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魂惊起转嗟吁-----宋徽宗收复燕云始末》
第33节作者:
南山冈 呼延庆很快被安排入宫,在崇政殿朝见皇上,蔡京和童贯也在场。呼延庆向宋徽宗详细奏报了金国皇帝临行所言,以及自己这八个多月的亲身经历。
宋徽宗一听女真与契丹并未讲和,有些惊喜:“他们并没讲和?那么以你之见,女真兵力究竟如何?他们能击败辽国吗?女真皇帝这人怎么样?”
“陛下,女真兵力强盛大将云集,他们战斗力很强。那女真皇帝名叫完颜阿骨打,身材高大魁梧,性格深沉冷峻,他治军严明深得军心。臣临行前还听说,女真兵马已开始集结,不久将出兵攻打上京。陛下如果还想联金灭辽收复燕京的话,最好赶紧派人去女真那里商谈。”
多日劳累已使呼延庆筋疲力尽,他脸色憔悴双眼布满了血丝。现在任务已经完成,高度绷紧的神经已开始松弛。忽然呼延庆感到脚下重心不稳,身子一晃悠失去了知觉。
日期:2014-12-16 20:30:54
十三、正式谈判
宋徽宗要求蔡京和童贯这两位老臣好好合议一下,这次派谁去出使女真最合适。蔡京和童贯来到都堂坐下商量,童贯说:“派赵良嗣出使女真怎么样?联金灭辽收复燕京这个计策本是由他提出来的,他对这个计策最了解,他也能言善辩,太师以为如何?”
蔡京想了想觉得童贯言之有理:“我看可以,马上派人去把他请来吧。”
赵良嗣很快就来了,他没想到蔡京和童贯会推荐自己出使女真。他很激动,因为他知道,这是一个展现自己才华的好机会,这也是提升自己政治形象的一个好机会。
赵良嗣说:“感谢太师、枢相对良嗣的信任,良嗣定当竭尽全力鞠躬尽瘁,为大宋争取利益。不过,良嗣有个请求。”
蔡京问:“什么请求?但讲无妨。”
赵良嗣说:“良嗣请求携带国书前去,这样方显的正规和重视。”
童贯说:“现在就给女真使用国书还为时过早,你这次先去看看情况再说,如果确实需要,下次去时再使用国书也不迟。”
赵良嗣很尊重童贯,见童贯这样说,他只好默然不语。
蔡京说:“这样凭空去谈也不是好办法,我看,还是请皇上写份手札吧,你携带手札而去,这样可信度比较高。”
童贯称赞道:“还是太师妙计多啊。”
不久,宋徽宗下诏任命中奉大夫右文殿修撰赵良嗣代理朝奉大夫担任正使、忠训郎王环为副使,依旧从登州乘船渡海去往女真。对外依然宣称,他们前去辽东买马。
赵良嗣这次去女真既没带国书,也没带诏书,只随身携带了一份御笔手札,那御笔手札中写道:“据燕京并管州城原是汉地,若许复旧,将自来与契丹银绢转交,可往计议,虽无国信,谅不妄言。”
日期:2014-12-17 10:25:00
公元1120年(宣和二年)三月二十日,赵良嗣一行从登州上船,渡过渤海湾到达辽东苏州关。他们计划从这里乘马,去往涞流水河畔的阿芝川朝见女真皇帝。
苏州守臣名叫高国宝,他对赵良嗣说:“你们不必去阿芝川,皇帝此时正在咸州,你们可直接去那里。”
赵良嗣于是改变行程直奔咸州。到达咸州时,金太祖已经率军离去。此时,金军正兵分三路杀向辽国首都上京。
赵良嗣于是快马加鞭,马不停蹄地追赶,终于在青牛山追上了金太祖。金太祖骑着一匹枣红色高头大马,头戴貂皮帽胸挂护心镜脚登乌皮靴,威风凛凛,威严庄重。他没和赵良嗣多言,只令其随军前进。
这是一支骑兵劲旅,每行进三十里便鸣角吹号以壮军威。
