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3-05-22 15:01:55
五十,情恋末路多惆怅(1)
苏令烟和苏小楠的蜜月结束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两件事使得感情危机降到了冰点。
小楠一直穿梭于巴黎、日内瓦,在莫佳娜男友白发伯恩的指点下,又在日内瓦开了一家武术馆。苏令烟起初反对,说巴黎的武馆开张不久,还是办好再说,小楠嘲笑他近视眼,苏令烟不是很较真的人,未坚持,随她去。苏小楠独自一人忙活着,那天刚从日内瓦回来,走进客厅见苏令烟一张黑脸拉得老长,手里捏着一个小瓶子,小楠心里一哆嗦。
“不想说明一下吗?这东西是干嘛的?”苏令烟几乎用外交辞令了。
“香…香水啊,你不知道?法国夫妻普遍用这东西。”小楠有意轻松地说。
啪地一声,小瓶子被摔得粉碎。“卑鄙!苏小楠!你真能做得出来!”苏令烟脸色铁青。
苏令烟那天找东西,偶然在梳妆台抽屉里看到了这个小瓶,闻了闻,一股子熟悉的异香直冲脑门,干什么用的?小瓶上说不清是哪国文字,气味很熟,近似茉莉花香,在小楠身上总能闻到,尤其**时。他奇怪自己每次接近小楠身体就无比冲动,奇怪自己的疯狂。后来到成人商店咨询,回答是强力春药,女人混合香水抹到身上,很快让男人性起。猛地记起小楠生日那个夜晚,自己当时并未喝多少酒,小楠一靠近自己,这种异香就发生了奇效。
苏令烟一阵反胃,想吐又吐不出,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自己恨自己,可怜又可鄙!和小楠住在一起的日子,让他想起曾经看过的一幅油画,一个赤裸男子骑马狂奔,头颅没长在颈上,竟然夹在臂弯里,整个画面棕红色调,如燃烧的火焰。那时看不懂画的含义,现在一下子悟透了,自己就是画上没有头脑的男人。第一次见到苏小楠有他乡遇故知之感,小楠的苦难经历让他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理解。后来她的情人威利重伤后,孤立无援的处境,梨花带雨的可怜样子,确实触动了自己的心弦,但这些都不是他背弃林笛微的缘由,一个真正的男人这个底线不会随意突破的,同情和爱是两码事。可自己竟然迷迷糊糊落入了苏小楠的温柔陷阱。离开林笛微,痛苦、懊悔、犯罪感混杂一起,他躲避一切让他忆起往日幸福的情景,多年的社会闯荡,痛苦磨砺,苏令烟练就了克制自己情感的坚韧,此刻却一下子想起笛微那鄙夷的眼神,他彷佛看到自己的心在砧板上乱蹦,血淋淋的,到处都是。
小楠伏在沙发上哭,肩膀一耸一耸的。苏令烟苦着脸呆立着。过了片刻,小楠走过去拱到苏令烟怀里认错:“哥!我太爱你了,太想得到你了。威利伤后,我觉着活到头了,你的怜悯成了我活下去的希望!”苏令烟烦躁地想挣脱,小楠萎坐在地上,死死抱住令烟的腿,怕他就此一去不复返。苏令烟叹了口气,把小楠扶了起来,想想这些日子,能感受小楠对自己的依恋,又想这类事怎么能全怪她呢?望着窗外,眼睛里满是风中乱晃的树枝。
当晚小楠像条鲶鱼钻进令烟的怀里,他的身体又膨胀了,抚摸着身上这个小尤物的光滑身体,喉头窜动着。突然一股气味,熟悉的气味,脑子里满是小瓶子晃动,胃里一阵翻涌。人就是这样奇怪,一旦捅破那层纸,含蓄的美妙瞬间变得丑陋狰狞。他第一次体会被动**的痛苦,难受地蜷缩着身体。小楠摸他下身软塔塔的,就埋下头努力着,长发在苏令烟身体上晃动着。苏令烟感觉那股气味变成酸腐,像把铁钎子从鼻孔生硬地插入直接杵到胃里,脑子里塞满垃圾,一个下意识躲避,小楠咕咚滚到床下,光身子趴在地上。苏令烟急忙下床,想扶起她,她挣脱了,苏令烟又给她披了件衣服,她一把甩得老远。坐了片刻,嚯地站起来,一丝不挂地立着,眼睛里闪着寒意。苏令烟有点愕然,“快躺下吧,别着凉,对不起了!”小楠仍不理。过了一会儿,苏令烟把小楠强按进被窝里,她一个翻身,给了苏令烟一个后背。
莫里哀找到苏令烟劝他搬回林笛微住处,他苦笑着摇摇头,“开玩笑吧!”他不能想象,林笛微会让他回去住。莫里哀说:“为了孩子,从孩子们的角度,你应该理解的。你们都应该当个好演员。”想想笛微,苏令烟鼻子酸酸的,眼泪快落下来了,一个为儿子忍辱负重的好母亲。
在周林和蛮蛮来的前一天,苏令烟搬到了那座熟悉的楼房。女管家玛蒂尔达和佣人们笑脸相迎,都喜欢这位礼貌厚道的先生。林笛微冷若冰霜,眼皮一直耷拉着。苏令烟早有准备,他事先想好了,这个关口再难也要闯的,必须克服一切羞辱,始终想着自己背叛人家。他像个察言观色的老奴,尾随在林笛微身后。笛微渴了,他马上端过茶杯;要出门,马上把皮鞋放到跟前;一伸懒腰,马上抱过枕头。笛微对他代答不理,用下巴指挥他。他凑得太近,就拧着眉头说,“保持距离”!
