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美女--情的缱绻,爱的煎熬,欲的拷问,灵的涅槃!》
第13节作者:
宁夏马鹰 这种情形一直延续到黑旦娃把赌场设到家里,一天被真圆圆“搅局”,他们之间的冷战才告一段落。
黑旦娃一出门,一连好几天不沾家的门。真圆圆闲来无事就去侍候母亲。一旦母亲病情加重,她就留宿不回去。
一天,黑旦娃回家拿赌资,一看妻子不在家,索性就把赌场设在他家的炕上。他的狐朋赌友一到这崭新的环境,顿时就喜笑颜开。他们对黑旦娃漂亮的婚房大加赞美,对黑旦娃的豪爽和热情大加颂扬,对黑旦娃的义气和胆识大加钦佩。这个令人赏心悦目的新环境,使这群赌徒心情舒畅。似乎时来运转,有些输多赢少的这次翻转过来了。
黑旦娃却显得心不在焉,他嘴上说不怕老婆,但心里还是有所顾虑。如果被父亲撞上了,那就更难缠了。
于是,他瞻前顾后,魂不守舍,不多时,手中的赌资哗哗流到别人手里去了。他口干舌燥,心急火燎,正怪自己手气臭时,屋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真圆圆就像一个幽灵出现在这群赌徒前面。她见屋里乌烟瘴气,烟雾缭绕,她的婚房被整得乱七八糟,满目狼藉。顿时,她心中尘封已久的怒火,喷涌而出,像火山爆发了。
“滚,滚!给我滚出去!”真圆圆声嘶力竭地喊道。她捞起茶几上的玻璃杯,狠狠地摔在地板上,杯子似乎也爆发出“滚”的破碎声。
围在炕上的赌徒见势不妙,纷纷蹿下炕,逃之夭夭。这正是赢家见好就收的绝佳机会,他们扔掉烟蒂,一溜烟跑了出去。
日期:2015-06-29 20:31:56
屋里一片狼藉,黑旦娃窝在炕上纹丝不动,怒目而视。他们大眼瞪小眼,相互半天不吭声,眼睛里都喷着怒火。真圆圆阁泪汪汪,心里翻江倒海。面对这个虚耗鬼,她有口难言,心里充满了难以言表的凄惶。这是一种无尽地凋飕和折磨。她第一次痛苦地感到这个粗鲁野蛮的人,对她尊严的戗害;她十分悲伤地意识到自己不可能在这个人的心中,寻觅到哪怕一丁点儿的爱情。在荒漠中难以找到绿洲。
眼前看到的跟她原先设想的相去甚远,用她滴水穿石的耐心唤醒他的良知谈何容易?她的希望化为了泡影。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一厢情愿的美好设想,只是一种蜃景,是海市蜃楼,她的心都碎了。面对这个背弃约言的人,她不再奢求愚人的情意。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换来地却是他进一步肆无忌惮的胡作非为。她的劝诫只能是东风吹马耳,他已朽木不可雕,无可救药地沉陷在自我欣赏的愚妄之中了。她的眼睛也迷蒙了,看不清幸福的路在哪里,看不到希望的路在何方。
黑旦娃被妻子这突如其来的呵斥搞懵了,他对这种局势的变化始料不及。他第一次看到如花似玉的妻子发怒,而且是在他的赌友面前爆发的,令他颜面扫尽。他辛辛苦苦在朋友心里建立的良好印象,顷刻间,土崩瓦解。
他曾在赌友面前云山雾罩般把自己吹上了天,把自己诌成伟丈夫,说自己是家里的国王,还神秘兮兮地向那帮愣头青,传授降伏老婆的秘笈——他豪情万丈地以他如花似玉的老婆为例,煞有介事地说,要想使老婆服服帖帖,温柔似水,男人就得像坚硬的河床,这样,水才能温柔地流在上面;软泥做不了河床;男人就得狠一点儿。
他精辟的降妻秘笈引起了赌友广泛的共鸣,都纷纷向他表示钦佩。他满脸的荣耀,欣然全盘接受大家的赞赏,并不失时机地尅刮了软耳朵刘三一顿:就你那肥臀壮腰的老婆,你还舍不得治,真一个瘪三;瞧我的老婆,啊,多漂亮,多温顺啊。他的揶揄使怕老婆的刘三,尽失男人的颜面。刘三翻着白眼窝,半天吭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这反倒招来大伙一阵嘲弄和哄笑。
现在倒好,他却成了供人取笑的牛皮大王了。他将招致嘲讽,在人前抬不起头,难再混迹江湖了。想起这些,黑旦娃心中的怒火就迅速烧起。他很难相信,一向不声不吭、温柔似水的妻子,突然间变得如此暴躁如雷,让他可贵的男人尊严,威风扫地。好不容易在赌友间建立的威信,轰然坍塌。他在众人面前树立的硬汉形象,瞬间土崩瓦解,使他自诩牢如磐石的硬汉形象,在女人的一句话间,就灰飞烟灭了。这真是一场叫他难以忍受的灾难!
