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魂惊起转嗟吁-----宋徽宗收复燕云始末》
第27节

作者: 南山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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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疏是星显水纥石烈部落部长,论辈分他是阿骨打的父辈,他小时候常与阿骨打的父亲和叔叔们在一起玩耍,关系很好。十六年前,他对盈歌担当部落联盟长不服,他还挑唆其他部落对抗盈歌。盈歌遂率军征讨并占领了阿疏城。阿疏逃出城跑到上京,请求辽国保护和出面干涉,此后他便一直住在那里。盈歌、乌雅束和阿骨打,都认为阿疏是女真的叛徒,多次要求辽国将其遣返,但都遭到辽国的拒绝。

  日期:2014-12-12 21:58:43

  1114年(辽天庆四年)7月,阿骨打又派习古乃、银术可等人去辽国继续索要阿疏,并趁机探听辽国虚实。习古乃和银术可在辽国上京四处活动,打探到辽国不少内部情况,他们回来后向阿骨打报告说:“辽国现在骄肆废弛,辽帝荒于政事,上下解体,可起兵伐辽。”
  阿骨打审时度势,与部将多次密商,最后决定举兵反辽。他下令各部沿边修整城堡,修理器械,准备对辽作战。
  女真人对辽国早就十分痛恨。辽国贵族和官僚经常“打女真”, 即用低价强购女真人的貂皮、名马、人参、珍珠、松子等土特产。辽国每年都派出大批银牌天使到海边去索取海东青,海东青是一种猎鹰,天祚帝每年夏捺钵时,都要用海东青在鸳鸯泺捕猎天鹅。这些银牌天使路过女真地区时肆无忌惮,凡是他们看上的美女,不论是否出嫁,不管门第高低,都要求荐枕即陪睡,这引起女真人极大的愤慨。现在闻听阿骨打要率领他们抗击契丹人,他们都群情振奋积极响应。

  辽国统军司获悉情况后,派人来质问阿骨打:“你们要造反吗?你们修筑工事是要防御谁啊?”

  阿骨打回答说:“我们设险自守,这有什么好问的!”
  后来辽国又派人来质问,阿骨打则直截了当地说:“你们如果将阿疏还给我,我能不听命吗?我将像过去一样进行朝贡,可是,我多次派人去索要都被拒绝,我岂能束手受制也!”
  天祚帝令东路统军司萧挞不野将军队向边防重镇宁江州集结,监视女真以防其叛乱。后来,又令海州刺史高仙寿率渤海子弟兵前去宁江州支援。
  阿骨打连续两次派人去宁江州侦探军情,获悉城内驻军仅有八百人,遂决定先发制人,主动出击。1114年9月的一天,阿骨打召集女真诸部各路兵马约2500人,在涞流水河畔筑坛祭告天地,誓师伐辽。
  阿骨打宣告:“辽之罪有二:一是女真有功却不奖赏,反而侵侮有加,二是收留罪人阿疏,屡请不遣。”阿骨打命诸将传梃而誓:“汝等同心尽力,有功者,奴婢部曲为良,庶人官之,先有官者叙进,轻重视功,苟违誓言,身死梃下,家属无赦!”
  第二天黎明,阿骨打率领全军悄悄渡过涞流水进入辽境,向宁江州挺进。这是女真人向辽国打响的第一场战役,意义非同凡响。
  日期:2014-12-13 14:26:01
  女真军刚过河不久,便与渤海军相遇。渤海军向女真军发起进攻,阿骨打四弟斜也出战。这时,阿骨打见形势不利,派大儿子宗干去追斜也,令其撤退。斜也和宗干撤退时,渤海军追了上来。突然,渤海军头领耶律谢十坠马,辽军急忙过去救援,阿骨打抓住战机,连射数箭,谢十被射中。谢十拔箭逃跑,又被阿骨打一箭射中后背,“饮矢之半,偾而死。”
  宁江州之战,充分显示出了阿骨打超强的射箭技术。在他的带领下,女真军勇气大增,奋勇向前。渤海军仓皇溃退,相互践踏而死者十之七八。
  撒改留在按出虎水完颜部落大本营,没参加会战,阿骨打派人去告诉他胜利喜讯,并将谢十的坐骑赏赐给他。撒改派儿子宗翰和完颜希尹前来祝贺,并向阿骨打建言称帝立国。
  阿骨打说:“一战而胜遂称大号,何示人浅也。”遂率军继续向江宁州进军。
  撒改是阿骨打的伯父劾者之子,是阿骨打的堂兄。完颜希尹是欢都的儿子,欢都是阿骨打父亲劾里钵手下的一员大将和得力助手。劾里钵曾说过:“吾有欢都,则何事不成。”欢都已于四年前去世。

