昝小盈的家庭肯定出了点问题,不然她不会这么说。李在听后心里不是滋味,在他的心中,昝小盈本来就是他的女人,而命运却跟他们开了大玩笑,两个相爱的人偏偏不能走到一起。其实李在暗暗想过这个问题,他想找个机会大胆向昝小盈袒露自己的心声,甚至想让她离开那个老头。他不知道昝小盈心里是怎样想的,也许她贪图的不光是金钱,还有其他女人想要也要不到的地位。支配权力的快感肯定超过金钱,那么爱情呢?可以超过爱情吗?人人都说,爱情是女人的全部,但李在觉得,这条定律在昝小盈面前肯定失灵。不过,今晚微醺的昝小盈似乎有点不同,她的眼睛,她的湿唇,她走路的姿势,她略带忧伤的臀部,都在向李在放射一种暧昧的信号。
昝小盈说:“等这块石头卖出去,我们好好出去玩几天。”
“我们俩?”
“是啊!”
“到哪儿?”
“丽江,一个滋生爱情的城市。”
李在有点晕眩,他感觉今晚昝小盈有目的地向他发起了进攻,这是往常不曾发生的事情。李在刚想回答,旁边却有人接腔,“浪漫啊,真的浪漫!丽江就是滋生浪漫的地方。”
李在回头一看,原来是上海的李昆妹。李在跟她不太熟,打过几次交道,除了知道她在腾冲下过狠手买过两次石头外,其他方面所知甚少。
李昆妹是个典型的上海女人。肤白妩媚,气质高雅,加上傲人的三围,足以捋直所有男人的目光。
有人说上海是雌的,这句话一说出来就能让男人浮想联翩。从很多作家笔下你可以追寻到她们婀娜多姿的背影,比如张恨水,比如穆时英、刘呐鸥,又比如张爱玲。她们妖娆冷艳,不一定激情澎湃,但她们能够赢得最优秀的男人。
李在问李昆妹:“看来,你对丽江很熟悉了?”
李昆妹不看李在,而是直盯着昝小盈,轻启朱唇说:“当然去过,岂知去过,我还经历了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情。”
昝小盈感觉到李昆妹口吻里的挑衅意味。女人就是这样,不是假装相见恨晚,就是直接针锋相对,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仿佛天下女人生来就是天敌。
李在不想掺和女人之间的敌意,他问李昆妹:“我想听听你对今天赌石大会的看法,有什么心得可以交流?”
李昆妹这才转身对着李在,妩媚地一笑,说:“在哥,我没有什么心得体会可以交流,倒是产生了好多电流。男人太坏了,一个接一个频频向我放电,你说我是回应好呢还是拒绝他们呢?好为难啊!”
上海女人的嗲李在是领教过的,即使这样,面对李昆妹的媚笑他的牙床子还是酸倒了一排。而昝小盈岂知一个酸字就打发了的,她差不多喝了一瓶子醋。她一跺脚,气咻咻地走了。
李昆妹看昝小盈走远了,转身沉下脸对李在说:“这个女人既不是你的老婆,也不是你的女朋友,我提醒你,小心她,她的心计很重,脸上写满了欲望,不是性欲望,是对金钱。我是赌石的,相信我的眼力。你暂时被蒙蔽了,所以你没有我看得清楚。至于你那块三月生辰石,我不敢赌,只能选择不跟。但你放心,有人跟,今晚就见分晓。”
说完不等李在回答,就扭着屁股云一样飘去了。
宴会是晚上9点过结束的,赌客们各自安排自己的活动,有驱车去热海泡温泉的,有准备到落泉镇投宿的,几分钟功夫腾越食府便人去楼空。
兴许是因为李昆妹的发嗲让昝小盈心里极端不舒服,她醉了,醉得一塌糊涂。开始她还能从腾越食府走出来,等李在把她送到官房大酒店时,她已经身软如泥,整个身子都贴在李在的怀里,像一条光滑的泥鳅。这情景够诱人的,但李在的心不在她身上,他脑子里还在回味李昆妹的话。今晚就有人出价。什么时候出?谁出?李在真想尽快知道,毕竟那块石头是今天的重头戏,而不是不省人事的昝小盈。
这时,昝小盈的手机响了,铃声在静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昝小盈含含糊糊地说:“别接,催我开会的。”
