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未央》
第19节

作者: 风影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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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刀说,尝一支我的?
  我说我不习惯万宝路。

  刀刀说,抽万宝路浪漫嘛,男人因为浪漫而记住爱情。
  我说,你抽烟是因为浪漫?
  刀刀说,你又为什么抽烟?因为烟瘾?
  我笑笑,我没有烟瘾,抽烟仅仅是因为、因为我时间很多。
  噢!
  刀刀做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我不明白他悟出了什么,我也不明白自己想要说明什么。眼前对于抽烟的解释,我只能想到我有很多独自相处的时间,在那些时间里我都习惯与烟为伴。

  我不知道香烟对别的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对我而言,在寒冷时,在大半夜独自看书时,在路灯下独自行走时,香烟是冰冷指尖上的一个暖点,是形单影只时的一个慰藉,是我随手可以弃之不顾、而它却在我需要时不离不弃的良友。
  日期:2012-08-10 20:04:05
  我问刀刀什么是浪漫,刀刀回答说比如现在就很浪漫。
  我笑道,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坐在夜市场抽烟就是浪漫么?看来你对浪漫的要求很低。
  刀刀说,我认为是的。浪漫实际上是一种感觉,现在我这种感觉非常强烈。

  我说,这么说来,浪漫其实只是个短暂的时间过程,是一时冲动,仅仅是抽完一支香烟的时间,对吗?对于两个陌生男女来说,一支香烟的时间真的很短暂。
  刀刀说,抽完一支香烟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制造很多浪漫哩。如果一支烟不够,我们可以延长时间。
  我说,你的万宝路还有几支?
  刀刀拿出香烟认真的数完说,十支。
  我笑着说,十支远远不够。

  刀刀说,我可以再买。
  买时间么?你很有钱吗?
  刀刀笑了,你一直喜欢刨根问底么?
  我摇摇头,不。
  刀刀说,好习惯。
  我说,也许延长时间对你我并没有用处。
  为什么?

  人物不对的浪漫,能拍出好片子来么?
  摄影师,三句话不离本行。是你太敬业了还是对浪漫这件美好的事情太悲观了?
  两者都有吧。
  日期:2012-08-12 20:16:22
  二十八
  时间过得似乎很缓慢,慢到我望向遥远的苍穹却怎么也看不到夜尽天明的前兆;时间又是快速流逝的,快到刀刀滔滔不绝的话语怎么也划不上句号。
  我默默抽烟,表情认真的听刀刀说话,事实上我并没有听清刀刀说的话。

  抽完一支烟后,刀刀问我想什么,我的脸一热,不好意思的笑笑,原来刀刀知道我并不像表面认真的样子听他说话。
  我说我也想知道我在想什么,我闭上眼睛想了一会,脑海中出现了安不惊不乍的面孔,我告诉刀刀,我想起我的未婚夫,他叫杰。
  刀刀看着我,等待我继续说下去,我说,刀刀,和我说说你上一任女友。
  我和她拍了婚纱照,准备结婚。
  刀刀简洁说完后抽出两支烟,递向我一支,我摇摇头。我暂时忘记了自己的故事,对刀刀的故事产生了好奇感,我说,是我帮你们拍的婚纱照吗?怎么我记不得你了?

  刀刀笑了,刀刀吐了一个烟圈,我望着飘散的烟圈,又暂时忘了刀刀的故事,我说,你会吐出一个心形的烟圈吗?
  刀刀摇摇头。
  日期:2012-08-12 20:22:47
  我说,继续讲你结婚的故事。
  我和她谈了三年恋爱,决定结婚,商量婚期的时候,我突然认为和她结婚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于是我对她说,我们暂时还是不要结婚吧。她问我想怎么办,我说继续谈恋爱,她问我再谈几年,我回答三年。
  她同意再谈三年吗?
  刀刀摇摇头,她不同意。

  后来呢?
  刀刀陷入一种思绪万千的状态中,但是他还是听到我的问题并且回答了我,后来,延迟婚期一事从商量到谈判再到胁迫最后以分手告终。
  我突然有些恼火,我说,你不负责任。
  刀刀笑了笑,表情无奈的说,我是为了对她负责才不结婚的。
  什么意思?

