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之魂——图说秦人霸道阳刚的奋斗史》
第26节

作者: 秦时月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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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因为郑国具有重要的战略地位,外加其外交鼠首两端朝晋暮楚,所以公元前631年,晋国召集周、鲁、宋、齐、陈、秦等国在洛邑城内的翟泉会盟,内容就是讨伐郑国。理由是:第一,郑国背晋亲楚,没有信用。第二,当年晋文公流浪的时候,郑文公不理不睬没有礼貌。这一次秦国为了维护“秦晋之好”答应和晋国共同出兵。公元前630年,晋文公和秦穆公分别率领本国军队包围郑国,美英合伙欺负人呀,郑国那里能经得住两大强国的合攻,面临灭顶之灾。

  这时郑国有人推荐烛之武去说服秦国退兵。烛之武这个老头年轻的时候怀才不遇,憋屈了大半辈子,现在国难当头才想起他,老头不免心里有情绪,故意推辞,郑文公赶忙赔不是,好说歹说最后老头好算答应了。夜里,郑人用绳子把烛之武吊下城楼进见秦穆公,秦穆公一见是一个干瘪老头心里不觉好笑,且看他如何说辞。烛之武在秦穆公面前侃侃而谈,咱们长话短说,在此本人将烛之武的说辞归纳如下几点。

  第一,郑国与秦国距离遥远,灭了郑国,即使得到地盘也是一块飞地,根本守不住。
  第二,郑国灭亡徒然养肥了晋国,邻国强大对秦国不利。
  第三,晋国是一个没有信义的国家,多次对秦国忘恩负义。就是重耳也是如此,答应送给秦国焦、瑕两地,早晨渡河回国晚上就设版筑城。现在向东扩张打郑国,将来也许向西扩张打秦国。

  第四,如果秦国放郑国一马,郑国可以成为秦国的东道主,以后秦国到东方串门途中也有个照应。
  能言善辩的人不是单单口才好,而是明于事理。秦人稀里糊涂的跟着晋国屁股后面跑龙套,孰敌孰友都分不清。但一个局外的郑国人却能把秦国的厉害说的明明白白,秦穆公到这个时候才恍然大悟。于是秦国不但答应撤兵,还与郑国结盟,并且派遣秦将杞子、逢孙、扬孙带着秦国军队在郑国戍守,然后撤兵回国。秦人的心眼儿也忒直啦,要知道现在秦晋两国还是盟友,秦国即使要撤兵,最起码也要向晋国知会一声,这样一声不响的回国,在外交上理亏啊。本来被晋国戏弄,但于外界看来秦国却落了一个背信弃义的骂名。

  秦国的不辞而别可恼了晋国的将领,狐偃建议攻击秦军,说实话晋国现在就是动手恐怕也说的过去,因为是秦国背叛了与晋国的盟约。但晋文公可是老谋深算,他明白现在的晋国主要对手是楚国,以晋国的国力还不能同时与秦、楚两个超级大国对抗,而且放秦国一马也算是回报了当年秦国对自己的帮助。至于说郑国,秦国走了也许更好,现在郑国怕的只有晋国。晋文公真是奸雄,他心里早有谋划——原来郑文公年迈诸子争立,郑国的公子兰出奔到晋国寻求帮助,晋国就可以以此作为与郑国谈判的条件。亲晋的公子兰成了郑国的接班人,郑国必然投向晋国而不是楚国抑或秦国。精明的郑国人当然答应了晋国的条件,这一次秦人又白劳了。

  日期:2013-10-31 22:31:38

  正文
  公元前328年发生了三件事,表面看来不起眼儿,但对秦晋两国的关系却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这年春天,楚国的斗章出使晋国希望和晋国讲和,晋楚关系暂时正常化。这样晋国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对付秦国了。
  这年夏天四月,郑文公死了,公子兰即位就是郑穆公,郑国的外交彻底转向——亲晋。
  这年冬天十二月,一代英雄晋文公重耳死了,新君晋襄公上台,他对秦国没有一点感恩的念头。

