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指生意还是。”她的欲言又止为的只是调侃我。

　　“呃……你就虐死我吧！”
　　“才开个头就不行了，真让人失望。”
　　我很崩溃，果然如此啊，可心里虽气却不觉得不快，至少单面数字是让我满意的。我假装无奈的抽出一支烟点上。
　　她看着我，忽然伸手抢过烟吸了一口。我愣住了，怎么跟洛樱一模一样，难道现在不抽烟的好姑娘就只剩孙瑜了？我瞥一眼正在取餐的小丫头心里打了个寒颤。
　　“真难抽。”她把烟还给我，起身去取餐了。难抽吗？我觉得20块的烟可以了啊！
　　回程的车厢里，我把靠背微微后调，准备好好睡一觉。

　　“经理。”
　　“干嘛？”
　　“我在琢磨有个问题该不该问。”我看着她，不知道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你昨晚是不是出卖色相了？”
　　“啊？”
　　“不然那个什么钟灵毓秀怎么昨天没钱今天突然又有钱了。”
　　“你琢磨了一下就觉得这问题该问？”
　　“人家也是关心你嘛。”
　　“她不说了吗，一早有回款到账，可能王总又跟她斗争过了吧。”

　　“那你昨晚死哪儿去了？”她嘟囔道。
　　“什么叫死哪儿去了？没大没小！”
　　说完我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其实心里虚到不行。这小丫头干起活来稀里糊涂，分析起问题来倒是犀利得很。
　　“反正我很不喜欢那个女人，感觉特别装。”
　　“等你爬到那个位置你也得装。”
　　“经理，你手串真好看，给我玩一会吧。”
　　姑娘你要不要这么跳跃啊……我闭着眼睛把手臂伸过去，她毫不客气把手串扒了下来。
　　“一会记得还我，很贵的。”
　　“谁送你的？”
　　“自己买的，那年第一次独立完成一个不小的单子，在一个核雕作坊看到觉得很喜欢就买了。”

　　“这个小鱼雕得真好看。”
　　“嗯，荷叶双鱼。”
　　“你双鱼座？”
　　“嗯。”我都没什么力气跟她说话了。
　　“我天蝎，咱们绝配啊。”

　　听完这句我意识便慢慢模糊了。
　　日期：2013-11-01 13:38:54
　　13.
　　“顾源，不错，一下就提百分之二十，我没看走眼。”李总对合同上的数字表示满意。我却有苦难言，一边心痛的回忆着钟毓的百分之四十，一边在纠结孙瑜的那句“出卖色相”，不觉得后悔，却又对自己颇为不齿。
　　“李总，他们分管采购账目的财务副总监不容易搞定，资金卡蛮紧，为了分散压力以后订单都是两个月下一次了。”
　　“多久下一次倒是无所谓，单子是零碎了，总量在提就行。那副总监男的女的？”
　　“女的，三十多岁，蛮强势。”
　　“那你可要好好公关啊。”

　　我一阵语塞，什么意思嘛这是……我公关得还不够吗，我都那样了……
　　“王总还是挺好说话的，我跟他打过交道，人比较直率比较实在，很多事情的推进还是要从他身上开始，下次你再跑一趟，我批点经费给你，送个礼物吃个饭什么都可以。”
　　“呵呵，好。”我以为下次不用去了，传真电邮搞定就可以了……我好天真！
　　“孙瑜怎么样，第一次跟你出去表现还好吧？”

　　“很好，有礼有节，纪要清楚，酒风儒雅。”
　　“你看嘛，我就说这个小孩可以。”
　　可以个毛线……这孩子真是神烦啊！
　　心情无比纠结的回到办公室，孙瑜迎上来。
　　“经理，李总表扬你了吧？”
　　“何止，还表扬你了呢。”
　　“真的？”
　　“那是，我还能骗你啊。今晚我请吃饭，大家商量下要吃什么。”
　　下班后，五个人挤一台车直接杀到了火锅店。做销售的都是豪杰啊，点完菜，刘震就直接跑去前台挑了三瓶白酒摆在桌上。
　　“小丫头，你再现神勇的时候到了。”我对她勾勾手指。

　　“今天姨妈来了，不能喝。”她扯着餐巾纸一脸抱歉的回答我，三个男人瞬间就无语的低下了头。
　　“我还想今天我不喝做车夫送你们回家呢，那我喝，你就给大家涮菜吧，一会开车送我们。”说着我把鸳鸯锅的白汤一面转到了孙瑜面前。
　　“别啊经理，我是自学成才那种，你们不能这么不爱惜生命的。”
　　刘震摆摆手，“你就送顾源一个吧，我们住得都不算远，打个车好了，你好好开慢慢开，千万不要辜负了顾经理的信任。”

　　孙瑜在包里翻了好一会才找到了驾照，勉为其难应承了下来。
　　“经理，你真不怕在我手里交待了？”她扯扯我衣袖。
　　“我根本就不信你开不了。”
　　我不再理她，吃着火锅喝着小酒吹着牛，忽然感觉这单带来的阴霾全被扫去。看着高扬和杜宪摩拳擦掌预备着挨个儿跟刘震下市场，我安心了，觉得似乎自己可以做好这个区域经理，虽然还有很多不足要弥补，但总是一步步上了轨道，一点点在完满起来。
　　我酒量其实不怎么样，尤其是喝白酒，撑死了也就半斤的量。三个男人若无其事打车离开的时候，我已经坐在副驾发呆了。
　　“经理，你挺住啊，我不认路，你一定得给我指着。”
　　“那你赶紧啊，我很困了。”

　　孙瑜一听立马爬上车，“灯在哪，我得研究下怎么开啊！”我无奈掉了，伸手开灯，让她好好琢磨。片刻之后，她说：“嗯，好像可以了。”
　　她摇摇晃晃开进小区，我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拖我下车的时候，我差点摔在地上。
　　“经理啊，再坚持下，好歹告诉我你住几零几啊，我带着姨妈自己都浑身无力，可别指望我背你啊。”她使劲摇我，居然还真有点用。
　　我挣扎了一下，把手搭在她肩头把她带离地库往家走去。
　　她预备离开的时候我居然还不忘掏出一百块让她打车回去，她死活都不要，“求求你别给我，你明天不杀了我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说罢把我的包跟钥匙往桌上一放，拉上门跑了。
　　我被她弄得莫名其妙，迷迷糊糊冲了个澡便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日期：2013-11-01 21:20:56

　　14.
　　一早到办公室，我居然是最后一个，好稀奇。打完招呼，大家都不说话，我更觉得稀奇了。一屁股坐下，桌上是麦当劳早餐，咖啡还是热的，香气四溢。
　　“这什么情况啊，谁买的？”高扬看看孙瑜，不说话。
　　“你做什么亏心事了？”
　　“经理，你饿了吧，趁热吃。”孙瑜一副献媚的表情。
　　“赶紧说。”
　　“你今天没开车吗？”她顿了一会怯生生问我。
　　“开了啊，怎么了？”
　　“你没发现你的车有什么问题？”
　　我仔细回忆了下，实在没发现什么不妥。

　　“小姑奶奶，你赶紧说吧。”
　　“后保险杠，停车的时候蹭水泥柱了，那么大一块刮花了。”她比划一下，居然有A4纸那么大！
　　“你。”我坐在椅子里半天都不晓得该说什么。
　　“你们不是说要帮我求情的吗，怎么这会都哑巴了。师傅。”她带着哭腔转向刘震。
　　“呃……反正有保险的嘛，顾源不会掐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