不可思议,一边在外打工,一边还能轻轻松松的在摸底考试中独得魁首,高二时她甚至在学校晚会上演唱了自己创作的歌曲,象明星似的被小城议论了一个星期。天爱的班主任百分之百为这个学生感到自豪,认为她充分体现了自己的教学能力,燕大东大要看考场发挥,本省的重点则是囊中取物了。那些看了子女成绩单就心生愁乱的考生家长,交流时都不禁检讨自己存在的价值,想不通这女孩儿是那里来的天资与坚韧。可是天爱早已为自己选择了一条艰辛的道路。

  “我想好了,报考北京的音乐学院。”天爱在QQ里告诉天才,“我不要稳稳当当的读个不喜欢的专业,我要象你,全力以赴。”
  天才知道天爱的志向,早已通过高成器打听了音乐学院的情况,所以难掩担忧:“考音乐学院对文化成绩要求不高,你文化课这么好,这优势不用太可惜了。而且音乐学院的录取名额很少,专业成绩要求十分苛刻,听说单凭考试很难决出高低,要是没有学院里的教授推荐,进去的难度可不小。”
  “你对我没信心?”
  天才当然对天爱有信心,可他已不是当年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懵懂少年,知道自己当年考入燕大是多么侥幸,也知道了这个社会的世故,天爱的文化成绩有数字确保公正,音乐这么主观的东西,有谁来确保公正呢?而且自己走出的那个小城镇里,天爱又从那里接受正规的音乐教育,老天爷还是慧恩和尚?关键时刻,他舍不得天爱拿命运去冒险,舍不得天爱去攀爬自己当年的险途,不求富贵,唯愿安稳。“北京很多大学都有艺术学院,咱们慢慢挑,不一定非去挤那个独木桥。”

  “我会坚持,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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