周林和蛮蛮来的当晚,本来睡沙发的苏令烟,借口演出效果要逼真,央求着睡床上。夜里,两人都睡不着,床铺微微颤动。望着笛微美丽的身影,月光下起伏的弧线,苏令烟有些忘情,轻轻地把手伸过去;没想到林笛微猛地坐起来,一把推开他,低声喝斥,“滚开,我讨厌你!”苏令烟望见了两道寒光。林笛微胸脯起伏着,浑身颤抖,把苏令烟的被子、枕头全都扔到了地下。苏令烟狼狈的不知所措,想推门出去,又怕惊动了孩子们,最后竟然披着衣服,面对窗外站了一晚。
周林和蛮蛮海玩一通,蛮蛮没来过巴黎,周林已经轻车熟路了,两人在凯旋门、埃菲尔铁塔、卢浮宫、先贤祠都留下了足迹,还到瑞士、德国、比利时、奥地利转了一圈。莫里哀邀请林笛微苏令烟和孩子们到歌厅唱歌,找了一家有中文歌曲的华人歌厅。周林和蛮蛮唱了一曲当时流行的《相思风雨中》,莫里哀和简爱各唱两首法文和英文歌曲。苏令烟兴致不高勉强唱了一首。林笛微本不想唱,拗不过莫里哀和简爱,唱了一首当红电视剧《渴望》的插曲。
“悠悠岁月
欲说当年好困惑
亦真亦幻难取舍
悲欢离合
都曾经有过
这样执着究竟为什么
漫漫人生路上下求索
心中渴望
真诚的生活
谁能告诉我是对还是错
问询南来 北往的客
恩怨忘却
留下真情从头说
相伴人间万家灯火
故事不多宛如平常一段歌
过去未来共斟酌
谁能告诉我是对还是错
………………”
笛微唱着唱着,不绝潸然泪下,最后竟哽咽着唱不下去了,坐在沙发上哭起来。心里苦啊,向谁诉说啊?歌声竟然这样打动自己,竟然和自己的心境这么合拍。蛮蛮上前拥抱着阿姨,周林瞪着奇怪的眼睛。笛微对蛮蛮说,“想起父母了。”莫里哀帮助掩饰,“笛微唱歌这么用情!”苏令烟心里酸酸的。
周末,林笛微给玛蒂尔达及佣人放了假,邀请莫里哀和简爱来家包饺子。苏令烟系着围裙忙前忙后。蛮蛮向莫里哀和简爱介绍中国饺子,简爱说,“这么复杂,为了吃,太浪费时间了。”蛮蛮说:“这就是你们很难理解的中国文化,我们爱全家一起包饺子,要得是这个团聚的气氛;你问问中国人,几乎每个人童年最美好的记忆就是全家围在一起包饺子,这成了中国文化大餐。”简爱笑了,“想不到吃饺子吃成文化交流了。”
煮饺子自然是苏令烟的任务;林笛微里外张罗着;周林开葡萄酒;蛮蛮教简爱使筷子。桌上满是酒菜,苏令烟端上两盘热气腾腾的饺子,饭厅洋溢着欢快的气氛。
此时响起敲门声,苏令烟去开门,想不到苏小楠站在门外,脸上挂着霜。
莫里哀劝说苏令烟搬家之后,苏令烟给日内瓦的小楠打电话,将想法说了说。小楠在电话里就大喊大叫,“荒唐,荒唐!这叫什么事啊,你旧情复发了吧?”苏令烟耐心地解释着,那边气愤地将机子挂断。后来苏令烟费了好半天才拨通电话。电话里小楠警告苏令烟不得擅动。苏令烟捂着话机说:“孩子们正念书,我不想让他们知道这些事,怕影响他们学业。”苏令烟解释半天,直到对方不再吭声,才放下电话。
那天小楠从瑞士回来,发现苏令烟不在,随身的衣物都没了,显然搬到了林笛微家。寂寞孤独一下子袭来,她困兽般在屋里徘徊,屋里处处都是苏令烟留下的痕迹,他喜欢收拾屋子,喜欢购买一些小工艺品,桌上两个亲嘴的小瓷人,让她想起这些幸福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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