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万人,尽皆无声。
“渠某一家世居于泗涧港,德济堂大药坊正是先辈于二十五年前在泗涧港创办,从最初一间小小的捣药作坊开始,一路走来,发展成如今的规模。二十五年不算长,德济堂依凭泗涧港把生意做到四邻八乡、省内省外,如今,德济堂的生意已遍及全省,深得各方信赖。我以为,这不是渠氏的药有多好,‘德济堂’的牌子有多硬,而是,泗涧港这方土地,深得造化之宠,山横水纵、物资丰饶、通道畅达、独具地域影响力。这些年,很多人来到泗涧港,本为过客,却扎下根来,再不愿离开。再观港内,即使最纷乱的年月,也没有一户迁出去,为什么?正是泗涧港强大的吸附力与包容力。”
“看看今天满港齐聚的喜悦、看看我们身后的绿水青山、看看我们世代居住、秩序井然的街巷、看看我们身边,忠良贤孝的父母妻儿,看看给予我们宁静与安祥的东西南北门,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好好地维护它、守候它!”
渠昱泽纳喊着这一句,台下掌声雷动。
“乱世中的任一点安宁都是可贵的,老天给予泗涧港这么多资源、给予居住在泗涧港的人这么多福祉,我们自己又该为自己的家园做些什么呢?天灾人祸不可预知,但是,齐心协力维护这片土地的安宁,却是我们可以做的。
我相信泗涧港的明天,‘德济堂’大药坊也将更深地扎根泗涧港,把生意做大、做远。值此‘德济堂’二十五周年店庆之际,我邀请全港人民一起,齐聚一堂,欢庆‘德济堂’大药坊二十五载生日,在此,特邀畿城知名曲艺班——‘云乔班’前来本港,倾情助兴。
谢谢大家,谢谢!”渠昱泽微微鞠躬,退下台来。台下片刻静寂后,掌声齐鸣,久久不息。
司仪再次上场,隆重地请出云乔班,班主连同班内人员二十余人齐齐上场,用畿城方言向‘德济堂’及台下观众祝彩,氛围极是热烈。德仁堂的伙计们亦盛装登台,向众人致谢……
此时,渠昱泽已悄然退场,直奔北门冯四海家。冯四海是泗涧港有头有面的人物之一。大明鞋业起始于泗涧港,在此发展壮大,如今已幅射整个衡东省东半部,勿言泗涧港及所辖区域,就是青峰市,至少三分之一的市民脚下穿的便是大明鞋业的鞋。‘大明鞋容天下脚’这是冯四海始建大明鞋业时赋的一句话,如今高悬在每一间大明鞋业的门店内,正应了他如今的生意场面。
冯家的居所处东门正中,背靠民熙街,四正两侧的大庭院格局,冯氏一门自用前两片正院,后院及偏房全是住的下人和店内掌事。渠昱泽一脚踏进去,大厅里无人,两个伺事丫头听到动静从里面出来,将他拦住。
“麻烦,帮我唤一声你们冯老爷。”渠昱泽客客气气。
“你是谁,事先有没有与老爷约好?”丫头问他。
“我是港内的邻居,今日即兴而来,未及与他说。”
“老爷不在!你改日再来吧!”
“不在?那么,帮我传一下太太吧!”
“太太也不在。”小丫头口齿伶俐。
“前面谁在说话?”老太太的声音从堂内传出,人亦及时出来。
“渠港长,您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这老太太正是冯四海的娘,见是渠昱泽,立时隆重地迎上来。
“老太太!您近来可好!您这是神仙骨啊,几月不见,身子骨到比以前更硬朗!”
“托您的福啊,渠港长,泗涧港这一二十年,多的是越活越硬朗的老爷子老太太。”
“老太太您见笑了,有您这些老辈的支撑,昱泽才能一直把这港长坚持下去。”
“你这年轻人,真是谦厚,走,不站着说话,里面坐!”老太太拉着渠昱泽,踮着小脚往里走,适才不礼的小丫头见状,早泡来上好的茶,送到二人面前,面红耳赤地捧到渠昱泽手上。
“怎么,老太太,冯老板,不在家吗?”渠昱泽随老太太在内堂坐下来,■了一小口茶。
“渠港长要找他,怎不提前传个话呢,他这两日正好不在家,说是,去个什么县了,我也弄不大清楚。”
“哦!”渠昱泽顿了顿,“我此前已命犬子志和前来发柬,约请他参加‘德济堂’二十五周年店庆,是冯老板亲手收的柬。”
“哦?是什么日子,他不出两日便要回来。”
“便是今日!”
“今日?”老太太念着,茫然地看着渠昱泽。“他是不是,临时有事交代给其它人了?”
“莲花,把太太叫来!”老太太转念吩咐道。
不多时,冯太太从里出来,一见渠昱泽已心知肚明,忙热情招呼。
“渠港长,您今日怎有时间光临?”
“哦,冯太太,搅扰了!‘德济堂’今日二十五周年庆,受邀宾客皆到,唯不见冯老板,不知何因,特来探望。”
“啊?”冯太太惊叹,“今日是几时”她看着旁边的丫头问道。
“冬月初六。”
“坏了!这下老冯回来可要大责我了,这么重要的日子竟然记错!渠港长,老冯前日去了万安,那边分号供货出了些问题,他着急去解决,因你这头事重,他临行特备了礼,并一再郑重交代于我,要我无论如何要去,结果,我竟把今日记成初五日,你看我这傻脑筋!”
日期:2014-08-14 00:06:32
冯太太歉疚地看向渠昱泽,恳请他原谅。
“原来如此!”渠昱泽微笑着看一眼冯太太,“没事,平安即好,我当他有事情绊住,特过来看看。”
“渠港长,您勿与我女流辈见怪,我现在就去,是南门校场吧?”
“无需冯太太劳顿了,今日庆典已完,后面十日献唱,如太太和老太太有兴趣,可随时过去,不急这一时。”
“渠港长,实在对不住,今日我已误了时机,只等老冯回来,亲自上门致歉了。”
“哪里话,冯太太言重了,冯老板生意要紧,渠某之事,有空再述。”渠昱泽站起来,提高声量笑着向坐在他身边的老太太道:“老太太,南门校场这十日唱戏,来的是畿城的“云乔班”,您若有兴趣,不妨去听听。”
“好、好,我喜欢、什么时候开始唱?”
“今天下午!”
“好,要去,一定要去!”
出了冯四海家院,正欲向方府去,却见曹铁英迎面跑过来。
“老爷,总算找着您了,方氏实业方老板不在本港,差管家祁轩荣送来一车厚礼,少爷不肯收,那老祁说东西拿回去他交不了差,又说方老板送出的东西从没拿回去的道理,硬是僵在会场外,少爷此时已安排他到休息区候着,命我赶紧找您拿意见。”
“哦,那祁轩荣,什么时候去的?”
“半个时辰前。”
“明白了,让他一直坐在休息区,上午散场后,命少爷连车带人把他送回去,见到方氏家人,便说是我的意思,礼不收,人送回。”
“是,老爷!”
曹铁英领了主意,一路小跑着回去。渠昱泽停脚微思片刻,不禁笑了。他知志和实是另老曹来报告他,方氏派人去了,不过派个小斯而已。志和向来聪明,概会捉摸他人心思,他父亲的心思,他自然十分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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