  我和她恋爱时没有想过是为了结婚才恋爱的,当她提到结婚时我一口答应下来。结婚是恋爱的最后需求,对吧?
  我点点头,那你为什么反悔了?
  日期:2012-08-13 19:34:05
  刀刀思考了一会儿说,因为这世上错的东西太多。
  我不明白。
  刀刀又笑了,我一向速度超人,所以不想在错的道路上飞奔。

  我也笑了,先前你不是劝我将错就错的吗?
  刀刀与我对视了几秒后说,有些事情在大家眼里是对的,其实对当事人来说却是错的;有的事情别人认为是错的,但是对我来说却是正确的。
  刀刀停顿了一下,加重语气说,对我来说,是最好的!
  我抽了一口烟,盯着刀刀的瞳孔不出声,刀刀笑笑挪开眼神。刀刀说,当我问自己是否真的满怀喜悦心情想和她结婚时,我开始怀疑我对她其实并不像外人眼中那样一往情深。与其将来负她,不如现在止住错误的步子。
  我突然理解了刀刀。
  当你怀疑自己对对方的忠诚时,其实就是你离开的时候了。

  我打了个呵欠,我向刀刀笑笑表示歉意,我解释我这是无意识的行为,并没有表示对他不尊重的意思。
  刀刀说,温柔,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礼貌了?
  我笑笑不语。我避开刀刀直视的眼神,歪着头把目光伸向未央四月的夜未央。
  刀刀也打了一个呵欠,刀刀说,夜很深了,我也困了,你也该休息了。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去。
  我说不用,我暂时还没想好要去哪里呢。

  这时候安发来短消息说他下班了,问我是否睡了。每次都是要到了下班,安才忙得回复我短消息。我想像不出当安看到我发给他的“今夜无眠”这四个字时,是怎样的表情。我也不知道安是真的很忙而无暇回复我,还是安根本就没有安自己形容的那样忙。
  日期:2012-08-13 22:18:08
  安回复的短消息来得虽然太迟,但是对我来说足够了,我仍然想见安。我有些恍惚的感觉,感到和刀刀说过很多话,却又具体想不出他对我说的话语中的重点,不过我似乎从和刀刀的对饮对话中明白了一件事情:过了今夜,我与安便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刀刀,我们往往穷尽一生追求一个自以为正确的错误,然后又要穷尽一生弥补那个错误,可是遗憾的是,我们属于自己的时间却只有一生。因此,我理解你。
  我再次望向夜的深处,我的眼光望尽夜的苍凉。没错,夜已经很凉,该回家了。

  我抬起手腕看时间,已经凌晨2点多。安送给我的手表恪尽职守记录着时间——那些过去安和我的时间,以及现在刀刀和我的时间。我想起这附近有个酒店,于是我回复安短消息,告诉安我现在所在的位置,我让安10分钟后在酒店停车场等我。
  我向刀刀告辞,感谢他陪我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刀刀的眼光里莫名的光芒使我有些不自在,我犹如芒刺在背一样,于是我笑着说,之所以认为美好是因为我与你酒逢知己千杯少的知遇之缘。
  刀刀开玩笑说这缘分太短暂,我说,两天的时间不算短。
  我又说了一遍我永远不会忘记的人是在我落难时陪着我的人,于我而言,一起吃喝玩乐的人,仅仅是吃喝玩乐时的玩伴。
  刀刀笑笑表示理解。
  日期:2012-08-13 22:38:22

  我告诉刀刀我突然想起这附近有个酒店,我困了,打算去这个酒店休息。
  刀刀说要送我去酒店,我坚决拒绝刀刀的好意,我再三向刀刀解释我是真的摄影师,请他不要怀疑我的职业性质,今晚情况特殊,非常无奈,事实上我并不喜欢住酒店。最后刀刀让我到酒店房间后发个手机短消息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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