  十月初一,女真军攻克宁江州。这是女真人攻占的第一座辽国城池,缴获了大量马匹和财物。初战告捷,极大地鼓舞了女真人士气,进一步增强了他们抗辽的信心。宁江州之战拉开了女真灭辽战争的序幕。
  随后,阿骨打又施展政治手段,派人去招降同样遭受辽国欺压和凌辱的铁骊人、渤海人和熟女真人,以壮大反辽阵线。
  不久,女真人攻克江宁州的消息便传到了天祚帝捺钵,天祚帝召集大臣商议对策,有人主张出动大军及时平定女真叛乱,萧奉先认为不必兴师动众,出动浑河以北兵力就足以制服女真。十一月,天祚帝任命萧嗣先为都统萧挞不野为副都统,令他们前去平叛。他们率领诸路兵马七千余人在鸭子河北集结,号称十万大军,准备进攻女真。
  阿骨打获悉敌情后,决定主动出击,以掌握战争主动权。于是,他率三千七百女真骑兵,乘风冒雪,沿松花江北岸疾驰。半路上,天黑宿营时有人向阿骨打报告说,士兵们听说辽军有十万之众有些惊恐。这引起阿骨打的高度重视。

  半夜时阿骨打传令,大队人马都来到他帐下集合。他要用萨满教卜梦之说来鼓舞军心,他说:“我刚才做了一个梦,神在梦中告诉我,我们如果连夜起兵必能大获全胜,否则,将面临灭顶之灾。”
  女真士兵们对此深信不疑。阿骨打头脑很精明,他知道以女真人的三千七百骑兵,要战胜号称十万的辽军,必须采取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战术。
  女真骑兵“乘夜鸣鼓举燧”而行,拂晓时分,他们抢渡鸭子河,在出河店与辽军主力相遇。狭路相逢勇者胜,女真兵以一敌十,勇猛冲杀,这时狂风骤起,浓雾弥漫,辽军被杀得丢盔卸甲,四处逃窜。
  萧奉先闻听东征军在出河店遭到大败,担心天祚帝震怒将弟弟萧嗣先处死,于是奏道:“现在东征军已溃败,如果不赦免官兵,他们必四处劫掠拥兵自重,将为大患。”
  天祚帝遂赦免了萧嗣先和萧挞不野死罪,溃败之军所犯罪行也一概不予追究。辽军官兵见“战死无功,逃生无罪”,此后便纷纷效法。
  出河店之战,是一场决定女真前途命运的生死之战。女真缴获了大批车马、兵甲等武器装备。阿骨打将俘获的辽兵编入女真军,女真兵马迅速扩展到一万多人。一支所向披靡的女真军队就此正式崛起。

  随后,女真军兵分三路,分别直指宾州、祥州和咸州。三路金军乘胜前进,分别击败辽军数部。到十二月底,女真已攻占宁江州、宾州和咸州等城池,控制了包括黑龙江流域、松花江流域以及长白山一带的大半个东北,东北大地只有辽河流域还在辽国统治之下。
  这时,吴乞买、撒改、辞不失(阿骨打堂叔)等再次建议阿骨打登基建国。阿骨打还是没同意。第二天,阿离合懑(阿骨打八叔)、蒲家奴(阿骨打堂弟)和宗翰又来劝说。宗翰说:“今大功已建,若不称号,无以系天下心。”阿骨打回答说:“吾将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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