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的浮云岁月》
第28节

作者: 花门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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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帘子就睡她一次,还差点惹一身骚。地雷非要跟他,说啥不走,黏糊劲儿和肉麻劲儿就别提了。门帘子腻味得不行,就给了她一耳光。这下可好,地雷马上犯病了,上蹿下跳,满地打滚,还把门帘子的书撕碎了好几本。这还了得,那可都是门帘子的宝啊。门帘子盛怒之下,把她扑倒在地,双手掐住脖子,差点就活活掐死她。当时,真以为把她掐死了呢。坦克在一旁抹眼泪,门帘子和大地主已经开始研究毁尸灭迹了,地雷居然幽幽地醒过来了。从此,她最怕门帘子。只要听到帘子俩字,就跟新兵蛋子听班长喊立正一个效果。

  地雷别看二,别看潮,其实是个很重感情的人。五块儿大块糖还知道分给父母和弟弟,自己只吃一块儿。为坦克,她绝对能把命豁出去。她渴望得到感情,同时也渴望付出感情,尤其是在男女方面。可是,睡过她的男孩儿都跟门帘子一个德性,简直把她当手纸了,用过就扔。这让地雷满不是滋味。她是真心想对一个男孩儿好,哪怕这个男孩儿是瘸子,是瞎子。只要这个男孩儿能对自己有一分好,她可以为他付出一百分。她已经认识到,自己长得太一般了,别说大地主那样的帅哥了,就门帘子那样的一般人也不会看上自己,所以,她把眼光放得很低很低。

  超级丑男二地主就这样走进了她的视野。
  那几年,地雷和二地主公母俩,就像螺丝帽和螺丝钉紧紧拧在一起,而且锈死了,就是用扳子也拧不开。
  很长时间里,门帘子把这当作笑柄,没少揶揄和嘲讽。若干年后,门帘子才渐渐理解地雷,开始同情她,甚至有些敬重她。
  没有一个女孩儿,甘心做大众马子,被这个睡过,又被那个睡了,还被私下叫“公共厕所”。这些那孩儿也需要感情,更想付出感情,可往往迎来的都是伤心泪,陈星不就唱过一首《伤心泪》吗:黑暗的角落,听见有人在哭泣,是谁让你如此的伤心,黄昏的时候,看见有人在流泪,是谁把你伤得这样深……究竟是谁在欺骗谁,究竟是谁在为谁伤悲,虚伪的男人,多情的女子,永远都有流不完的泪……经历过一次次的流泪,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了。

  和二地主一起的几年,也许是地雷一生最幸福的时光。
  虚伪的男人,多情的女子,永远都有流不完的泪……
  我们还是继续说,二地主到底给他哥得瑟出啥事儿,竟然导致大地主团伙的落败以及最终瓦解……
  日期:2012-11-19 21:01:28
  这一天,白吃大块糖吃惯瘾儿了的二地主、地雷、外国造一伙人又早早候在红旗小学对个儿的胡同口儿。
  快放晚学的时间,除了一个狼外婆一样裹着头巾的卖大块儿糖的老太太外,校门口几乎不见人。要搁现在,别说校门口了,整条街都得是学生家长。那时候,不实行接送,孩子们都自己走,也没听说谁家孩子半道出事儿。现在可不行了,满大街都是汽车杀手,撞死人不偿命。
  一伙人来早了点儿,等得有些无聊,烟又抽没了,都无精打采,连话都懒得说了。只有二地主兴致勃勃,唾沫星子飞溅地讲他哥的光辉事迹,讲完他哥,又开始吹嘘起自己……
  “火车不是推的,牛皮不是吹的!就前几天,哥们儿路过东方红,有个熟哥们儿喊了声二地主,哥们儿应一声站下了,马上齐刷的,台阶上坐着的好几伙赖子一起瞅哥们儿,还有一帮刚过去的大小伙子,自行车后面都驮着马子,一听二地主仨字儿,纷纷捏了车闸,一只脚蹬着地,也一起回头瞅哥们儿,都想看看大名鼎鼎的二地主是谁,长啥样。这就叫人的名儿,树的影儿……”

