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魂惊起转嗟吁-----宋徽宗收复燕云始末》
第35节作者:
南山冈 金太祖与赵良嗣把盏酬酢,他兴奋地说:“契丹这么大一个国家,都被我杀败了,我如今也算是个大皇帝了。以前,契丹曾派人来要与我和好,就因为争兄夺长,以至于领兵讨伐。你们大宋朝是大国,皇帝有道有德,将来我们要好好相待,谁也不要争做兄长。说来也是有缘,隔着一个大海,我们便能往来交好。我自出生以来不会说半句空话,今日既然将燕京许给大宋,假如日后燕京被我攻下,我也不留,也还给你们。”
赵良嗣被女真皇帝的真诚所感动,他屡屡举杯敬酒。金太祖酒量极大,来者不拒,痛快畅饮。可赵良嗣不胜酒力,几杯下肚便两眼迷离醉意朦胧了。
日期:2014-12-18 22:27:26
翌日,赵良嗣去向金太祖辞别,重提燕京回归大宋之约定。金太祖再次强调:“我既然答应把燕京之地割给大宋,就不会反悔。我在上京俘获了一个盐铁使,叫苏寿吉,他本是燕京人,现在我将他交还给大宋,就算作是我献给你家皇上的见面礼吧。”
赵良嗣请求带刘亮等六名小校一起回国,金太祖不答应。他们还要继续留在金国作人质。
赵良嗣再次来到辽东半岛苏州关时,恰逢一场台风从海上席卷而来。风声呼啸,波浪滔天,天昏地暗,暴雨倾盆,海边山坡上的树木大多数被折断,有的甚至被连根拔起。
赵良嗣回到东京后才知道,朝廷政局发生了重大变化。早在这年六月,蔡京便因年迈致仕,现在朝廷大事均由特进少宰兼中书侍郎王黼负责处置。赵良嗣虽然与王黼不太熟悉,但他知道王黼这人胆子很大,赞成收复燕京,很得皇上恩宠。
日期:2014-12-19 10:47:13
十五王黼上台
去年王黼曾连升八级,从通义大夫一下子跳到少宰即副宰相,这在朝廷引起不小的轰动。升迁速度如此之快,是大宋开国以来第一人。那时,大臣们对宋徽宗的用意就大致明白了,这是在安排他准备接蔡京的班。所以,王黼接替蔡京主政并不令人感到突然。
王黼生于1079年,比宋徽宗大三岁。他原名叫王甫,字将明,开封祥符人。宋徽宗给他赐名王黼。他长得很英俊,皮肤白白的,一头卷发,眼色发黄,有点像个混血儿。他口才很好,文采也不错,1103年(崇宁二年)考中进士。他很会钻营做官,刚开始做官时,他跟吏部尚书何执中的儿子在一起共事,他想办法赢得了何执中的好感并得到他的推荐,一路升迁。后来,他紧跟蔡京又获得了蔡京的提拔。从校书郎到御史中丞,他仅用了两年时间。后来,他见宦官梁师成很受宠,便又投靠梁师成,与之建立密切关系,“以父事之”,称梁师成为“恩府先生”。
宋徽宗之所以重用王黼,最主要的原因是,王黼坚决支持联金灭辽收复燕云这个战略构想,而蔡京对这个战略构想的态度越来越消极。宋徽宗觉得蔡京年龄也很老了,就让他退休了。
王黼上任后,大力推行精简官僚机构、减轻赋税杂役等一系列改革措施,让人刮目相看,当时人人称其为贤相。宋徽宗对王黼的表现也很满意,在他的住宅大门上亲笔题写了“得贤治定”四个大字。
日期:2014-12-19 13:41:15
1120年9月,大金国派遣斯剌习鲁和大迪乌为正副回使,携带国书,渡海来到登州,登州知州王师中派人护送他们来到东京。
宋徽宗命赵良嗣负责迎候与接待。
习鲁三十五六岁又胖又高,长得样子很憨厚。大迪乌不到三十岁又瘦又矮,两只大眼很突出显得挺精神。赵良嗣在金国时曾见过这两个人。
