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魂惊起转嗟吁-----宋徽宗收复燕云始末》
第24节作者:
南山冈 面对突然出现的女真兵,马政似乎早有准备,他大声命令道:“谁也不要动,都原地站好!”他又对呼延庆说:“你用女真语告诉他们,不要射击,我们没有武器,我们是从大宋过来买马的。”
呼延庆用女真语连喊了几遍。这时,女真兵那边有人用汉语喊道:“你们听着,领头的走过来,其余人站在原地不准动。”
“大家都不要动,我过去看看。”
马政和呼延庆朝前面的山坡走去。刚登上半山坡,一群女真兵从山顶上冲下来,用绳子把他俩给捆绑起来,将他俩带到一个猛安勃极烈(千夫长)跟前。猛安勃极烈看看马政,又望望呼延庆,问:“你们是从大宋过来买马的?”
马政回答说:“是,我们是奉皇上之命前来买马的,请不要误会。”
站在旁边的一个女真兵似乎看出了什么破绽,用汉语大声说:“你们瞎扯,看你们细皮嫩肉的,哪像贩马之人?分明是大宋的探子,还不赶快从实招来!”说罢,他又用女真语对猛安勃极烈咕噜了几句。
猛安勃极烈扫了马政一眼,朝身旁的女真兵一挥手:“拉到树林里,斩了!”
呼延庆一听,脸色吓得煞白。
几个女真兵架起马政就往树林里走。
“且慢!我们的确不是马贩子,我们是大宋皇帝派来的官员,你们杀不得。我们是来拜见你们皇帝的,买马只是为了遮人耳目而已。”
呼延庆迅速把这话翻译过去。
猛安勃极烈将信将疑,一双牛眼紧紧盯着马政。
马政很镇静地说:“大宋与女真不是敌人,我们共同的敌人是契丹。我们应该联合起来,共同灭掉契丹。你派人把我们送到你们皇帝那里去,说不定你还能立功受赏呢。”
猛安勃极烈爽快地答应了马政的要求,但所有的金银财宝必须扣下,高药师与八十名小兵也必须留下,只准马政带着呼延庆和七名小校前去拜见女真皇帝。
马政一行人被绳索捆绑着挤坐在一辆牛车上,几十名全副武装的女真骑兵,押送着他们一路北去。
一个小校嘟嘟囔囔地说:“朝廷让咱以买马为名,来辽东探听虚实,现在倒好,都变成俘虏被捆绑起来了。”
另一个小校担心道:“咱这样直接去觐见女真皇帝,行吗?皇上也没给咱这个授权啊,等日后回到朝廷,不知道是功还是过?”
马政对此也有些担忧,但事情已经这样了,还能有什么办法?他安慰大家说:“一切都是见机行事,将来朝廷要是追究责任,由我马政一人承担,你们不必担心。”
呼延庆倒显得很乐观:“因为情况发生变化,咱才这样办的,这也是急中生智。不这样办,咱们可能立马就被他们给斩了。再说,探听虚实的最终目的,不就是要与女真人建立联系吗?咱这样一步到位,岂不更好?说不定咱还能立功受赏呢。”
经过二十多天颠簸,行经十余个州,行程大约有三千里路,牛车终于在一个村寨前停了下来,这个村寨名叫阿芝川。村寨西南有一条河向西北缓缓流去,这条河名叫涞流水(今吉林与黑龙江之界河拉林河)。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现在就居住在这个村寨里。
这里没有城郭,也没有宫殿,只是四处错落着一栋栋高大的木屋,这些木屋分别被称之为皇帝寨、国相寨、太子庄等等。
望着眼前的情景,马政很惊讶,他简直不敢相信:女真皇帝就住在这里?难道这就是女真国的国都?
日期:2014-12-11 12:23:50
第九章郑居中劝谏
郑皇后对皇上派马政渡海去往辽东心里感到很不安,她觉得,大宋作为一个中原大国,没有必要去联络女真人。想依靠这些野蛮人去收复燕京,那可能吗?现在,天下太平已久,到处都是歌舞升平的景象,人人都关心自己的幸福生活,谁会去关心什么燕京失地呢?她考虑再三,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好好劝一劝官家。
这天,郑皇后见官家心情不错,便劝说道:“官家,好好守住祖宗的江山,将天下治理好就行了,不要总想着往外扩张,现在是和平年代,一旦战争爆发,谁愿意上前线卖命?不要听某些大臣的片面之词。”
宋徽宗笑了笑说:“你看朕像个对外扩张的皇帝吗?朕只是想将汉唐故土收复回来罢了,可这也很难办到。朕想收复燕云,可是又顾虑重重。”
“所以,官家就派马政去辽东联络女真人,想借女真人的力量收复燕云?”
“让马政去辽东看一看,了解一下女真人的真实情况。太宗时,女真人曾向我大宋进过贡品,后来中断了。”
“听说,女真人很野蛮的,不好交往,他们不来就算了,咱们何必去招惹他们呢?万一惹出是非,岂不是得不偿失?”
“你知道辽国现在是什么状况吗?正在分崩离析,对于大宋来说这是一个机遇,朕要抓住这个机遇,懂不懂?机遇千载难逢,稍纵即逝,朕要用最小的代价来获取最大的收获。你就不要操心了,等着瞧好吧。”说完,宋徽宗便匆匆离去。
郑皇后见官家心意已定很难说服,心情更是郁闷。不久,听说父亲身体欠佳,她便回了娘家一趟。父亲郑绅见女儿闷闷不乐,便问道:“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啊?说出来听听。”
该不该将这朝廷机密告诉父亲呢?郑皇后想,告诉父亲,也许父亲能有办法去劝谏官家。于是,她就实话实说了。
郑绅听后轻轻叹了口气:“看来,皇上是执意要收复燕京,他想利用女真人来收复,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女真人既野蛮凶暴如同土匪,又很精明狡猾,同这样的人打交道,结果谁也无法预料啊。”
“这都怪童贯,自从童贯收复青唐以后,他就不断在官家耳边吹风,鼓动官家出兵北上,上次要不是邓洵武,大宋恐怕已经与辽国开战了。”
郑皇后虽然身在后宫,但她对于朝政也很密切关注。
“邓洵武现在病情很严重,已经起不了床,要不然他一定还会进宫劝谏。不过,还有一个人,也可以进宫劝谏的。”
“谁?”
“郑居中。”
“他能行吗?”
“他现在担任太宰,能和皇上说上话。”
太宰就是尚书左仆射。早在政和二年,蔡京为太师总领门下、中书、尚书三省之事时,他将尚书左仆射改称为太宰,将尚书右仆射改称为少宰。
郑居中个子很高,大概在一米八五以上,外号叫郑大个子,他是王珪的女婿,王珪在宋神宗时代曾担任过宰相。因此,郑居中自考中进士踏入仕途以来,人脉一直就很好,职务也是步步高升。同时,他这人也很会拉关系,他本来与郑皇后根本不认识,就是因为都姓郑,他竟然攀高枝,说自己是郑皇后的叔伯堂兄。他们本来是八竿子打不着,而郑皇后竟然也确认了此事。郑皇后确认此事,当然有她的目的。
郑居中与郑绅关系很好,经常来郑绅家送点礼物,打探打探消息。这天晚上,郑居中又来到郑绅家。郑绅问:“听说皇上派马政去辽东了,你知道此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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