“嚎啥哩?你!”他扑向真圆圆,“我叫你嚎,嚎,嚎啊!你这个臭婆娘。”他狠狠地抓住她的衣领摇晃,就像摇晃一棵小树。
“放开我!”真圆圆有气无力地撕扯他的袖口,“啪——”她冷不丁抬手掴了他一巴掌。
“啊,你敢打我!”黑旦娃猝不及防,被这一巴掌打懵了。他愤怒地抱起她在空中轮转,接着把她撂到了炕上。“砰”一声,她重重地摔在了炕上。真圆圆痛得嚎啕大哭。黑旦娃喘着粗气,嘴里还在骂着脏话。
日期:2015-06-30 21:19:27
他们惊破了左邻右舍的平静,爱看热闹的人把院落围得水泄不通。黑旦娃的母亲闻讯赶来;她豁开看热闹的人群,挤进屋子,看到一片狼藉的景象和披头散发哭泣的儿媳;老太太马上就明白了一切,她的这个愣头儿子做了好事。
“你这畜生,你干啥?啊?”她像是为了安慰儿媳妇,向她儿子喝道。
黑旦娃的火气正旺,老母亲不识时务地呵斥令他极为反感。他粗鲁地把老太太指向他的手指拨开。老太太一个趔趄,差点儿跌倒在地上。
“啊,你这畜生还敢推我!”老太太火冒三丈,捶胸顿足,表示受到儿子无礼的侵犯,对这个逆子的愤怒不可遏制地爆发出来。
黑旦娃看形势不妙,就豁开看热闹的人群,挤出屋子,一溜烟不见了。
屋里留下痛苦哭泣的新媳妇和唉声叹气的黑老太,还有目瞪口呆看热闹的人群……
持久的冷战开始了。
真圆圆拒绝接受黑旦娃缺乏诚意的道歉,她对这个男人大失所望,对他的粗鲁和愚妄感到伤心欲绝,对这次荒诞的婚姻感到匪夷所思。这难道是穷途命定,自己对美好生活的努力全然是苦张罗?她心里像是被谁掏空了,只有凝望的怅惘塞满心田,浓重的忧郁使她时时感到自己掉进了苦恼的樊笼,她看不到快乐的阳光照射进来……
黑旦娃没有从老婆身上,看到任何缓和紧张关系的意愿地表示。女人别扭起来真是没完没了。但也没有像他预想地那样,她把他的丑事状告给他的父亲或带领他的岳父和小舅子来跟他算账。其实,他都做好了被尅刮的心理准备,连对他们兴师问罪的对策都想好了;但出乎他的所料,过了几天,还是风平浪静,安然无事。这样看来,她就没敢告他的状。量她没那个胆儿,黑旦娃做出自己的判断。这使他的胆量增长了不少,连他当主任的父亲都不敢把他咋样,索性放开了性子,为所欲为,言行举止更为肆无忌惮,把谁都不放在眼里。
日期:2015-07-02 23:13:49
黑蛋娃的这种哈蜊风致,招来一些循规蹈矩的乡老的非议和指责。有个德高望重、心直口快的乡老径直找到黑主任,数落其子的离经叛道和傲慢无礼,对黑主任的失职行为颇为不满。子不教,父之过。黑主任放纵其子赌博、酗酒,讹诈,对这些伤风败俗的勾当不加以制止,管教缺失,其咎难逃。这位诚笃虔信的乡老,希望他的劝善戒恶的良好愿望,能得到黑主任的理解并励精图治。如若他这种逆耳忠言得以践行,那毫无疑问,这是对主任家和小镇都是有裨益的。如果主任的儿子能从善如流,那将善莫大焉,真主是有宏恩的,悔过的人会得到怜悯和饶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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