  郑穆公的亲晋外交惹恼了秦人。秦国被晋国戏耍也就罢了,小小的郑国也玩两面三刀的把戏,秦人实在憋不住火儿。刚好驻郑的秦将杞子派人密报:他们把守郑国的北大门,秦国如果派军队袭郑里应外合一定得手。秦人得到这个消息不免兴奋,个个摩拳擦掌。秦穆公也沉不住气了,心想:刚好老练的晋文公死了,新君晋襄公毛嫩,估计没有其父的英明神武,现在正是秦国东出扬名大显身手的好时机。

  但秦国有一个人坚决反对出师,这个人就是向以先见之明著称的蹇叔。蹇叔向秦穆公分析道:“劳师袭远闻所未闻,郑国一旦知道而设防,估计秦国拿不下郑国,况且千里奔袭容易被人家中途截杀,没看到我们旁边那个邻居正贼眉鼠眼看着我们吗?”
  但处在兴头上的秦穆公根本听不进去。当时百里奚已经死了,秦穆公任命百里奚的儿子孟明视为远征军主将,蹇叔的两个儿子西乞术和白乙丙为副将。就在这年的冬天,秦国伐郑的队伍浩浩荡荡从雍城出发了,蹇叔站在雍城的东门外看着这支走向覆灭的军队,看着这批即将埋骨异乡的三秦子弟不免失声痛哭,喊道:“孟子(注:对孟明视的尊称),我看着你们出去但再也见不到你们回来啦。”听到哭声的秦穆公不免气恼——大军出征之际反而说这种丧气不吉利的话,于是派人训斥蹇叔:“你明白什么?你如果六七十岁就死了,估计你坟头上的树已经合抱了。”各位看好:这实际上在骂蹇叔——你个老不死的。估计此时的秦穆公已经失态,确实过分啊。蹇叔没办法,只能嘱咐两个儿子——西乞术和白乙丙:晋国人会在崤山袭击你们,崤山有两座山陵,南陵是夏后(后即王)皋之墓;北陵是当年周文王躲避风雨的地方。你们一定要死在这之间,我到时收你们的尸骨。

  话说秦军千里袭郑,到第二年的春天路过成周洛邑的北门,毕竟是到了天子的地界,战车上的将士下了车脱下头盔致敬,随即就乱哄哄地跳上战车,既没礼貌也没军纪。周室的贵族王孙满当时还是一个小孩,看见秦军回来对周襄王说:“秦军轻慢无礼,轻慢就缺少谋略,无礼就满不在乎。他们身处险境却满不在乎,一旦危机却没有主意,能不失败吗?”
  秦军过了成周到了滑国(河南偃师南)。这时有个郑国商人名弦高正往成周贩牛,正好发现了秦军不免惊讶,估计秦军一定是冲着郑国来的,但郑国没有防备呀。弦高是爱国主义者,急中生智,一面派人回国送信,一面假扮成郑国的使节,索性将贩往成周的十二头牛犒劳秦师,说:“寡君听说贵国的军队经过敝邑,特派我来犒劳。敝邑很穷,贵军在这滞留一天我们就准备一天的供应,打算离开我们就准备一夜的保卫。”以此暗示秦国郑国已经知道了有了防备。

  那边郑穆公得知消息,赶紧加强战备增固城防,同时派人驱逐驻郑的三个秦将。杞子和逢孙、扬孙一看没了戏,便灰溜溜的逃了,国内也不敢回,便分别逃到了齐国和宋国。

  孟明视得知郑国有了防备内线已逃,秦军千里远袭气衰力竭,估计是拿不下郑国了,但也不能大老远白来一趟啊,于是就势灭了滑国,然后高高兴兴满载而归。
  话说那边晋国国内正办着丧事——安葬晋文公,但晋国掌控着崤山,秦军的一举一动全在晋人的眼里。秦国趁晋国办丧事越过人家的国境攻打晋的与国,正为晋国半路截击秦军提供了借口。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在中军主帅先轸的建议下,晋国发步了紧急动员令,全军埋伏在崤山等着秦军入套,因为白色醒目容易暴露,所以晋襄公下令全军将丧服染成黑色,这也成了晋国后来办丧事的惯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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