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里让我害怕过的事——说到哪里是哪里》
第55节作者:
虎观麟阁 人死为大,任他有没有儿女,任他在村里是个不起眼不重要有他没有他都一样。爷爷召开社员大会,最后拍板该有的一样不能少,一切由队里张罗,奈何根无儿无女,没有守灵人啊,爷爷就召集村里的年轻人,父亲说他愿意,然后怂恿了另外三个,一起守灵,刚好四个人,就一边打着扑克,一边守灵。
大事一定,该忙活的都忙活起来,丧事要办,丧饭也要吃,爷爷说各家各户60以上的全都去吃,家里没有老人的,派个代表去。就这么着,丧事办的一点都不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大户人家呢!
丧事办了三天,连着根死的当天,一共三天,严格来讲,其实也就是两天两夜带一个小半天,父亲他们就守了两个晚上。
当天夜里,父亲他们精神好,就打扑克,也都是村里多少年的兄弟了,打小一起玩的,成年成家了都忙活自己的事,尽管在一个村里,也很少能像这样聚在一起玩了。这种感觉和情感,我现在已经多少能体会的到了。我们长大了,和曾经再好的伙伴,都不可能再像曾经那样在一起了。
父亲他们四个人打着扑克,具体怎么个打法,我不知道,我天生对牌就没有任何兴趣,现在麻将也会一点,可是一点都不爱玩,我就是一个牌痴,别人拉着我学,学着学着我就能睡着,至今只会小猫钓鱼和抽乌龟……。不玩牌不喝酒不唱歌不跳舞,有时候想起来,没这些爱好,也不知道自己是凭什么跟人交际,谈成那么些生意的。说着说着又扯远了。
他们就在根的卧室里打牌,根的遗体就停在堂屋里,隔了一堵土墙,一道门帘,那土墙并没有砌到屋顶,只有半截,也就两米多高吧,农村以前很多老房子都是这样的,卧室里就一盏挂在屋顶梁上的灯泡,那种60W的灯泡,现在看来,那种灯泡发出的光亮,新的时候是白色的,时间久了就是有点昏黄了,堂屋里也是一只这样的灯泡,不过瓦数稍微大点,再大也不顶事,这房子,墙上都没有刮过白,就是抹的石灰,这么些年了,早就看不出什么白了。屋里本就暗,这点灯光,纯就是照个亮,加上灵堂里支着帐幔,摆着供桌,有的地方亮,有的地方暗,供桌上的蜡烛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燃烧着,偶尔从门口吹进一阵风,蜡烛跟着闪几下,尽管是冬天,这门也是不能关的,这是规矩。里屋又没有门,就一张帘子,父亲他们就把炉子生起来,放在八仙桌下面暖脚。上半夜很顺利,什么事都没有,父亲也小赢了点钱,到了下半夜,就出怪事了。
日期:2014-08-21 16:46:00
父亲他们几个打牌,时而静悄悄地没有一点声音,时而吆五喝六的,天气冷就要多和茶,这茶一喝多了,冬天又不会出汗,就要上厕所,这房子里是没有卫生间的,房子外面的西南边,大概离房子也就十米左右的样子,有个露天粪坑,因为基本是在地里了,而且又有一片小竹林遮挡着,所以村里搞动作的时候,这个露天粪坑是唯一一个保留下来的。上厕所就只能去这边了。到了下半夜约两点的时候,其中一个叫H的憋不住了,说先停停,去解手,一走到堂屋大门口就一阵风灌了进来,身后蜡烛的光亮明显的在晃动,他一哆嗦,鬼使神差地扭头朝灵堂看,一扭头就看到了根的那张黑白遗像,遗像上的根就那么笑着,遗像前面的蜡烛上的火焰,摇曳的厉害,像是再大点风就能吹灭一样,H耸耸肩膀,披好大衣,双手这么一裹,就要跨出门,那房子有年头了,正门口的脚下,还有门槛这种东西的,只是到底是有年头了,门槛已经被磨得很低了,就这么一抬脚一落脚的功夫,H听到了一个沉闷的叹气声,叹气声虽沉闷,但是比较轻微,H顿了顿,又朝身后看看,什么都没有,再伸头朝里屋一瞅,三个人正磕着瓜子呢,H摇摇头,十分怀疑是自己脚下发出的声音,也没多琢磨,就直奔那个露天的厕所了。回来时候手里已经点着一根烟了,远远地就看到灵堂里的两根大蜡烛,火苗安静的很,一动不动的,等他走到门口,也是该着他被吓着,他就又朝根的遗像看,就这么一看,那蜡烛的火苗突然就晃动了起来,而且晃的厉害,可是这会子没有风啊!再看供桌上压着的黄表纸,一动不动呢,帐幔也不动,就那火苗在晃动,H的心里顿时打起了鼓,觉得有点邪了,虽然这么想,但是终究是没见到什么怪事啊,就皱着眉头往里屋走,这里屋的门帘,就在一进堂屋的左手边,走到门帘处,稍稍扭头就刚好能看到躺在帐幔后面的根的遗体的腰部往下,H到底是心里有怪,就稍稍扭头看,这一看,到没有看到什么怪事,可是就这么一扭头,就又听到了一声叹息,比之前的叹息更轻微。H登时脚下一软,一个踉跄就进了里屋,父亲他们见H这样就问怎么了,H结结巴巴地说没事,脚下绊了一下。一人就笑着说H你怕了吧,好好走路,不要把这地弄坏了,小心老根头来找你赔,接着就是几人的笑声,H也有点尴尬。等另外三人依次上完厕所回来后,要重新定座位,就抽牌了,真是该着H倒霉啊,偏偏抽中了一个不用摆头,余光就能看到根的遗体的位置!他又不好推脱,打牌的都知道,抽到的位置是不能改的,任这牌局大小是不是有钱财输赢。H就硬着头皮落座了,用父亲的话说,H自打落座后,就心神不宁的,动不动就往堂屋里看,还老是出错牌。
父亲看出了H的不对劲,其实大家都看出H不对了,因为这大冷天的,H的额头上居然冒出了汗。
“H,你哪块不舒服?”一人问H。H一听就浑身一哆嗦,紧张地说没有。父亲一把摸了H的额头:“那你怎么头上冒汗?”这时候H又朝堂屋瞄了一眼。这一瞄,H就大声叫了起来!整个人往后一倒,坐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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