  就这番话,外国造跟他玩儿没几天,也都快背下来了。
  一伙人听得直打哈欠。
  只有地雷热烈捧场,用胯一顶二地主,抛着媚眼儿说:“二儿,你真行,太行了,行得都不行不行的了!现在都这么有名,要再干几个老赖子,名儿就更响亮了,把你哥都盖过去了!”
  二地主应该是在看着地雷,暧昧的眼神却至少飘在八米之外:“那是迟早的事儿!我二地主不是吹,从今儿个起就他妈立万儿:纸厂大院一条虫,谁敢惹我二地主。谁不服就他妈劈谁!哥儿几个,把这句话给我传出去!”
  二地主也算有才,也很有经营意识,顺嘴就编出了这么一句倾情推销自己的广告词。可惜没太成功。门帘子认为,毛病主要出在不押韵,自然就不上口,念着别扭。他要是请教一下更有才的门帘子,让这位大才子帮着斟酌斟酌,也许就成功地把自己的名儿推出去了。二地主为自己创意的广告,用在自己身上虽然不成功,却成全了铁南的一个混子。那个混子叫王飞鸿,和黄飞鸿就差个姓,他套用二地主的广告词说:铁南市场一条虫,谁敢惹我王飞鸿。结果,没几天就传遍了整个辽城,这家伙迅速出名了。

  外国造一伙人有气无力地应声。
  二地主不高兴了:“操,都他妈咋啦,要死啊?寻思哥们儿吹牛逼呢是不?”
  外国造忙笑道:“哪能呢,二哥,这不没烟抽了吗!”
  正这时候,从胡同里走出俩少年,一胖一瘦,岁数和他们相仿,嘴里叼着烟,也是一副赖赖唧唧的样子。
  二地主一见,斜眼儿一亮,说:“不就烟吗,瞧哥们儿的!”

  说着迎了上去,好似无意地撩一下衣服,亮一下腰间的菜刀,大喇喇地问道:“操,我说你俩,混哪儿的?”
  胖子退了一步,显然有些紧张,瘦子却一点儿不怵,冷冷看着他,撇嘴道:“你他妈管呢!”
  二地主其实就想耍把横,讹人家几根烟抽,没想被顶了个大咯儿喽,脸上挂不住了,拔出菜刀,怒道:“我操,小逼崽子,挺牛逼呀?不想活了吧?知道小爷是谁吗?二地主!”
  瘦子又一撇嘴:“二地主多**毛啊!”
  还没等二地主说话,地雷就在一旁吵吵上了:“操他妈!二儿,砍他!砍他!砍死他!”
  外国造一伙人也围上来了,纷纷叫骂:“操,二哥,削他!砍他!”
  瘦子脸不变色心不跳,昂着头,仰着脸,右手转圈一指:“操,就你们这帮傻逼,有种动我试试!”

  这一来,局面就僵住了,所有人都瞅着二地主,包括瘦子和胖子。二地主被将到这地步,再不出手,也就别出来混了。何况,刚刚还把牛皮吹上了天。再说,马子地雷就在身边呢。无论如何,也不能栽了面子啊。他把心一横,牙一咬,挥起菜刀,就在瘦子的脑袋上连砍三刀。
  血顿时顺着瘦子的额头流淌了下来。
  瘦子一动没动,舔了舔流到嘴边的鲜血,居然问了句:“砍够没?”
  包括二地主在内,谁也没吭声,都愣愣地看着他。
  瘦子等了片刻,见没人搭腔,冷笑一声,一指二地主,说:“这事儿没他妈完,回头找你,你他妈等着!”说完,一扭头,在二地主一伙人傻呵呵的目送下,和胖子不急不缓地扬长而去。
  直到俩人消失在胡同里,二地主才缓过神,嘎巴嘎巴嘴,说了一句:“操,等就等,我二地主怕他妈谁!”

  话说得很硬,但明显底气不足。
  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很可能惹上了硬茬。
  他要是知道这个瘦子是谁的亲外甥,非但说不出这句话,甚至有可能吓得当场尿裤子……
  (这一章改名为“二地主的姐弟恋”)
  日期:2012-11-29 10:54:51
  第十五章、老娘和你单挑

  据说,文丨革丨后,中国第一家个体饭店,是1980年开业的,北京东城区翠花胡同里的悦宾饭店。这在当年是特大新闻,美国合众社专门做了报道,七十多个大使馆的老外闻风赶来,包桌预定一直排到68天之后,就是想看看中国的个体经济是啥样。
  而在辽城,第一家个体饭店应该就是铁南的一分利了。回民饺子馆也许更要早一些,可它不是个体经营,而是集体所有。只有一分利是辽城最早的彻彻底底的个体饭店。彻底到连营业执照都没有。就几样简单的菜,主要是卖一毛钱一张的馅饼。如今的一分利已经成为品牌,几家分店个顶个红火,“一分利馅饼”更是卖得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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