显然昝小盈醉得不轻,这么晚了谁还开会?一个小小的勐卯镇政府办公室还日理万机,鬼才相信。铃声固执地一遍又一遍响着,好像昝小盈不接电话就决不罢休。也许是她老公找她,李在心想我应该回避一下,免得她当着我的面接电话双方都难堪。他安置好昝小盈便退了出来,然后驱车回到前年在腾冲购置的一套小别墅。他今晚喝得也不少,太阳穴一鼓一鼓的,好像一肚子啤酒要从那里涌出来。他一边进门一边脱衣服,准备到浴室洗个冷水澡,让自己清醒一下。谁知这个方法没管用,洗完头胀得更难受,连后脑勺都一跳一跳地疼。吃了一片止痛药后,他躺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准备一边看足球比赛一边等出价人的电话,不一会儿他就坚持不住了,睡得比猪还香。
电话是下半夜响的。
不是给三月生辰石出价人打来的,而是范晓军,他说,劳申江出事了。
李在腾地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第19章完,待续____
日期:2007-10-17 11:02:05
第20章 酒店惨案
劳申江没参加李在举办的宴会,他被几个上海来腾冲旅游的朋友拉走了。
今晚他喝了不少,桌子上摆的什么菜,他一点也不记得,也不重要,他没尝一口,全喝酒去了。不是他想玩命喝,是周围的人劝他喝。突然之间,好像周围的一切——邻桌的男人女人,甚至包括明晃晃的酒杯--都在热情洋溢地向他招手,他从未享受过如此隆重的待遇,所有的人都友好地冲他微笑着,奉承着,夸奖着。他是今晚的中心,他醉了。
晚上11点30分,他回到文星楼附近那家四星级酒店。他踉踉跄跄来到总服务台,口音模糊地对总台服务小姐说:“我……我要取那块石头。”
出于对客人的负责,服务小姐微笑着上身前倾,礼貌地对他说:“先生,贵重物品最好存放在我们这儿,免得遗失。”
“你……你别管,我要那个……那个石头。”
“先生,你是否先回房间休息……”
“不!我要……咦?”他抬头看见酒店大厅里的吊灯,“好多星星啊!”
服务小姐看他醉得不轻,连忙示意站在大厅里的保安过来。保安上前搀扶着劳申江,说:“先生,我带你上楼。”
劳申江一下子甩开保安的胳膊,满嘴喷着酒气,说:“谁拦我,我就冒火!冒很大的火。”
总台小姐一看,没办法,只能按照客人的意愿行事,“好吧先生,请出示您的房卡!”
石头放在劳申江新购买的一个大号密码箱里,别说装石头,就是装一个人都足够了。保安推着密码箱送劳申江上了电梯,并把他一直送到房间,临走时还特别嘱咐:“请把房门关好!早餐是明天早上7点至9点,请别忘了!”
劳申江头发蓬松,一把撕开衬衣衣扣,袒露出没晒过太阳的胸脯。他把被剖解成许多碎块的石头从密码箱里一个一个拿出来,又把装在箱子内层的玉虫挨个挨个摆放在床上,然后笑了,“哈哈,一条石头虫子10万,比人可贵多了!没想到啊没想到,我劳申江也有发财的这一天。”
劳申江准备今天晚上抱着石头睡觉。
这时,床头柜上的电话响了,劳申江拿起来一听,是个很温柔的女人声音,“先生,需要服务吗?”
劳申江不傻,知道对方什么意思,他洁身自好,从没在酒店要过这种服务,因为他有洁癖,总觉得这种女人被成百上千个男人耕耘过,全身上下每个器官早就不干净了。不过,他也不想让自己显得过于生硬,他假装很老练地说:“谢谢!我不需要,刚才已经放了。”
说完这句话他就把电话挂了,奇怪的是,他的身体跟着便莫名其妙亢奋起来,因为他第一次对一个陌生女人说“放了”这种既粗俗又极端暧昧的话。此前他在两个地方说过,一个是在大学宿舍忍不住手淫后的第二天,同学们都肆无忌惮拿这个话题开玩笑。一个是在家里,当老婆咬着枕巾正起劲时他往往来这么一句,然后被一脸愠怒的老婆一挺肚子给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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