习鲁和大迪乌被繁华的东京街景弄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他们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房屋,这么漂亮的商品,这么漂亮的女人。他们心里感到很震撼,他们被大宋的物质文明深深地吸引。
赵良嗣将他们领到显静寺设宴款待。这里比较僻静,不会引人注意。用膳之后,赵良嗣安排他们以高丽国使臣的身份入住同文馆。同文馆位于梁门外安州巷,是专门用来接待高丽国使臣的馆驿。
三天后,习鲁与大迪乌又以高丽国使臣的身份入宫朝见宋徽宗。当时大宋与辽国并没断交,所以与金国的交往必须秘密进行,以遮人耳目。
宋徽宗身穿皇帝袍头戴通天冠,庄严肃穆。他一看见两个金国使者的模样,便忍不住失声而笑。他觉得这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站在一起显得太滑稽了。
习鲁和大迪乌对宋徽宗这一笑感到手足无措,不知所以。
日期:2014-12-19 18:04:47
宋徽宗问:“你们皇帝可好?听说你们女真那里全是荒山野岭,猎物很多,你们是以打猎为生吗?”
习鲁会汉语,他战战兢兢地回答说:“回皇上。我国皇帝很好,带领我们大金国所向披靡。我们那里人少地广,野兽的确很多,打猎是我们的生存本领。”
接着,习鲁捧出国书说:“这是我国国书,我国皇帝令我亲手交给大宋皇帝。”
宋徽宗令内侍张迪走下大殿接过国书。
宋徽宗令童贯在家里设宴招待金使,并具体商谈有关问题。午宴时,童贯问习鲁:“不知贵国兵马何时方能到达西京?”
习鲁回答说:“我国皇帝说了,一切都按照约定来办,本国兵马必不失信。”
午后,王黼、童贯、赵良嗣都来到到崇政殿阅览金国国书。
金国国书的大体意思是,前不久,赵良嗣奉御笔来访,要求将来收回燕京并所管之地,并将原来交给契丹的银绢转交给我们,对此我们同意,但是举兵以后,其他地方跑到燕京去的人户不在所许范围之内。如果贵朝将来不出兵夹攻契丹,那么不能以我们所许为理由收回燕京。
日期:2014-12-19 21:11:28
王黼发现,金国国书中对云中之地只字没提,他说:“陛下,情况有些不太对,燕云失地既包括燕京,也包括云中,那是十六个州啊,怎么金国国书中只答应给燕京并所管州城?燕京只管辖六个州啊。”
宋徽宗一愣:“燕云之地不就是燕京并所管州城吗?”
王黼说:“陛下,燕云失地分成两部分,燕京所辖仅仅是山前六个州,云中是包括西京在内的山后九个州,合起来才是燕云十六州。”
王黼用不满的眼神扫了赵良嗣一眼。
赵良嗣赶紧解释说:“陛下,关于西京等山后九州,金国皇帝也曾口头答应,不过,他说要等到他们抓获天祚帝之后再做交割。我还特别给他们指出,蔚、应、朔三州离大宋最近,不许金军到达。”
王黼说:“你所说的这些金人国书中都没有记载,口说无凭,必须白纸黑字才有效。”
宋徽宗一脸懊恼,他垂头丧气地说:“这不能怪赵良嗣,都怪朕一时胡涂,朕一直误以为燕云失地,就是燕京失地,这可如何是好?”
日期:2014-12-20 14:27:37
童贯说:“陛下不必烦恼,再派使臣去女真走一趟,对他们详细说明就是了。”
宋徽宗似乎预感到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可能要产生麻烦,他轻轻叹了一口气,问童贯:“你看派谁去比较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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