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舟个子矮小,细眯着眼,世界对于他总是灰蒙蒙的,同学叫他“天不亮”。当体内分泌大量荷尔蒙时,天不亮睁大了眼睛,扫描着周围的女同学,最后聚焦点竟然是校花级女生苏蛮蛮。他想挑战那句俗语,让人们看看赖蛤蟆怎么吃天鹅肉的!开始研究苏蛮蛮,没多久苏蛮蛮的作息时间、兴趣爱好、恋爱情况、周围关系,甚至穿什么衣服,经常走哪条路,在教室爱坐什么位置都了如指掌,输入了电脑。他用打工赚的钱买了个望远镜,夜晚的最大享受是瞭望女生宿舍,尤其那个有桃花乱枝窗帘的窗口。一次透过窗帘缝隙,望到日思夜想的小可人。天很热,藏在丛树中,蚊虫对他毫不留情,他无动于衷,一座偷窥的雕塑。窗帘飘摆,小可人脱掉汗衫,抖落长发,哦,玉人一个,光洁的肩膀,凸起的胸部。他感到口渴,喉头窜动。哦,只剩下丨乳丨罩了,竟然是大红的,手臂拢向后背,那样一个小动作,啊,开放了,昙花绽放了,不大不小的丨乳丨房耸立着,两颗杨梅红润晶亮。刘舟感觉下身顶得难受,索性掏出来,任其泼洒,枝叶上喷得都是乳白斑点。那个夏天他几乎沉醉在树丛里。
苏蛮蛮匆匆上早自习,前面一个小个子男生大咧咧地走着,钱包溜出裤袋竟浑然不知。蛮蛮捡起钱包看都没看喊了一声同学。就这样苏蛮蛮被“邂逅”了。没多久学院布告栏贴出苏蛮蛮同学拾金不昧的表扬信,中英文对照,毛笔字很帅气。蛮蛮无所谓,可人们却将苏蛮蛮和刘舟两个名字联系起来。刘舟经常制造点“偶然”,苏蛮蛮是谁啊,没两次就看穿了小把戏。她听说过这个怪才,讨厌他近似变态的行为。
情人节那天,蛮蛮还在沉睡,室友推醒她,让她看窗外。一探头,她惊得眉毛飞到脑门上,楼下空地一男子捧一抱玫瑰,单腿跪地,地面一幅横标,“苏蛮蛮我爱你!”
日期:2012-12-31 09:11:34
“神经病!”蛮蛮骂了一句,和同学们到洗手间端了几盆凉水泼了下去。楼下泼出一片哄笑,继而“苏蛮蛮我爱你!苏蛮蛮我爱你!”喊声此起彼伏。落汤鸡刘舟跪在那里,目光炯炯。事后校方给刘舟一个警告处分。
事情远没结束,刘舟暗中发笑,要的就是这效果。他找到蛮蛮说,“我爱你!”
“我不爱你!”
蛮蛮说。
“大家都知道我爱你,我们相爱吧!”
“搞既成事实?我可不吃这一套。希望你把精力用在学习上,将来有出息了也对的起父母,你爹妈也不容易。”
“这个不用你操心。只要我们好,我会出人头地,会给你幸福,给爹妈幸福。否则,我们谁也幸福不了!”
“威胁我?”
“你这样认为也行。”
“如果不和你好呢?”
“那我们都会不幸。”
“我倒要看看怎么个不幸!”
刘舟拿出一把水果刀,在指尖上划了一下,血立即涌了出来。
“变态!”蛮蛮扭头跑了。
周林在学院门口堵住刘舟,拉他到背人处,上去一拳,刘舟嘴角渗出了血。周林问,“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刘舟笑笑,“怎么?你也追苏蛮蛮啊,咱们竞争啊!”
“撒泡尿照照自己吧!蛮蛮是我女朋友,你再招惹她,揭了你的皮!”
“只要苏蛮蛮肚子没大,我就追到底!”
又是一通劈头盖脸的痛击。刘舟满头满脸的血,站在那里让周林一直打到手软。周林服了,没见过这样抗击打的,他哪里知道刘舟从小练过挨打的童子功啊。
日期:2012-12-31 09:12:25
为了蛮蛮的安全,周林悄悄在外院附近租了间房,这些蛮蛮后来才知道。
一天晚上,蛮蛮参加聚会,又吃又喝还到歌厅吼了一通,玩罢独自往外院走,突然窜出一人,一把将她拉进路边树林。刘舟手里拿一把闪亮的刀子。
“你想干嘛?”蛮蛮怯声地问。
“答应我。”
“不可能!”
“真的吗?”
蛮蛮看着刘舟,他像神灵附体,目光呆滞瘆人。蛮蛮撒腿就跑,刘舟就追,没追几步刘舟被人拌了一下,扑通栽倒在地。一只大脚踩住了刀子。周林如一座山,站在刘舟面前。周林一把将刘舟提起来,像揪小鸡子,一拳捣过去,一个仰面朝天刘舟躺在地上,周林上去又踩住他的胸口。
“别打啦!”蛮蛮喊着。
“何苦啊,没完没了缠着我?”蛮蛮冲躺在地上的刘舟哭叫着。
刘舟抹着嘴角的血,指着周林问蛮蛮,“你爱他吗?”
“爱!”蛮蛮毫不犹豫地说。
刘舟一下子像条死蛇瘫在地上。蛮蛮说,“醒醒吧,不要胡闹了,好吗?”
警车响,几个丨警丨察围了过来。周林报了警。
一周后的一天,学院男生宿舍前围满了人,刘舟侧卧在地上,已经摔昏。人们望着五楼的窗子大敞着,窗下一根断头的电话线缆当啷着,那是刘舟飞下的起点,幸亏被电话缆担了一下,没摔死。
那天丨警丨察把三人带到公丨安丨局,没多久周林就挽着蛮蛮手臂走了。刘舟被拘了一周。警方通知校方领人。临走,那个老丨警丨察对刘舟说,“小伙子,那女孩真不错,她说你是恋爱不成,拿刀自杀,要是咬你杀人未遂,你就别想走了。”
跳楼事件后蛮蛮找周林想探望刘舟。周林摸摸她的额头,“烧糊涂了吧,躲都来不及,还凑热闹啊!”
病房里,刘舟一条腿高高吊起,一条胳膊打着石膏。他在做梦,梦里忽然听到门咿呀地开了,那个小可人捧着一大束鲜花站在自己面前,他激动得眼圈热热的。睁开眼睛才知道不是梦境,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苏蛮蛮捧着鲜花微笑着站在面前。
蛮蛮和周林常往医院跑,刘舟康复得很快。刘舟后来成了蛮蛮和周林的铁哥们儿。他记住了蛮蛮的话,不成恋人,可成为好朋友啊!刘舟得到了蛮蛮和周林的真挚友情,他满足了。在蛮蛮的鼓励下,他开始务了正业,选修了冷门语种——梵文,没一年就出了成果,和出版社签了出书合同。在书的扉页上刘舟写下:“谨此献给好朋友苏蛮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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