几天后,赵良嗣跟随金太祖来到上京城南一座山坡上。这座山名叫龙冈,四面群山环卫飞鸟翔集,松涛林海佳气葱郁,站在山顶上顿感心旷神怡。
望着不远处的上京城,赵良嗣心潮起伏感慨万千,他熟悉这座城池,他曾来过多次。岁月沧桑山水轮转,城池依旧物是人非。他没想到自己会以大宋使者的身份再次来到这里。
日期:2014-12-17 11:29:18
金太祖对赵良嗣说:“你现在随我下山,看看我是怎么用兵的,然后再选择去留。”
金太祖骑马下山亲临阵前,令将士擂鼓助威。霎时间,号角大作战鼓齐鸣。只见金戈铁马的骑兵呼啸而去,步军随后如波浪一般鼓噪而进。从早晨开始攻城,还不到中午,大将阇母率军捷足先登攀上城墙攻克了外城,上京留守达不野率残军投降。
金太祖在军营大帐里正式接见了赵良嗣。赵良嗣简要阐述了大宋的主张,他说:“燕京一带本是汉地,五代时被契丹占领。现在,我朝想与贵国联合夹攻辽国,贵国取中京一带,我朝取燕京一带,不知贵国以为如何?”
金太祖说:“契丹无道,已被我杀败,按理说,契丹的全部州城都应该归我,都是我家田地,但念及你们宋朝皇帝的一片好意,以及燕京本来是汉地,所以,我答应将燕京给你们。过几天,我就将引兵西去。”
赵良嗣说:“契丹运尽数穷,如果我们南北夹攻,它不亡何待?贵国兵马西去甚好,自从今天议约既定,只是不可再与契丹讲和。”
金太祖头脑极其精明,他很清楚赵良嗣的话中含义,他爽朗地说:“咱们两家已经通好,我怎能再与契丹讲和呢?如果契丹派人来与我讲和,我会对他说:我已与宋朝约定,把燕京给了宋朝。除非他把燕京给宋朝,否则我不会和他讲和的。”
听了这话,赵良嗣很高兴:“今日之约定,虽然没设盟誓,但天地鬼神都照临天下,不可悔改。”
金太祖点头答应。金太祖问:“那个叫呼延庆的翻译这次怎么没来?”
副使王环抢着回答道:“呼延庆已经去世了。今年春天,他刚回到东京不久就一病不起。他被你们扣押了大半年,早就身患疾病了。”
金太祖闻言,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金太祖约赵良嗣一同进入上京城,去看看辽朝皇帝的皇宫居室。他们骑马并辔而行,从皇宫西偏门进入大内,依次经过玉銮殿、宝政殿等皇宫大殿。
晚上,金太祖在延和楼大摆酒宴,款待诸将和赵良嗣一行。赵良嗣与诸将一同奉觞为寿,山呼万岁。金太祖高举酒杯与大家同饮,欢聚一堂。
赵良嗣心情很好,赋诗一首:建国旧碑胡日暗,兴王故地野风干。回头笑谓王公子,骑马随辇上玉銮。
晚宴后,赵良嗣随同金太祖又回到军中大帐,开始讨论岁赐之事。赵良嗣许诺给金国三十万两匹。金太祖脸色一沉,说:“燕京不属于宋朝时,你们给契丹五十万,如今我给了燕京,你们反而只给我三十万,这是什么道理?”
赵良嗣只好答应如旧,也给五十万。赵良嗣趁机把西京也拉进燕京的范围,他说:“燕京一带汉地共有十六个州,也包括西京。”
金太祖很大度地说:“西京之地我本不要,可是,据说阿适(天祚帝的小名)逃到那里去了,待我抓获阿适后,西京也给你们宋朝。”
赵良嗣又进一步说:“还有平州、营州也属于燕京汉地的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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