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滥交、犯罪……一个叛逆少女既快乐又残酷的成长史(野孩子)》
第31节

作者: 水炎_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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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5-01-02 13:14:46
  轻轻
  “轻轻”鼻青脸肿高地躺在寝室,她挨打后不肯出寝室门,林红也没强迫她。挨打头一夜,她发起了高烧,我和安琪轮流照顾她。轻轻说起了胡话:“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我反复告诉她:“睡吧,我知道。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很勇敢,你做的很好了。”
  轻轻没有听见,仍是一个劲的道歉。但接下来道歉的内容就不对劲了:“对不起,他们总是打我。你带我一起走吧,我真的很孤单。”
  安琪告诉我真相:轻轻曾经出卖了她的好友。她好友跟人早恋怀孕了,本来想和男友私奔,但被同学们发现。轻轻的同学们不但逼“轻轻”说出来,还要她亲口去跟老师说,不去就打她。轻轻不想再去学校了,但她父母揪着她头发把她押送了过去。
  “轻轻”被逼着去打小报告时,尿了裤子,这成为班上又一个新的大笑话。而她那个好友仍是走了,只是是被赶走的。这件事满城风雨后,父母不认她好友了,男友也抛弃了她,她被迫去做了流产。
  她对“轻轻”说:“我其实很高兴能离开这个地狱,这样你就能永远的呆在这里了!”
  我听后很震撼。我理解了轻轻这次冒着被打死,也要阻止曹鑫的心理。
  曹鑫“立功”后更加嚣张,她乘我和安琪不在时,悄悄来到我们的寝室,查探轻轻的“病情”。轻轻退烧后,又不肯去上课了,我和安琪、山羊统一口径,对外只说轻轻还在生病中。但曹鑫最终还是发现了“轻轻”是装病,与此同时林红召开了“批斗我”的班级大会。
  曹鑫抓住孱弱的轻轻,一路拖到班级里。林红早就等待着,她还特地找来山羊现场“看病。”

  林红面无表情地问:“你说她发烧了,现在好了么?当着大家的面,再看看吧。”
  山羊脸涨得通红,举着听诊不能动弹。
  我心里想:笨蛋,赶紧否认啊。
  林红举起“情书”,对我冷冷的一瞥,读了出来。全班轰动,山羊脸红的跟烤全羊似的。
  林红冲着我说:“胆子很大嘛,勾引单医生,还教唆同学不上课。自从你来了后都不安分了,我一早就看出来了你是个不知廉耻的小**。大了还不得当鸡?去单间反思个半年吧。”她不动声色地说道,只在最后一句眼里掠过了残忍的笑。
  半年!我听了脑子里轰然作响,我肯定活不过去啊。我腿不能控制的发抖起来,恐惧感让我甚至想呕吐。山羊想冲过来保护我,但是曹鑫指挥同学们将他拦住,安琪也被包围隔离了。曹鑫亲自动手来拉扯我,我还沉浸在惊恐中,竟然放弃了抵抗。
  就在此时轻轻大叫起来:“是我写的!是我勾引医生的!我是小**!”
  所有人都是第一次听到轻轻大声说话,大家都一时停下手,不知如何是好

  情书上没有指名道姓。林红仍面不改色,她双目如炬地扫向轻轻,说:“你不要瞎说,后果很严重的,你负不起这个责任的。”
  轻轻大声说:“我没有瞎说!”她略一停顿后深情地看向山羊,她直直地看着他,背诵道:“太晚了,太晚了,在我这一生中,这未免来得太早,也过于匆匆。才十八岁,就已经是太迟了。在十八岁和二十五岁之间,我原来的面貌早已不知去向。我在十八岁的时候就变老了……有一天,在一处公共场所的大厅里,有一个男人向我走来。他主动介绍自己,他对我说:“我认识你,永远记得你。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美,现在,我是特为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那时你是年轻女人,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

  山羊给我的每封“摘抄”都有千字之余,我都只大致扫一遍,就玩笑地丢给轻轻和安琪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轻轻竟然一字不差的背了下来,她藉着这个机会向山羊做了一次最浪漫的公开表白。
  没有人打断她,除了林红和曹鑫,全班都被“轻轻”的爱情给震慑住了。
  情书的最后一段是杜拉斯的名言,在“轻轻”好听的声音下,我们泪眼婆娑:“爱之于我,不是肌肤之亲,不是一蔬一饭,它是一种不死的欲望,是疲惫生活中的英雄梦想。”
  我很想告诉轻轻的那个好友,最重要的是告诉“轻轻”她自己:“你已经离开地狱了。”——可惜轻轻永远也听不到了。当三个月后,轻轻从小黑屋里被放出来时,她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林红请来心理医生做伪证,说是轻轻心理障碍,拒绝听到声音。
  轻轻的父母一点不怪学校,只把一切归结于“心理有问题”的轻轻。轻轻被转到康复病院去了,寝室只剩我和安琪了。安琪变的更胖了,她用“太挤”拒绝寝室进入新人,我们在轻轻的床头上永远地放上了一本《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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